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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仪想了一会,觉得这件事憋在心里堵得慌,他一个人担不住,得找个人说出来。从竹林回来的路上,他第一时间就想要告诉梅太一,毕竟是他当初在金陵救了自己,也是他的帮忙,他才能进入铜雀台。只是回来的路上,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此事不宜送书信,若被其他人截获,就是滔天大祸。
只能是他本人当面说,但是他今日要与司空大人会面,如何走得开。他一介凡夫俗子,日常骑马都得好几日才能到长安,除非有修仙之人御剑带领。他才从长安回来,实在没有理由再去一趟。
更何况,此事捅了出去,先不说是否反目成仇,心一旦生了芥蒂,这合作,恐怕也没那么顺畅了!
但他实在做不出,一边跟梅家合作,一边却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人算计。于是只得通知了楚香兰先回来,这件事,需与他先商量一番。放眼整个铜雀台,也唯有他能信得过。
楚香兰非常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过头了,他面无表情听完了孔仪的话,又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迎接司空大人的事,晚宴会谈,我一同前去,其他事交给我。”
待孔仪走后,楚香兰才将攥紧的拳头松开,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这时身上的的那枚阳阙发热了,似乎在助力点燃这团怒火。楚香兰深吸了一口气,凝神坐了一会,才将这股火气压下去。自从得到这枚阳阙,他感觉周身的经脉异常通畅,灵力大增,但同时,各种情绪也异常突出显现,他常常需要很大的耐力磁能压制,就比如刚才,就比如昨晚在星河斋梅太一的身边。
他甩了甩头,这不是好事,喜怒形于色,弱点就容易被暴露。虽然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弱点,但总之小心些微妙。
摸了摸身上那枚阳阙,现在离端阳佳节还有几天,先把今日之事处理了要紧。何况这宝贝已经在他身上,他还不知道无色到底有什么计划,先暗中观察一番再说。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如若那枚阴阙与太阴珠同时到了梅太一的手中,真的能召唤出冥王吗?到时太一怎么办?还会是现在的他吗?
司空大人乃是朝廷内阁大臣,加之此地离开封府较近,为了避人耳目,不可太过张扬。因此,他们并没有选择在铜雀行宫会面,而是定了洛阳城的醉仙楼。甚至都没有包场,不然动静太大,只是早早定下了相邻的五间雅间。
不料临出发前,又生变故。司空大人非常谨慎,派人送来信函,今日他不会亲自出面,派了他的亲信柴荣前来。
司马炎十分生气,孔仪也是战战兢兢。楚香兰见如此,便说道:“不如就由我和孔先生出面,就按我们之前约定的来商谈,大司马静候佳音。”
“也好,星河也一起去吧!”司马炎说道。
三个人打扮得十分低调,入夜时分,到了醉仙楼,柴荣还没到。
他们虽然不在官场,但是对于朝廷的一些要员还是知道的,竟然从没听说过柴荣这个人,司空大人派了他来,想必是十分信任。慕容星河擅于收集各方情报,都不知道此人是何方神圣。
这时孔仪慢悠悠说道:“此人我倒是略有耳闻,他是郭威家的养子,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年郎,而郭威是司空大人手下的干将。”
盘根错节的关系,这司空大人当真谨慎得紧,只是不知道这十七岁的少年,能当得了多少家?几人正在讨论,一个少年进来了,他脱下了纱帽,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楚香兰打量了一番,这少年身着布衣,身姿魁伟矫健,容貌英奇,看起来颇为沉稳,他就是柴荣。几人相互介绍寒暄一番,就切入正题。
柴荣拿出一副地图,上面标明了人口密度,他指着右上角,乃是幽州与蓟州。“司空大人的意思,若要起事,当从幽蓟两州动手。”
楚香兰不解,问:“司空大人的主要兵力在山西太原,为何不从西京大同着手,反而舍近求远,幽州之地乃是燕京,离蓟州也不远,一定重兵把守。”
明面上是这么个意思,孔仪点点头,:“司空大人果然思虑深远,如果从太原发兵,就算失了大同,对耶律德光来说影响不大。顶多丢几座城池,他们一旦反攻,大姜的铁骑,非同小可。但是燕京不一样,他们设了都城,有很多王公大臣居住在此,擒贼先擒王。”
“不错!”柴荣点头:“司空大人会设法拿到兵符,调动北方精兵,太原这边只带一些精锐。前提是需要大司马这边配合,将燕京城里的高手先解决掉,尤其是那位大姜国师,趁机捉拿耶律德光。”他低下头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听闻你们修仙界流传着一个说法,灵符出,剑灵出。想必周夫子已经跟你们说过,昔年梅家的兵器,需大量铸造,到时拿到灵符,调动剑灵,就算大姜有千军万马......”
“如果拿不到灵符又当如何?”慕容星河问道。
三个人齐刷刷看着柴荣,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毕竟,这东西谁也不敢保证拿得到。
“如果拿到了,成功率百分之百,如果拿不到,我等愿意身先士卒,虽死不悔!”
“我想问一下,在这场战役里,我们铜雀台,大司马扮演什么角色?”慕容星河问道。九饼中文 .
柴荣收了地图,看了他们一眼:“司空大人旨在夺回幽云九州,如若成功,大司马做什么,司空府全力支持。”
几人不再讨论这件事,吃饭间隙只聊了端午节铜雀台的盛会。饭局结束之后,孔仪主动留下来说跟柴荣商量下细节,楚香兰跟慕容星河先回去了。
长安,星河斋。
梅太一回到自己的花间堂后,就陷入了沉思,他最不喜欢揣度人心,如果桓山,真的是抱着什么目的进入梅家?
现下父亲病重,祖母和母亲忧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想妄动干戈。还有个最大的原因,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他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想到这里,他有了计划,目前有仙武司,长安周边的邪祟也少了很多,不需要那么多人守在家里。虽然眼下他计划着拿到那枚阴阙,但是跟孔仪的约定没忘。
次日他亲自修书一封,派了桓山前往江南找鬼千寻她们,去那边找寻合适的铁器材料;又派了大哥少陵去了燕京,明面上也是找寻铸剑材料,实则让他暗中查探大姜的实力与动静。少陵没有多问,领命前去。家中几个得力的弟子也被往其他地方,家中有二叔坐镇,他是放心的,他们约定好了端午那天在洛阳碰头。
安排好了诸事,这晚入睡之后,梅太一隐约听到地下传来轻微的兽啸声,他蓦然惊醒。来到后花园,挖开了花圃里那条地道,这声音应该是守灵兽传来的,莫非又有人闯进地下不成?平日只有梅少陵每隔十五天会下来一次,练习修为,他也告诫过几次,此法恐对身体有害,但大哥坚持,并且保证会量力而行。
他下去的时候,那守灵兽耷拉着脑袋在睡觉,难道是他的错觉?他沿着道路,走到之前囚禁着干尸道士那里,下面果然有异动。
梅太一跳了下去,那里有个人正在打座,半边脸有些黑红黑红的,像是被灼伤的样子,他正汲取着那微弱的绿色火焰,似乎在疗伤。
此人面相陌生,容貌倒是清秀,梅太一不认识他,喊了一声:“你是何人?”
突然有人在叫他,那人也是吓了一跳,睁开眼睛,艰难说道:“我叫林邪。”
林邪,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姜淮下面有个香主不就是叫这个名字?于是问道:“你是铜雀台青龙堂的香主林邪?”
“正是在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来疗伤。”
似乎是支撑不住,那人说完这句话,就晕倒了,梅太一只好将他带回了花间堂,走之前还不忘把那个洞口堵住,不然隔三差五有人进来,他在上面如何睡得安稳?
叫来了白千霜,刘潼大概是听到动静也过来了。他们将林邪放在院子里的长石案上。
林邪的身体有些发烫,白千霜给他把了脉,脸现惊异之色,“红莲业火,阳阙之力。”
之前楚香兰说过,姜淮派了人去兴平支援,莫非就是他,只是他怎么来了长安,他又怎么受伤的?
“能治吗?还是?”梅太一试探地问道。
还是如他父亲一般?
白千霜看了他的瞳孔,又将他的舌苔检查了一遍,说道:“奇怪,按道理,他比梅庄主伤得要深,但好像被什么化解了一般,只剩下表面的一些伤。他只是虚耗过度累了。”
刘潼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就伸出右手,在昏睡着的林邪脸上拍了一巴掌。
梅太一见状连忙拉住他,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打人呢?”
然后有些抱歉地去看林邪,还好,他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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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想打架,好想打架,好想打架!作者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