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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苍白的灯光“嘶嘶”闪烁, 利爪们踩着、攀着溶洞岩石与黑暗中凝结的台阶，以不符人类的敏捷跃起，锋锐的金属指套反着寒光，形如鸟爪。
凄厉的鸮鸣声自巨大裂缝下方的溶洞内传出, 折射回荡，成群的猫头鹰振翅飞起, 翼为黑影，眼闪红光。
这是圈定了猎物的攻击方式。这种鸟儿拥有对立拇指般的爪子, 能够在撕裂猎物的脖颈后将猎物富含营养的内脏整个掏出。
林登抬手微微一压，一堵完全由空气组成的屏障无声地堵上了康斯坦丁在汉白玉地面炸开的大洞。利爪发出的飞刀悬停于半空，又叮叮咚咚地摔下去。黑色的鸟影撞上这无形之壁，嘶鸣着闪过一串串火花, 化成黏稠的黑水滴落。
林登没好气地询问韦恩总裁：“眼下你还想继续呆在这？”
“哎呀, 这不没事么。”站在墙边的布鲁西宝贝伸长脖子专注地望着洞口, 看上去无比雀跃, 甚至感兴趣地伸出手想要摸索气墙。
林登捉住哥谭王子的手腕, 把他好奇的爪子掰回原位。
亿万富翁扭头, 蓝眼睛闪闪发光：“为什么你不用像康斯坦丁一样念咒语？”他甜蜜蜜地问道，“你的声音比他的好听~”
一旁戒备的红罗宾默默撞了迪克一肘，迪克忧郁地撞了回去,
——布鲁西, 你还记得你说要挽回蝙蝠侠的心么？这样是不行的！
而莫名中了一枪的康斯坦丁闻言翻了个白眼, 他又想抽烟了, 但他两手都在忙。
瞬发加默发康斯坦丁自己也会那么几手, 可魔法这玩意本来就很作弊了。魔法无视秩序、倒转因果、不用耕耘即有有收获，而秩序永远会设法找东西补偿……这便是神秘侧口口相传的施法代价，科学侧所谓的能量平衡。康斯坦丁不想被秩序抓住，所以老老实实，该念咒则念，该画阵则画，能不跳步骤则不跳步骤……
毕竟他可没有诓到什么古老存在当眷者——嗯，也许他该多备点底牌了。
英国人心中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林登心中警惕起来。
布鲁斯·韦恩是个碰到危险反而兴奋、进而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的人么？
即使他是……蝙蝠侠的前任助手和现任助手是不是？
他们可都是纯人类，撞上意外会完蛋的。特别是那两只兼职义警的小鸟，蝙蝠侠培养他们不是当scp基金会d级人员似的消耗品使用，否则绝不会只有三任助手。哥谭这个地方，备个三百任不嫌多……
就像小丑死亡的那晚……蝙蝠车的导弹恰巧震偏了那个疯子的直升机，使得杰森的子弹落空，之后他莫名想要小丑死在蝙蝠侠身前——而非眼前。再往前推，他离开阿卡姆岛时，蝙蝠侠愣是将小丑的替身认成了小丑。
概率！
确实有什么玩意出于某个目的于冥冥中影响了概率。到小丑那个活体生化炸.弹死前，表现为顺风顺水；到迷宫，表现为调试了布鲁斯、迪克、红罗宾的认知——康斯坦丁暂不清楚；到他，表现为放大某方面的想法，以致他本能地倾向于更利于该存在的判断。
世界节点名不虚传。从他的选择到迷宫里的这些人（呃，刨开康斯坦丁？），某些方面皆与蝙蝠侠密切相关。
林登一瞬间想到了两个选择。一是如他直接烧化了阿卡姆疯人院那样平推了迷宫，什么阴谋诡计过往幽魂一并埋掉。二是如他正要求保护伞公司宣传部门嚷嚷“是小丑先打”的那样，设一个执法圈套，再正当防卫。
林登听到了自地底而来的呼啸声。猫头鹰法庭显然知道迷宫里有魔法界人士，做出了应对。他来不及多作权衡，迅速下了决断。
“太基础的我懒得念。”灰眸的青年淡定地冲布鲁斯一笑，“你想听？好吧——fo krah diin！”
“——fo kra……？”结束念咒的康斯坦丁下意识重复，继而诧异道，“这是哪个语系里的？”
“龙语。”迪克呆呆回复，经变声器扭曲的声音更为诧异：“……这真的能用？！”
英国人满头雾水：“哪一国的龙语？迈雅世界的？”
“奈恩世界的龙语，寒霜吐息。”红罗宾呆呆地答，“上古卷轴5的地盘，你上stea不，直接搜索，就能获得这门外语的教材……”
两只打过游戏的小鸟与一个没打过游戏的法师瞠目结舌，眼见霜花以林登为箭头指向，呈箭头形蔓向地板的破口。刺骨的寒意扩散，先前泼洒在雕像四周的稀释琥珀金凝成冰面，往裂缝淌的则冻成了悬挂在断石间的锥形冰凌。寒气的漩涡静静席卷而下，几个以指爪、以武器抓挠气墙的利爪齐齐一僵，化作血肉雕塑，又因自身重力而向后仰倒，跌入黑暗的地下溶洞之中。
林登冲他们歪头，“其实我是龙的传人，所以我能使用它。”
“你就编。”康斯坦丁听不下去了。他在裤子上揩掉喷泉池的水，忿忿地掏出打火机，叼了根烟，“派系保密我理解！……我没撬开楼上的禁魔阵你能搞这么大动静？”
“你不该撬，至少不该这时撬。”林登笑了笑，“它在限制你的同时也限制了别人。”
康斯坦丁不以为然。他常年或活该或被迫地卷入各种麻烦，叫他压制他的最大筹码魔法，比不能竖中指还叫他难受……他正欲回话，忽见灰眸的青年神色一肃，猛地将身边的韦恩总裁往石墙处一推，一脚踏向猫头鹰雕像喷泉前经气与冰共同防住的洞口。
林登没有踏空掉落，一块凭空出现的坚冰接住了他。他微微低头，像在检视成果，又像在俯瞰黑暗。石质地面与喷泉水面沉闷颤动，似有猛兽将要破地而出。布鲁斯敬业地顺着林登推他的力道踉跄两步，被迪克拉住。康斯坦丁锁起眉，示意三位普通人撤至喷泉，吐出一口烟。烟雾晕开拢起水汽，组成一面若隐若现的弧盾。
弧盾只防住了前方，布鲁斯稍稍侧身，暗自留意着背后的动静。头顶一滴掺灰的液体滴在他的脸颊，他不在意地拿袖口一擦。
一朵光焰在灰眸青年踏足的坚冰前绽放，继而又是一朵。每一击，本就破碎的迷宫地面便整体一颤。喷泉池水传出近似开锅般的咕噜声，他们头顶沥沥淅淅的液体洒下，从蒙蒙雾雨化作了小雨。
清脆的碎裂声中一支长箭曳着流焰冲出冰层，钉入天花板。狂风悄然降临，林登深色大衣的衣摆猎猎展开。康斯坦丁的眼睛追着箭头，又在布鲁斯的眼神压迫下不情愿地喊道：“你需要帮忙吗？”
“照顾好你们自己。”林登眼也不移，面上泛起冷笑，半是装，半是真。“猫头鹰法庭有点能耐，搞到了一把和……先知有渊源的弓。”
康斯坦丁心下一动，想起了自己探测对方是否阅读过《太阳金经》时得到的模糊答案。
据称《太阳金经》记载了古埃及众神及祭司的大量咒语，远比供神秘学爱好者们解闷用的《亡灵书》高级。即使读不懂，它的封面亦是高纯度的黄金……就是可惜在二战期运往大英博物馆的船上失踪，兜转一番竟在几十年后竟由东方展出一件修复品，也不知真假。
这本书以太阳为名，更有传说需埃及众神认可才能使用。古埃及神话中的太阳神是拉神，如果先知曾强行解析过它，林登又称有关系，那么地下则极有可能是某支自天堂岛分出的亚马逊部落的武器，拉神之弓。
那些女战士们愿意出不少钱买它的消息……
康斯坦丁蠢蠢欲动，故作困惑道：“听说有把冠以拉神名字的弓？”
“拉神之弓。”林登漠然道，“它曾破坏过我邮寄的一份礼物，但它的位置太底了……你们后退一点，我要放它出来好拆掉它。”
“也好——等等？”康斯坦丁刚点一下头，又反应过来，像脖子被掐住似的一滞，“你等等，它是神器啊？小心激怒埃及神！”
“激怒？”林登嗤笑，“一群盗火者和破落户也想吓到我？祂们的怒火只会暴露祂们的虚张声势。几千年前祂们对罗马军团的刀与盾无能为力，几百年前祂们对大英帝国的殖民无能无力，现在依然只能无能为力！”
他返身，力量撤去后冰层与气盾自行瓦解，挟熔岩之色的箭矢自他身后奔过，火流星般短暂照亮了整片迷宫。灰尘暴雪般簌簌而下，又三枚长箭冲向他的膝盖，锁死了他的前进空间，而灰眸的青年随意地摆了一下手，辉光爆亮，拖着嗡鸣的箭头瞬间溃散为尘埃。
“几位，那些利爪一样会出来吧？”布鲁斯犹豫地开口，“我站到哪能不碍你们的事？”
“它们不会。”林登随口回，“布鲁斯，你坐池沿歇着别栽下去——”
林登说着骤然一顿，瞳孔微缩。
时隔一天半，在既没有解自我封印、又没有主动行动的情况下，他再度窥见了预言中的雾气。这里没有小丑，没有蝙蝠侠，没有病毒，只有一个英国法师、两只小鸟、一个韦恩总裁。
韦恩总裁有张漂亮脸蛋，这张脸现下正有不少道对方擦去掺灰琥珀金留下的黑痕，让亿万富翁看起来像去哪挖了煤。
这是他刻意所致。猫头鹰法庭明显是将他们赶到了这里，甚至拱手奉上一池琥珀金。他们称布鲁斯·韦恩为祭品，而祭品通常需要一定准备。假设这个准备即是让韦恩裹上琥珀金油炸至金黄之类的……只要韦恩扒住自己不放手，猫头鹰们是没法达到任何一点的。520小说 .520fsxs.
林登不介意保护韦恩，但他没闲心二十四小时盯着对方。而布鲁斯·韦恩一出迷宫就会撤。能够帮助对方的人选里蝙蝠侠一系不懂魔法，扎坦娜另有正职、且是女性，总不便跟进卫生间之类的地方去，康斯坦丁……这家伙好弄玄虚，恐怕关键时候会扔下韦恩跑路。
那么，他只得让韦恩有限暴露，以验证猜想，顺带看能否钓起那尾隐在重重迷雾后的大鱼。
康斯坦丁把喷泉池子里的琥珀金当作施法能源，适当放点小怪出来，总会溅一些到韦恩总裁身上。不过，这位英国法师的酬金似乎不足以让他替雇主撑把伞，他们头上法阵之类的东西正漏雨似的掉……也让那货更不可信了。
——然而，作为他预言中世界节点的蝙蝠侠能触发他视野内的未来迷雾，沾了琥珀金的布鲁斯·韦恩凭什么？
凭他们长得……比较……像？
同卵双胞胎，克隆体——不，这一选项不包括细小伤疤；那么镜像产物？阴影位面有——不，蝙蝠侠是个人类，纯的，没混血。
……妈的。韦恩和蝙蝠侠不是比较像，是一模一样。骨骼上已愈合的旧伤一样，血管分布、肌肉密度、胸肌弧度都他妈一样。
半秒之内，穿戴整齐的韦恩总裁在林登眼中唯余血与肉的人形组织体，新旧信息滚滚而过，与另一份样本交叉比对，林登一阵愤怒。
很好。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这货皮带和西装口袋间除了一打电子小玩意还藏着蝙蝠镖。
很好。他刻意翘班保护这位，为此不惜和不知什么鬼的神秘存在对上，蝙蝠侠则反过来利用他的好心全程划水。
很好。他要求杰森写蝙布蝙的东西时……那只倒霉小鸟的僵硬不止是担忧暴露隐私。哦，还有韦恩家的管家，难怪蝙蝠侠在昨天的早餐那么阴沉沉……不愧英国情报部门出身，姜的确是老的辣。
林登腾起一股即刻传送走人的冲动。让哥谭的预言见鬼去吧。亏他风尘仆仆从异界赶回来，哥谭毁灭、东海岸毁灭——乃至美利坚毁灭了干他这个最初是华夏血脉的穿越者啥事？大不了玩废土重建，再大不了换个位面混。
不，不不。冷静。想想克拉克。想想网络、空调、现代工业。这个世界上是有傻乎乎的、直接邀请他进家的好人的，同时他的下一回穿越是不一定有现代文明的。指不定又是中古，或者更惨一点，远古。
蝙蝠侠既然喜欢演戏……谁特么又没几个马甲呢？
……对布鲁斯而言，他只看到灰眸青年注视着自己，表情微微扭曲了一瞬。这一刹那他想到了数天前将他提上韦恩酒店露台的先知，那时对方借用了林登的形象。
而林登是先知的眷者，先知疑似可附身对方——此刻，自那双色泽浅淡的眼睛盯向他的，是先知，还是林登？
林登朝布鲁斯露出和善的笑容，又逐一扫过两只小鸟与康斯坦丁，低沉的嗓音分外亲切，犹如安抚一群挤在一起的小动物，又似店主在推荐商品。
“你们撞了大运。”他说，“刚才先知要求我填平这里……底下有什么要带的纪念品，过来选选。”
——高位存在对眷者的指令往往是命令，而林登的用词是要求。结合其对古埃及诸神的评语，对方疑与先知为互相利用关系。
蝙蝠侠惯性地侧写着，哥谭王子脸现惊喜：“我能不能搬走那方建筑雕塑？！”
“可以。”林登悠然地说，“先知向我开放了相当多的力量……”
迪克：“那我能不能要一方这个……琥珀金？”
“你不能。”林登瞥他一眼：“你是一个成熟的蝙蝠侠了，不是布鲁西，要学会自己搬。”
迪克&提姆：“……”
他们说话间，汹汹腾起的光焰攀上洞口。黑衣的利爪持着一柄金红长弓，踏着一边消融一边成形的黑影状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地面。暴烈而无形的金色火焰灼焦了他的手肘，烤化了他面部的眼镜，而利爪恍若未觉。
康斯坦丁叼着烟，若有所思地看向弓柄。
……
保护伞大厦。地下靶场。
杰森恋恋不舍地放下一把乌.兹.冲.锋.枪，摘下降噪耳塞。这是一把理论射速达到上千发的微型冲.锋.枪，特种部队和匪徒都喜欢的近战玩具。近期因受到违法分子的滥用而被美利坚拉入禁止买卖的黑名单，但显然没阻碍保护伞公司的安保部拿它当收藏。
一小时体能恢复训练，一小时枪械，杰森感到自己遭阿卡姆摧残的精神正在飞快复原——
空间扭曲的辉光于一角无声旋开，几名围观他打靶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地冲他挥了一下手，转身离开。
显而易见的，他们神秘的老板总算记得有家公司要管了。
杰森走上前，随即一僵。
嗯，一个替代品，一个之前绕保护伞大厦一周的金发风衣男，一个蝙蝠侠……一个布鲁西，和一个一手扣着布鲁西宝贝腰、另一手抓着半根焦黑木棍的林登。
四个人浑身浸湿，且脸部黑灰，宛若自爆炸现场逃生，仅有林登干爽清洁——不全是，因为布鲁西半挂在他身上，那双著名的蓝眼睛在地下靶场的照明里仿佛闪闪发光，林登脸上、衬衫口的灰黑指纹印子来源是谁很清楚。
杰森瞪着眼珠，本能地确认了一下头罩还在该在的位置。只感到自己刚粘合好的精神图景被这五个人残忍地踩上了一大堆黑脚印，受到了无比强烈的精神污染。
写了养父蝙蝠侠和布鲁西两个身份的水仙同人……的大纲和头两章，接着目睹真人版的蝙蝠侠和布鲁西……布鲁西还粘在另一个人身上，是什么体验？
杰森已经风化，杰森不想回答。他假装自己是段空气，是片背景，是个游魂……他沉默而坚强地将自己的灰烬收拢，沉默而坚强地独自上了电梯。
没多久，林登拎着那支木棍，悠哉游哉地踱进办公室，半脸布鲁西摸过的黑指印，灰色的眼笑眯眯地瞟过他。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杰森心情复杂，“你该洗个脸。”他说。
“一会儿再说。”林登微笑着将木棍一放，“一天前我曾带你狩猎小丑，后来因某个神秘因素剥夺了你出力的机会。给你一点补偿。”
“这里有半份名单，关于猫头鹰法庭。”灰眸的青年从空气中慢慢抽出一张古旧的皮质纸张。血红的夕阳自落地窗前投入，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于公，我是先知的眷者，而猫头鹰法庭作恶多端，是先知指明要消除的不稳定因素；于私，他们之前打算将布鲁斯·韦恩作为祭品，且意图杀死包括我和他在内的五个无辜人士。”
“我调你两组人，你们拥有动用重.武器的权限。”林登说着，借整理领口的机会摘下布鲁斯粘在他衣服上的窃听器，让自己的声音能被清晰而无损地传出。“去杀了名单上的人，权当你检验复健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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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 krah diin，寒霜吐息，游戏《上古卷轴5》龙吼咒文
*迈雅世界，异位面，dc超英+法师暗夜大师的活动区。不是中土哦。
※
谢谢 “封井w”+1，“银白”+10，“红伞”+30，“安安”+1，“慕尔如星愿守一人心”+10，“诺比奥克塔维奇”+1，“北极夜”+66，“一拳一个嘤嘤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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