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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是个很有演讲欲望的老家伙,他明明满腔恨毒和愤怒,依然舌灿莲花,不急不忙,像一只玩弄技巧的老野猫,虽然饥饿,依旧要戏弄它的猎物,慢慢品尝属于胜利者的快感。
“天女?”夏锦绣像是喃喃自语,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呵呵,你说我是天女?”
说完她慢慢地抬起头来,那老家伙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一张橘皮的老脸,神情似笑非笑。
想要试试她的真正心思?玩弄心术,谁不会那么两手?
“你不是?阴阳那个老头子跑你身边干嘛?”老家伙眼神里,有了阴恻恻的杀气。他居然无法瞧出眼前小女娃心思?这是无心呢还是高手?
“进王府有肉吃呀!”夏锦绣脆生生一本正经回答。“你没看见呢,大雪天的,他倒在王府门口,好可伶的!呵呵,本王妃心肠好,给了他一块肉吃。他立马精神,刷刷,耍了一套把戏,就成了本妃梅居护院了。”
“这样的巧合数年也遇不上一次,睿亲王妃心肠还真是好?”老家伙嘎嘎一笑道,语气里明显的不相信。
“嘿嘿,你不知道呀,那怪老头做这护院正正好,他往梅居那院儿一站,没人敢偷折本王妃梅花了。”
终于有了一个好解释,“阴阳那老不死确实吓人,这么说你不是天女?”
“天女?是个什么鬼?”夏锦绣好奇心暴起,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
“老铁,你确定这个女娃是天女?”老家伙转头,朝身后密林处喝问。
“这——”被称为老铁的彪形大汉终于现身,他抓抓脑袋,他也疑惑,也不敢确定好不好?
魅族的天女怎么会毫无功夫呢?
“一群废物!老子白收留了你们这群饭桶!”老家伙怒起,蓦然起身甩手离去。“把她给老子处理干净了。”
“老铁,交给我好了,这么一个娇滴滴小娘皮,怎么能辜负?”一个男人自告奋勇出来,他色眯眯盯着夏锦绣看。
在一片亮眼的淡金色之中,夏锦绣的脸颊却是微红的,沾染了水珠便晶红发亮,眼睛也是亮的,沾了水汽的雾蒙蒙的睫毛也没能遮掩这般的亮,三分恼怒三分羞意,看起来婉转流波,灵动无限。
众人都呆一呆,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娘们,也没见过这样迷人的眼神。忽然都觉得眼前的人美得出奇,人间天上无与伦比,尤其是那双眼睛,整个天地都似乎只剩下她眼波,连那般华丽的日光彩霞都瞬间退避了。
那人尚未动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毛手毛脚了。
夏锦绣怎肯就此受侮辱,她转身伸手便去拍那人耳后,想要将他拍晕。
岂料,她手刚伸出去就被抓住了,那男人手指热而有力,将她一把推倒在地,把她一只手臂按过头顶固定在地。夏锦绣不甘心伸出另一只手臂,这回她毫不客气,直插那男人双眼。
那人一偏头避过,似乎发出“嘶”的一声,手一挥又抓住了夏锦绣这只不安分的手,举过头顶再次固定在地。
这下夏锦绣两只手都被高高压过头顶,她还想用腿踹,那男人肚腹一吸,让开她的膝盖,随即整个人啪一下扑到她身上,头埋在了她颈窝。
然后那男人恶狠狠对准她白嫩嫩脖子咬了一口,隐隐还有了粗嘎的呼吸声,微微急促。如果沐轩浩宇在她身边……
夏锦绣的心立即抽了抽,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沐轩浩宇本事再好,现在也救不了她了。
如果沐轩浩宇守护在她身边,就不会有着这样的事件发生了。然而此时此刻,她的身子就要遭受猥亵,性命已经危在旦夕,她与他恐要天涯两隔了。
那臭男人牙齿尖利,用力不小,夏锦绣压根就没想到这家伙上来就狼一样咬人,哎哟一声。
变态!
——这是要闹的哪样?
夏锦绣早就动了火气,她呼地对着那家伙的眼睛吹了一口气,那变态家伙下意识一让,夏锦绣迅速在他锁骨上也恶狠狠咬了一口。
她这个力道可比刚才那变态家伙的大得多,瞬间感觉到齿间有热热的液体流下来。
那变态挣扎了一下,一偏头,迅速堵住了夏锦绣的嘴,在她唇上又是一咬,这回力道轻了些,不过夏锦绣的唇还是微微肿了。
是可忍,孰不可辱!
夏锦绣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必然要一个最完美的效果。她嘴巴里“嘶嘶”发出奇怪的呼救声。
周边立即回应了一片的“嘶嘶”之音。顿时,草丛也好,树林里也好,大石底下,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五颜六色的蛇,其中有毒没毒的,基本都来了。
一条手臂粗的蟒蛇,嗖的一声,从树上滑落,飞扑而来,噗地一口咬住夏锦绣身上那死变态。
那死变态大惊失色,就地一滚,想要躲开。
呵呵,晚了!
密密麻麻,堆积成山,到处都是蛇,哪里还容得他躲开?
“嘎嘎,你果然是我魅族天女!”
夏锦绣一瞬间沉默,那老家伙居然一直都在?!
那橘皮老脸的老家伙嘎嘎笑着,从树木后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人展臂挥洒着雄黄,连这都有准备,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魅族国师。
说什么魅族国师受西夏国所控,看来不过是这老家伙撒的烟雾弹,蒙骗世人耳目而已。
雄黄所到之处,蛇果然全都被逼退了。但几人身子依然微微颤抖着,每走一步都惊心动魄的样子。
其余众人更是吓得心肝都在颤抖,树上挂满一串串的,不是什么果子藤蔓,而是一条条彩色斑斓的蟒蛇。任由他们胆子多大,武艺多高,此刻也吓得魂飞魄散了。
半晌,夏锦绣似是才反应过来般,但她眼里并没有怒色与慌张,反而眸底盈盈,含了点点泪水,忽然颤声道:“您就是我魅族国师吧?这么些年苦了您老了。”
心底忽然泛起一丝淡淡厌恶,夏锦绣厌恶这样无能,需要憋屈的自己。
她能怎么办呢?对手人多势众,各怀异能,她不过会唤一些蛇虫虎豹,而且还要聚集心力,才能驱使它们。
别的似乎都不能。呃?你们是想说可以呼唤阴兵吗?那更不能了,阴兵所到之处无一活物,她夏锦绣还没有灭绝到那种程度,她也不想毁了这生机勃勃的美丽山林。
老家伙橘皮老脸一阵抽动,腿脚挪动,似乎很想做什么,身子一僵,不动了。奇书网 .qishuw.
夏锦绣突然诡异的转变,使得老东西他顾岂不已,滞步不前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天女,虽然没有达到一定修为,但自身的潜能还是足够。某些难以预料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着,就比如说她这唤蛇的本事。
他已经不敢小窥眼前这小女子了。他定定地站着,维持着一个半转身的姿势,不敢侧过去,也不敢正过来。
“好,有天女在我们魅族就有救了。”良久,老家伙才欣然接口道。
“你既然是我魅族天女,就该为我魅族打算。”那老家伙转而又肃然道,看来,狐狸尾巴终于是要露出来了。
“我们魅族也该报仇了!大家说,是不是?”
“对,报仇!报仇!重振我族!”老家伙身后有十几个忠心耿耿,奇形怪状的人,他们也都是魅族之人。
其实当初三国说是扫平魅族,不过是打散他们,毁了他们那一方居聚的乐土而已。
想那魅族之人,人人身怀异术,岂能是他们这些普通之人随便就可以打倒的,那只不过是魅族族长为保她天女安平长大,顺势避世而已。
“我魅族之人我自然会保。”夏锦绣语气冰冷,“但是某些人想要以我天女的身份而扰乱社会安平,我也是绝不容许。”
夏锦绣面向国师,突然她话锋一转,冷声喝问道:“老国师,沐轩王国帝都地下鬼城想必就是你老的杰作了?”
“既然世人不容我魅族,我魅族又如何需要为世人着想?”那老家伙语气灼灼逼人,没有着丝毫的不自在。
“你,作为我魅族千年一遇的天女,你应该明白,你就是应运而来拯救苍天,为拯救我魅族之人而生!”老家伙破锣嗓子循循善诱。
“天女本就肩负着魅族承续荣耀的重任,而我魅族人人天赋异禀。天道使然,我们才是统领这天下之人!”
老国师他也相信,只要有天女在,他魅族就有发扬光大的一天,也有那统领天下的可能。虽然他魅族目前人口稀少,但都拥有着常人无法抗战的异能,这就是他们领先一筹的才能。
“国师这是想要本天女大开杀戒了?这岂不是违背了我魅族宗旨,进而遗祸我魅族,你要我如何向祖宗交代?”夏锦绣也厉声质问。
“国师这话说的一派正气凛然,暗里却做着黑市的交易,你把我魅族大好青年变为狼人,这就是国师所谓的为我魅族而为?”
老国师依然面无愧色,一脸凛然狡辩道:“大家都知道,想要有成就,就要有牺牲。他们都是我魅族好儿郎,他们这是为我魅族而牺牲。”
“他们只是不愿屈服于国师你的淫威而已吧?”夏锦绣冷笑道。
“说到底,国师你恐怕只是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罢了。你为了一己私利违背他们的意愿,利用他们。他们但凡有所反抗,你就把他们变为供你驱使的畜牲,这就是国师你所谓的为魅族而为?”
众人听之怒目而视,所有的人都默默无语,这一刻的沉默确有杀气横生。
大家只觉心头压抑,想着国师这些年行事渐渐阴邪,为夺大权不择手段,原本早就心中厌弃,只苦于道行没他深厚,不敢反抗而已。
如今看来,天女既出,是不是说明他们也可以有所选择?
“罢休!”老家伙似乎终于不耐烦了,眼神狞恶,再开口时语气肃杀,“你既不愿为魅族而斗,魅族有你何其多?”
夏锦绣一直侧着脸不看他,此刻脸微微白了一白,瞬间恢复正常。
这是利用不成,想要杀人灭口了?以除后患?
心头思绪飞转,她面上从容如常,要不要假意投诚,然后寻机逃跑?
人活着总是有机会的!
“国师这是要杀我了吗?”夏锦绣瑟瑟发抖,出语都是颤音。
“嘎嘎,老夫有好生之德,看你娃儿年纪尚小,老夫会给你改过的机会。”老国师嘎嘎大笑,狰狞地瞪眼。
“带走——”
同样,又是未等她有所反应,就有人飞身过来“哗啦”一声一个头罩当头罩下,挡住了她的眼。依然用大网兜把她给网住了。
突如其来的眼目漆黑,虽然之前已经有过经历。但这黑暗,这吃人的黑暗,怎么走都是黑,好害怕啊!
但是该怎么办呢,周围没人,救命?可又有谁能救得了她?
她蜷着身子被人拖着走,突然间冰冷渗骨,这是又要下水了?她对水突然滋生了害怕心理。还是如入冰窟的感觉?这冷寒使得她直哆嗦啊——
谁来救救她?
还真是难逃此劫了?
冰窟?
当真是在冰窟里滑行,这会是在哪里呢?
什么地方?五月的天气里居然还没有冰雪融化?这还算是南方吗?
似乎走了许久,在夏锦绣快要被冻僵的时候,才突然间感觉到了阳光的味道。
“把她丢到小船上。”是那破锣嗓子老家伙的声音。
“这——”似有人有所顾岂,犹豫片刻后才不得不把她给粗鲁地掼在一只小船上。
“走,大家全都上大船去。”那老东西的声音里渗透着狠戾,还有着一点儿耐人寻味的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别给老子磨磨唧唧的,大家快点上船。老子也得让我们魅族天女体味体味我们魅族之人所受的苦难。哈哈——”
只听“咔嚓”一声微响,似是系船的缆绳被砍断。随即小船一荡,悠悠漂开了去,然后又被人拽着绳索系在了一艘大船后面。
夏锦绣感觉到身下板壁极薄,想来这船都不能称之为船了,只能算是个小舢板。
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那老不死的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必然想要得到一个最完美的效果。
那老东西的笑声就在头顶,在海面呼啸的风声中窜荡的越发狰狞。
然后有海鸟“呷呷”地叫着从海面上掠过,翅尖撩起水波荡起声响“唰唰”。也有着船锚的铁链撞击在礁石上,当当地响着。
小船在海波上滑荡开去,夏锦绣感觉到身下的水波此时还是平静的,静静地簇拥着船在海面上越漂越远,水下似乎有点细微的声音,嘈嘈切切,却越发令人感觉静谧安详,不像传说中的那些飓风海暴啊,大白鲨啦危险鱼群啊,使人感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