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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妲暖的心脏骤然一缩,整个胸口都扩散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让她觉得既兴奋,又有些意外的为难,两厢冲突,让她感觉不是很好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回应朴灿烈的表白。
“我……”
“我说这些其实并不是想要你直接给我回复。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感情说出来而已。”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微棕幽深的瞳孔中,他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或许从最开始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了,后面的相处更是加深了我对你的感情。”
她安静地听着他说的话,脑海中还是回想他们从相遇再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说真的,起初我觉得你性格有点冷,就是……对你自己和金钟仁以外的人,你都不在乎。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是只对自己人好,对自己人,你会有足够的耐心和关心。”他也回忆起以前,想到最开始,他和倪佳跟着桑妲暖和金钟仁一起出来闯荡,那时候的感觉,才是最纯粹的,“从倪佳的事中,我才真正反应过来,你是一个柔弱的女生,你也需要人保护……从那时候起,我就很想要保护你。可是,你身边的人不止我一个……我成不了那个唯一。”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不知所云地望着朴灿烈。
“我其实也嫉妒过钟仁,为什么他是那个和你青梅竹马的人,而我这么晚才遇到你。不过没关系,我决定了,未来你的每一天,我都会陪你度过的。”他轻声地许着承诺,“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她的目光终于有了些焦距,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也忍不住扭了扭,她有些无措地说道:“灿烈,我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糟糕,至少,和优秀完全搭不上边。可是你却曾是不息者的领导者之一。而我却……”
他灿烂一笑,摇摇头,安抚她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很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热心正义,这都是你的优点。你没看到你的好,但是我看到了,我还想守护这份美好,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闪光点,只是你可能还没发现你自己的。”
她讷讷地动了动嘴巴,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好半天后,她还是闭上了嘴巴选择不开口。朴灿烈也不追着问她想说的话,只是安静地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让她靠着自己。
桑妲暖有些紧张,身体紧绷,不能放松,她在听完朴灿烈的话后,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那么不真实也不清醒,整个人好像飘在半空一样不踏实。
“灿烈,我真的没想到……这太突然了。”
“其实也不突然了,我对你的喜欢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以为,我的感情,你也察觉到一些……不过就算你之前没感觉,也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也不算晚。”他的眼底涌现起一股黯然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消下去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而把我推开。”
“我不会的……”她立时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不会,你看重每一段感情每一个人,所以,我才会喜欢你。”他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深呼吸一口气,“其实,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对你说这番话的。在说之前,我还在想着,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关系和我疏远……同时,我也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和我在一起。”
她怔怔地望着他,脑海中非常地混乱,出现的身影不止是朴灿烈,还有其他人,金钟仁、吴世勋、吴亦凡……这些人的脸一一在她的面前闪过,快得她几乎抓不住,可是她又很清楚地知道并且感觉得到,他们刚才就清楚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你不需要这么快就回复我,我也可以等……”在她开口之前,他又略显慌张地说着,其实是害怕从她嘴里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毕竟,在她的身边,还有其他优秀的人存在,而他又排得上名号吗?会被她看见吗?
这一场简单的告白就如此落下了帷幕,只是,两个当事人却是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朴灿烈在担忧地等待桑妲暖的回复,而桑妲暖则是因为朴灿烈的告白而变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本来大大咧咧的人,突然收到身侧人的告白,的确是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所以,直到她当晚独自返回自己宿舍的时候,还有些头昏昏沉沉的,直到在宿舍楼下撞到金钟仁,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刚要进宿舍大楼的时候,就看到了犹如门神一般站在宿舍大门口的金钟仁。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望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桑妲暖,眯起眼睛,俊容严肃,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好像随时会爆发。
“金钟仁?”桑妲暖惊讶地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啊?”
金钟仁的表情有些吓人,至少,在桑妲暖的印象中,她没见过几次金钟仁这样的表情,第一次是在世界末日降临的时候,第二次是他们遇到丧尸部队的时候,第三次,好像就是这一次了……
桑妲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心中有些发虚。
金钟仁好像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他在见到桑妲暖出现的那一刻,漆黑的眸光中一闪而过一丝亮光,但是很快又被压下去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到她的面前,垂下脸来看她。
从他的角度,其实只能看到她半垂着的额头,但是,这不妨碍他注意到了她那纠结又心虚的表情。
“我今天看到你和灿烈在一起说话。”金钟仁懒得虚与委蛇,直接挑明了开门见山,并且一边说的时候,一边观察着她的神情,“你们说什么了?他还握着你的手。”
她更是震惊,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话到嘴边忽然又卡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是不是说,他喜欢你?”见她不说话,他继续自顾自开口说,“他希望你能考虑考虑和他在一起你是么?那你打算怎么回答他?答应?”
她错愕:“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不需要偷听,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咬牙切齿了,几乎是咄咄逼人地追问,“回答我啊,他是不是这么说的?那你又要怎么回答他?考虑和他在一起吗?还是拒绝?”
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桑妲暖早就蒙了,本来她就对朴灿烈的表白措手不及的,现在金钟仁又如此咄咄逼人,她的气性也上来了,回怼道:“你凭什么冲着我喊?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跟吃了□□似的?”
“我吃了□□?”他凛起眉头,连连点头,“好,是我吃了□□。然后呢?你还没回答我,你打算怎么回应他?你要答应他吗?”
吴世勋恰巧从另一条小路经过,正要回家,却隐约听到了金钟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左侧传来。金钟仁的声音不难辨认,而更令他惊讶的是,金钟仁的声音似乎带着极大的怒气,正在朝谁质问。
这可是件稀奇的事儿。他印象中,金钟仁是个和他自己差不多的人,波澜不惊,很多事都不会表现在明面上,更不会如此随意地就表现出他的愤怒。那么,他是遇到了什么事?
吴世勋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了这里附近就是女性宿舍公寓,而金钟仁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和桑妲暖有关。
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猜测和想法,只是没有证实,他心下也不踏实,思绪一度放空了。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人已经到了宿舍楼外的转角处,他站在一棵树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金钟仁和桑妲暖两人正面对面站在那里,神色不愉地争论着什么。
桑妲暖的侧脸看上去有点红,她怒气冲冲地瞪着金钟仁,说道:“你真可笑,别人和我告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接受或者是拒绝,那也是我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跑来这里不管不顾地追问我,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这么些年,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就像是你的亲人监护人一样,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就有资格管。”他冷笑一声,再度上前一步逼近她,“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其他人勾搭得这么近了?”
“勾搭?金钟仁,你嘴巴放干净一点!灿烈是和我们一起共患难过的朋友,他的人品你也清楚,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怒目圆瞪,胸口剧烈起伏,“好,就算你勉强算是我的监护人,那有灿烈这样的人追求我,你不应该高兴吗?他这么优秀,脾气又好又阳光温柔,你把我交给他,应该很放心了不是吗?”
“什么意思?”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眼睛里冒出的火像是要杀人,“你是打算要和他在一起了?”
“你不是说看得清我的一举一动吗?怎么,你看不出我不排斥他吗?或者说对他是有些好感的?那我接受他,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桑妲暖瞪他一眼,不想继续跟他掰扯这些无意义的话题,绕开他就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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