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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使她陷入了黑暗,同时也陷入了绝望!
那段时期,她常常生活在梦境里!这妖孽也没猜错!她确实是在睡梦里来到的这个古朝代。
是不是因为她太过依赖了梦里幻境,所以她再也没能走出去,而是走进了这古代的世界里?
梦里,似乎走了很久!
这条路,果然异常的漫长。一阵阵冷风吹在夏锦绣的脸上,如刀割般生疼,满目的白茫茫,完全看不到人类活动着的踪影,这是一个怎样凄凉的梦竟啊!
还有刺骨的寒凉——
就感官而言,其实她觉得很冷,身上只裹了件薄薄的睡袍,无处不透风。皮肤早就被刺骨的寒风冻得没了温度,就连骨头骨节,也是一阵阵地疼痛。
但是她喜欢!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大地,有大片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下来,砸在她的肩上、发上、颤颤的睫毛上。
因为一直生活在南方,很难看到如此肆意的雪花。所以她在落雪中艰难地行走着,迷茫地飘忽着,也不觉得有何不适。寒风吹开她姣好的容颜,撩起她的披肩黑长发,给她徒添了几分凌乱与凄美。
兴奋,使得她忘怀一切以及冷寒疼痛!
一群身着古装劲服的男子挥剑包围住了她,为首一玄衣华服男子,面无表情高高端坐于马背,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他看着眼下风雪中茫然四顾的夏锦绣,胳膊露在外面?!小腿露在外面?!光裸的脚丫吸着一双前后开敞的怪异鞋子!?一个女人,居然穿得如此暴露,还是在如此的大雪天气,也不怕被冻死?!
果真是,当真是不知廉耻!?
“马下何人?!报上名来!”夏子奇蹙了蹙眉,看向马下一直处于呆愣状态之中的怪异女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你是在问我吗?”夏锦绣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白地反问。她撇了撇嘴,然后蹙眉自言自语道:“不是在梦里吗?梦里我是谁呢?”
“家住何处?可还有家人?”夏子奇开始抓狂,废话,不问你问谁?!
“家?”夏锦绣茫然四顾,想着梦里会不会也是孤儿?她回忆不起其他,到底有没有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酸,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与着急。“有没有家呢?梦里有没有家?!”
果然不正常!绝壁有问题!?
不说这大雪的天气里,连只鸟儿都瞧不见,怎地凭空就冒出一个绝色女子?不会是狐妖吧?不过——
看着她那俏似自己妹妹的容貌,夏子奇不觉若有所思。老天既然把她送到了他的眼前,管她是仙还是妖呢,如果让她代替自家妹子出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难不成是上苍安排送给他镇国公府的礼物?呵,夏子奇不由冷冽一笑,随之清声命令道。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爷正愁莹儿无人替嫁,这妖孽不知从何而来,还不快快捉回府邸,正好替莹儿出嫁!”
夏锦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得够呛,可是,身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又是有知识有理想的祖国大好青年一枚,她完全有理由去认为这只是个梦,哪怕掐自己的时候感觉到了疼痛,但从目前的科学上来讲,她穿越了,那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她也爱看一些穿越类的文,但这并不能让自己愚昧到真的相信穿越架空的存在。
所以。
替嫁?什么鬼?
夏锦绣听不懂,她也懒得去揣测,横竖不过一场梦境而已,只要醒来日子还不照旧如常。
啊,真动手了?下手还真特么粗鲁!她伸出舌尖扫了扫嘴角,一股血腥味在唇舌间弥漫开来。她皱了皱眉头,眉间蹙起,却成了个很好看的弧度。
落雪声愈发的大了,雪压着枯草,发出窸窸窣窣轻脆的声响。丛枝上,终于一抔雪滑落,砸向地面,一切像是,像是真的一样!
这样稀奇古怪的梦竟她不知道历经了多少?自十五岁那年历劫了一场车祸开始,她只要一闭眼就会各种入梦,醒来常常似是而非,多数是回忆不出片段的。
不过这梦,感觉太过清晰,痛感也太过强烈了些。
梦里,阳光映着大雪,照射着她的眼睛。突然,四周一片晦暗隐约的光影,笼罩住了她,下一秒不知何股力量令她的脑袋一下子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仿佛被刀绞那般,让人无法呼吸!随之便是模糊一片,眼前是一片触不到的黑暗。
按理,她的世界里也应当只有黑暗。当初那场车祸使她陷入了黑暗与绝望,把她从雄心勃勃远赴南京,想要一举夺冠的梦想关闭进一片暗黑的空间里。
她一直自诩记忆力超群,对于“记忆之王”那个桂冠,抱有着绝对的信心。那是她的梦想,却在她及手可触的时候,就这样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生猛的拉开,使她在这近一年里都一撅不起。对于光明,她早已经不再有所期待了。只有在梦里,还有青山绿水,花开花落,七色光芒。
梦里是一片天堂,她只想让个性飞扬。希望有朝一日站在时光隧道的边缘,等待着回忆一点一点明亮光阴!
痛感!
还是强烈卷席而来!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浑身遭遇分筋错骨般的疼痛。更要命的是,应该是被装进扎了口子的布袋子里,耷拉在马背上,虽然感觉暖和了些,却要了命的颠簸!要人命的窒息!
难道不是梦?
“莹儿,瞧着哥哥给你带回什么来着?”
夏子奇一扫一路奔波的疲倦,一脸邀功似的和谐笑容。
终于,夏锦绣再一次的见到了光明,是在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厅堂里。她捂着脑袋重复咀嚼与回味,一丝一毫从不想轻易的给流逝掉,不知道醒来能不能忆起些许?97中文 z
“哼!”夏紫莹神情恹恹,郁郁不欢地冷哼一声。似乎心中闷气难消,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自己这无良哥哥,动不动就跟她玩失踪!想要轻易收买她,没门!
“莹儿,这礼物你一定稀罕!”夏子奇讨好的卖乖。
“才不信你呢!”夏紫莹嗤之以鼻,嘴上回绝的干脆。身子却细微地一僵,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看上去充满了冰清玉洁的神韵,此刻,却也密布了小女儿的娇俏与浓浓好奇。
“咦,这女人是谁?”
夏锦绣督着自己一身简单素白的睡裙,一脸的莫名其妙,真的不是梦境?屋子里设有地龙,却感觉依然的冷寒。她瑟瑟发抖着,从头脚底都发寒。一脸的莫名其妙,真的不是梦境?
画面难免太清晰了些,像是在拍电视剧。往昔的梦境里,总是模糊难辨。这一比对,相差甚远,如此,是不是爷爷的针灸疗法起了作用?可到底还是害怕醒转,不知道面临的会不会依然的黑暗?
夏锦绣不敢赌,只稍混沌了片刻,很快便贪恋的极目张望。
标准的古代美人儿,鹅蛋形的小脸,柳眉杏眼琼鼻、口如朱丹面如凝脂。却满脸不快的神色,蹙眉瞪眼望着自己。
这神情?几个意思?
夏锦绣只想说:菇凉,俺只是飘过——
夏锦绣心里暗自吐槽,却也习惯性的扬起唇角,嘴角翘了翘想要表示好感,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不想与人交恶。这时门口传来下人请安的声音,随即面前人影闪动,夏锦绣抬眸便见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容貌美丽风姿卓越的女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抬步走了进来。
“娘亲,您怎么来了?”
“臭小子,为娘若再不来,奇儿你是不是就要上墙揭瓦了?”镇国公夫人王氏心塞不已,不满地叱喝道:“这姑娘难不成就是奇儿捉回来的猎物?为娘有话在先啊!咱镇国公府家的院子,可不是啥样的女子都能进的?!”
“什么?这女人?是哥哥的所谓猎物?”
夏紫莹一怔,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作势轻捂小嘴,蹙紧眉头,眼睛里布上雾霾,瞅着夏锦绣纳闷不已。
“娘,您仔细瞧瞧她像谁?”夏子奇挑眉,不动声色道。
王氏踱步走过去,站在了夏锦绣面前,近距离的打量她。夏锦绣抬起头站着不动,任她观看,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口说话,这样真实如同电影情节般的景象确实难见,所以心里还是顾忌着自己一个动作的不合拍,一切都会突然消失不见。到现在她都无法确定,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呃?无可阐述,真是太诡异了。
“看着倒也乖巧!”王氏看了半响,打量够了,当即便斩钉截铁道:“可又如何?这凭空而来的女子,怎么着也不能收进房中!”
“娘,您有没有在仔细看嘞?”夏子奇伸手扶额,沉默半响,似乎也想不到好对策,着急跺脚,不得不出声提醒道:“您看看她,再看看莹儿。”
王氏似乎拿他没办法,摇摇头,按着他的意再一次认真仔细地望望夏锦绣又转头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狼狈之下除了一样的俏丽娇柔之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倪端呀?
王氏皱眉,这女子露着胳膊露出小腿儿的,脸色还是悠然,虽然一身月白色长裙简单陋俗,可也冰肌玉骨,美得嫣然,看着如月宫落入凡尘的仙子,不会是奇儿看上她的美色了吧?
王氏不由大惊失色,也实在是想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忍不住胸闷,不由瞪眼,怎么都压抑不住怒意地呵斥道:“你这浑孩子到底想要闹的那般?为娘好好给你说的亲事,你偏生不要!这姑娘看着是好,可到底来路不明啊!说不定是那狐妖,咱家可再也经不得那祸害了啊?!“
“娘,您不觉得她们两个长相酷似吗?”夏子奇一噎,嘎嘎嘴角。一时感觉委屈极了,实在忍无可忍,一语道破天机。“仔细看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呢!”
“嗯。。。。。。是像!你的意思是——”王氏果然愣住了,转而点点头。随后掩不住心惊与身边心腹婆子対看一眼,眼中都齐齐闪着一个心思,蓦然笑了。
“替嫁?”
替嫁?
又是这一陈词滥调,夏锦绣简直无语,即便是在梦里,这些人要不要这样无视她啊?
王氏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夏锦绣,心里又有着些许的担心与不确定,声音也因为激动而锐利,同时顾虑重重,压抑着音量,“怎么可以让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代替莹儿嫁给睿王爷!?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抗旨不尊之罪!祸及九族。”
再说了,镇国公府府里面这突然多出来的女儿要怎么说?
身旁婆子到底是心腹,王氏心下担忧什么她定然能做到有数,眼珠一转出主意道:“不如说是双胞姐姐,因为出生时身子太弱,不好外说,怕折了福寿,所以一直养在深闺,也没人会说什么的,再说当嫁也该姐姐。”
缘由倒也说得过去,王氏心里也是明白,如今的镇国公府已不同往昔,虽然有着先祖的萌荫,可现如今到底只余孤儿寡母,昔日辉煌自是不可相比,就这次的降旨赐婚,那也违背了先祖旨意,说好的夏国公府只出皇后,太子尚未定下,怎可以这般着急把镇国公府的女儿指给睿王爷了?
况且,那么一个昏睡不醒的睿王爷,这不明摆着是要牺牲镇国公府本该贵为国母的女儿前往冲喜嘛?!
“身家可干净?”王氏才一问完,顿时又觉多余,说到底也不过是用作冲喜的婚配,那睿王爷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新婚之夜呢?要不是御赐的姻缘,全府上下就不会愁容惨面了。
不过说话之间,已有婆子迫不及待跨步上前一把捞起夏锦绣手臂查看那守宫痣了。
夏锦绣站着不动,任人摆布。之后只闭了闭眼睛,心里不由失笑,不过一颗朱砂痣而已,咋还能看出花花来?瞧,这一个个的直瞪着眼睛看的,真是不明白这些个人这样对她要做什么?
总算是在一个月的待嫁期限内圆满了这事,心头大石终于可以放下。王氏心下满意,遂点头吩咐身边婆子道:“就安置于西跨院吧,吃穿用度与小姐一般,不可苛刻了,另外再从我屋子拨俩丫鬟过去。”
唉,也怪可怜见的!
王氏说完从婆子手中接过一件厚披风亲手把它披到夏锦绣身上,看着裹得紧实了,才似放心了般长舒了口气,然后凝望着整个过程中一直沉默着的夏锦绣。
“这两天,你跟着府里的老嬷嬷学礼仪,只有十几天的时间准备出嫁了。这期间,姑娘你也别想着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你这条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