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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玉听说有她的亲人来见她的时候, 她以为又是秦卓文要来和她讲大道理, 劝她和秦欢和平共处了。
但问了以后,知道门口有三女一男, 其中甚至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时,福玉当时就沉默了。
紧接着她就不顾形象的冲了出来。
这些日子下来, 她的生活并不像表面上的风光。
上一辈子她是魂体的时候,很多东西眼睛都看会了, 但真运用到生活中却发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主动要求肃亲王派了一个教养嬷嬷来教导她,肃亲王直接把他的奶嬷派来了, 以示看重。
但很可惜,她这些天不管怎么做, 都没有让奶嬷对她完全放下防备,两人表面上虽然亲亲热热, 但福玉心里很清楚,奶嬷对她并没有什么尊重。
看奶嬷平时对她的管教就能看出来。
只是这会, 福玉想证实心中的猜想,才不管奶嬷的看法,也不想在她面前图表现, 就为了让她在肃亲王面前为她说一两句好话。
“奶奶。”
福玉在门口看到了秦奶奶, 一下就冲了上来,将人直接抱住了, 泪如雨下的问:“奶奶, 你怎么来了。”
秦奶奶跟着也哭了起来, 双手抱紧的福玉的同时, 又气愤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你这个坏丫头,你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离家出走呢!你知不知道奶奶有多惦记你,你这一走简直就要了奶奶的半条老命。”
“奶奶,我是不得已的,我是不得已的。”
福玉哭得惨烈。
她有空间,有粮食,也有银两,但这一路寻到京城来,她也着实吃了不少苦,期间甚至差点上当受骗。
好在经历了那么多苦,她到了京城。
可是她到了京城后才发现,肃亲王府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她一个普通百姓想要见肃亲王一面更是难如登天。
她费了很多波折,走了很多弯路,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柳倾一般不掺和夫家两个小姑子的争斗,但这些天的相处,她的内心已经明显偏向了秦欢。
看着面前这对祖孙相互惦记的样子,柳倾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幸好秦欢没有来,看到这场面指不定多剜心。”
崔大娘看了一眼柳倾,柳倾立刻收了声,就听婆母小声却坚定的赞同说:“可不是吗?都是孙女,这叫什么事。”
柳倾见崔大娘不怪她说这些,便用力的点点头,但也没有再多说,把握了一个分寸。
不过柳倾在婆母的面前有点过于小心了一些,在这件事情上面,崔大娘的想法比她都要多。
只是同样的,柳倾一个晚辈不能指责秦奶奶的不公,而崔大娘一个儿媳妇也不好说婆母的不是。
“奶奶,你快跟我入府。”
福玉拉着秦奶奶的手,就要回王府。
秦奶奶没动,脸上激动的神情收敛了许多。
“不,你跟我回家去。”
福玉动作一僵,有些祈求的看着秦奶奶,言不由衷的说:“奶奶,王府很好的,你跟我去看看,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不用我看就知道很漂亮,可是再漂亮也不是我的家。”秦奶奶有点儿失望的看着福玉。
她是真的把福玉如珠如宝的宠大的。
也从来没有因为福玉长得好看,就想把她卖了,得一笔可观的聘礼,她一直强调,福玉是贵人,以后会嫁一户好人家。
她想的一直是嫁。
骨子里,秦奶奶是刻板的。
就像秦家的女孩多于男孩,且一个个出落得都不差,不说福玉姑姑那一辈,就说福玉姐妹这一辈。
自秦如月说人家起,她没一次嫁孙女是因为对方聘礼给得多,即使给得多,她也都让孙女当压箱底带回去了。
秦爷爷和秦奶奶当年成亲以后,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才慢慢的把生活过好过顺。
当年秦奶奶就是提着一个小布包来了夫家,这也使得她一直被婆母看不起,她就不想她吃了的苦,让自己嫡亲的孙女再吃一回。
否则的话,不说秦如月的婚事,至少秦二就嫁不到木工那家去。
在秦奶奶看来,秦二懂事能干,模样也好,完全可以嫁去更好的人家,只是秦二郎说木工好,秦二本人看了也满意,她这个当奶奶的就没有多挑剔。
好在秦二嫁去以后,日子虽然苦了一点,但夫妻两人的关系好,婆家也慈善,便是吃苦心里也是甜。
就是委屈了秦如月,千挑百选的那样一户人家,毁了她。
“奶奶,”福玉央求的拉着秦奶奶,“你都来了京城了,难道不和我住在一起吗?”
“住一起,所以我现在来接你回去。”
“我不能离开王府。”
福玉眼神闪躲,不敢看秦奶奶。
秦奶奶失望的看了她好一会,看得福玉眼泪又出来,哭诉说:“奶奶,我有我的苦衷,你能不能支持我。”
秦奶奶叹息一声:“奶奶还不够支持你吗?即使你一直想要害秦欢,奶奶也没有指责你一句,但现在这种事情不可,我们秦家姑娘不能出一个这种人。”
秦奶奶没说这种人是什么人,但福玉懂意思,脸色直接白了。
秦卓武站在旁边,不时打量秦奶奶和福玉,以及福玉身后的两个丫鬟。
看来福玉在王府的生活就像她说的一样,是挺不错的,不然的话,这两个丫鬟不会这样防备的看着他们,就好像怕他们会把福玉抢走一样。
特别是秦奶奶说要带福玉回去的时候,两个丫鬟的眼神都变了。
秦卓武觉得很有趣,忍不住在揣测,像肃亲王那样的男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难道真的就这么紧张福玉。
而且紧张到了这一步,做到了明面上,让府里的丫鬟下人都看得出来?
“奶奶,王爷承诺了会纳我进门。”
福玉抿抿嘴唇,在秦奶奶的耳边小声说。
有准信,秦奶奶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刚才她被秦卓武的话气得不轻,所以见了福玉就想带她走。
“你……可还是姑娘?”
秦奶奶一脸复杂的样子看着福玉询问。
福玉脸上闪过一抹羞红,不好意思的说:“奶奶说什么呢!王爷是正人君子,婚前不会干那浑事。”
上一辈子肃王爷是因为中了毒。
福玉很了解肃亲王,他不是一个重女色的男人。
秦奶奶纠结的看着福玉。
她当然想福玉还清清白白,但同时又懂男人。
她当年和老头子定了亲以后,也偷偷见了两面,老头子当年想尽千方百计,就为了拉拉她的手,挨挨她的身子。
肃亲王这样有权势的男人,不是秦奶奶看不起自家孙女,而是看福玉双眼含春的样子,显然是喜欢上了肃亲王。
就这种提前下,肃亲王想占点便宜真的太容易了。
可是肃亲王没有。
秦奶奶不会觉得肃亲王是正人君子,只会猜想肃亲王是不是根本就看不上福玉,所以才碰也不碰她一下。
“王爷平时对你说话亲密吗?会故意逗你笑逗你玩吗?”
“这哪能啊!王爷日理万机,哪会做这种事情,况且他的性格也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秦奶奶的心又沉了一下。
别看秦奶奶年纪大了,但年轻人该经历的情情爱爱,她当年和老头子都走了一回,否则的话,夫妻两人能这么多年如一日的感情和睦,目标共同吗?
“平时都是你去见他,还是他来见你,你们多久见一次,天天见面吗?”
“没呢!王爷有他的事情,他住在前院,我住在后院,一般不见面。”
福玉在秦奶奶的面前,没有什么掩饰,事实是什么就说什么。
秦奶奶这下肯定了肃亲王对福玉没有上心,她狐疑的看着福玉问:“你跟奶奶说实话,你怎么有机缘入肃亲王府?”
福玉眼神闪躲,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秦奶奶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拉着福玉就要往一边走。
就在这个时候,福玉身后的两个丫鬟立刻上前。
“你想带姑娘去哪里?”
两人动作敏捷得不像一个普通人,一下站到了秦奶奶和福玉的中间,将两人隔开了。
秦奶奶怔了下,心也跟着凉了下来,她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福玉反应过来,不高兴的对着两个丫鬟训斥:“你们在做什么,她是我奶奶,我最最亲的人,你们竟然敢不尊重她。”
“奴婢不敢。”
两人嘴里说得好听,但行动上却一点都没有退让,仍旧阻止着秦奶奶要带福玉去旁边说悄悄话。
“你们退下,我和我奶奶有事要说。”
两个丫鬟微微侧目对视一眼,同时往后退了一点。
秦奶奶因为心里有了判断,反而不急着追问福玉结果,她没去牵福玉,而是自己先走到了一边,离得两个丫鬟远远的。
福玉看了,迈步要跟着上前时,不忘提醒两个丫鬟,不准她们跟上来。
两个丫鬟没有跟,崔大娘婆媳妇以及秦卓武也没有凑上去。
“你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你那点子特殊能耐告诉了王爷?”秦奶奶开门见山的直接问,目光如炬,不给福玉一点闪躲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