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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章 灵感
“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李牧说。
“那您是……”
“我随处转转，现在还不想睡。”
“我陪您。”
“不用。”李牧断然拒绝。
“可是……”
李牧打断她的话，道：“服从。”
“好吧，先生。”
海瑟薇微微鞠躬，离开了书房。
李牧也离开了书房，裹了一件袍子去了院子里，院子里有巡逻的士兵，还有几名女仆有说有笑地走过来，看样子是刚刚干完活。
见到李牧，立刻收敛笑容，微微鞠躬
“见十六夜了吗？”李牧问。
“是的，先生，女仆长刚刚去了浴室。”
女仆有女仆的公用浴室，十六夜去的自然是女仆的公用浴室，她非常喜欢一个人泡澡的那种感觉，所以每次泡澡会挑选在夜里，夜里没有什么事情，正好可以安静洗澡。
“今天晚上估计会下雪，注意保暖。”李牧嘱咐了句。
“是的，先生。”女仆们脸上溢出笑意。
李牧渐渐走远，依稀能听到女仆们的议论声：“先生真温柔。”
“是啊，比其他人要温柔多了。”
这里的其他人说得是王承志等人，他们的活动范围并不是仅仅局限在高塔附近，偶尔也会来到城堡里。
在院子里走了走，不多会儿就下起了雪，雪还下得很大。
李牧静静站着，微微低头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有一把伞举在他的头顶，是十六夜，她焦急地说：“先生，这都下雪了，您怎么还在外面。”
“突然有了些灵感。”李牧微笑。
“小说的灵感？”十六夜问。
“算是吧。”李牧说。
“什么叫算是？”十六夜问。
“呵呵，十六夜有没有想过去东方看一看？”李牧突然转移话题。
“东方啊！”十六夜仰头幻想了一阵，果断摇头说：“不想。”
“为什么？”李牧有点儿惊讶。
如今西方很多人都想要去见识一下大明的繁华，几乎每问一个人，那人便会说想，只是有很多人碍于金钱和许多方面，没办法去到东方，就算是客气，也会说想去。
十六夜说：“听夫人说，东方的规矩很多。”
原来是受不了“规矩”。
“西方的礼节也不少。”李牧笑道。
“西方的礼节，我都习惯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夫人还说了，东方的皇帝至高无上，皇上想取谁的脑袋，谁就一定要死。”十六夜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想回去了。”李牧苦笑了一声。
“皇帝也会砍先生的脑袋吗？”十六夜皱着眉，非常担忧地看着他。
“他没那个本事儿！”李牧拿住十六夜手中的雨伞。
十六夜没松开，非常固执地紧紧抓着，完全不介意李牧此时抓着她的手。
“那还有什么怕的？”十六夜问。
“说不清。”李牧终松开了手，眺望向远方。
十六夜注视着他，抿了抿嘴唇，道：“夫人说，先生就是想太多了，多愁善感，对！就是这个，多愁善感。”
李牧问她：“你认为什么样的人会多愁善感？”
十六夜说：“无聊的人。”
李牧道：“怎么讲？”
十六夜说：“就像我，每天忙碌，回去倒头就睡下了，怎么会多愁善感。不过也有一种人会多愁善感，就是像先生这样的聪明人。”
李牧道：“这又怎么讲？”
十六夜道：“想得太多，就像上次加利翁先生的事情一样。”
李牧怔住。
突然，他伸手抱住十六夜，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是了，是了，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忍不住就会去想，凡事都会先去想到最糟糕的结果，殊不知这天底下的事情都是好坏参半的。想做的太多，就会忍不住去想，与其想着去做什么大事，倒不如安生一些。”
十六夜的身体很软很暖，即便是被李牧抱住，依旧小心翼翼地用力抓着伞，好像这伞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生怕被人夺去，那样子极为惹人怜爱。
“十六夜？”李牧突然喊了句。
“嗯？”
十六夜微微张嘴，未等她反应过来，李牧就衔住了她的嘴唇。
“唔。”
十六夜用力挣脱，没能挣脱出来，只好作罢。
等到李牧松开了她，十六夜才说道：“先生说的安生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事情吗？”语气之中颇有怨气。
“哈哈。李牧笑着说道：“人之一生，若不求保家卫国，便要求平安享乐，我觉得我这辈子享用的乐趣还太少。”
“听夫人说，先生有很多女人。”十六夜说 。
“但她们现在都不在身边。”
“……”十六夜无话可说了。
以前的李牧，想着的是怎么保全自己，然后利用战争和各大国家之间的关系来使大明变得更加强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有趣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却忘了他脑袋里有趣的东西太多了，想要全部拿出来简直不要太难。再者说，现在整个地球恐怕也没有国家能够与大明一战的，一个人是没办法将所有的好处全部揽入囊中的。
当一个人想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时，其余的小事在他的心中就不算什么了。
“来堆个雪人吧。”李牧突然说。
“雪还不够。”十六夜看着地面薄薄的一层雪。
“咱们去那边儿等。”李牧指向旁边的走廊。
“好。”十六夜点头。
去到走廊，摆上一张桌子，放上一壶热茶，红茶的香味儿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李牧先是和十六夜讲着国内的一些趣事，后又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这举动没引起十六夜的反感，她也没挣脱，只是除了抓着手之外，二人就没进一步的接触了。
分明是雪天，廊下却是十分火热的。
二人终于稍微靠近了一点儿，十六夜坐得很近，俨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戒备，笑容也愈发灿烂。
虽是深夜，却如白昼。
看着逐渐堆积起来的雪花，二人还真就去堆了一个雪人，一个身材臃肿的雪人，脑袋和身体相当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