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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怜的呼吸几乎被抽空，如一只离了水的鱼，在天机手中剧烈的摆动挣扎，却不得挣脱。
万俟宸紧紧攥着双拳，力道之大，指缝间有腥红溢出。
他想到之前在蓉城时秦九见到莫如怜的反应，莫如怜受伤，秦九自己也被反噬，他已经相信了天机。
他不在意莫如怜，可他在意秦九。
如果双生蛊真的在秦九体内，天机抓住莫如怜，也就抓住了秦九。
可若他当真将魔灵献祭出去，天机会放了秦九吗？
恐怕，天机的目的不止是他的魔灵，还有秦九的妖元吧。
否则他怎会选择在这时候，在这里，在秦九可能寻回妖元的时候？
不过转念之间，万俟宸已经想了许多，却一时无法想到，怎样才能毫发无损的将莫如怜从天机手中抢过来？
他静立不语，天机似乎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似笑非笑的道：“君上最好考虑清楚了，现在她可是在我手中。君上大可以试试，是你动手比较快，还是我动手比较快。”
说着，他眉梢一挑，指尖继续收紧，手心泛出青光。
显然他并非简单的掐死她，若他这一下下去，莫如怜恐会魂飞魄散。
而秦九却不知会如何？万俟宸承认，他不敢赌！
天机嗤笑，“我若没了命，有月九陪葬，倒也值得！”
莫如怜挣扎的动作小了许多，渐渐的失了力气，本在拉扯天机的双手也无力的搭下。
嘴唇发紫、面色青白，就连双眼也缓缓的闭上，俨然已经到了极限。
也就在她闭上眼那一刻，万俟宸心脏之上忽然一阵拉扯的痛。
他眸光猛然一变，这种抽离的痛感……是宝儿……
天机似乎看出了什么，微微狭眸，冷笑一声，“君上还做不了决定吗？”
万俟宸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手背之上青筋毕露。
他盯着天机，眼底的光漆黑逼人，几是一字字道：“好，我答应你。现在，放开她！”
天机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却只是微松了两分力道，“君上还是先将魔灵交出来，不过您大可放心，我自是说到做到，不会要她性命！”
万俟宸微微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墨玉扳指。
他并不信任天机，可此刻却似乎只能如此。
沉默一瞬，他终究还是缓缓的抬了手。
一直在他头顶上方飞旋的白龙好像感觉到什么，在他抬手那一刻大张了龙嘴长吟出声。
这一声龙吟比方才那黑龙的声音更加摄人，震耳欲聋，似要颠覆这天地。
天机面色不由一变，胸口处一阵猛烈震痛，再次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血来。
刚松了两分的手却又蓦然收紧，嘶哑着声线朝万俟宸吼道：“让它停下！”
莫如怜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只是唇边也溢出了血迹，腥红的颜色让万俟宸的眸光为之一深。
他抬眸朝白龙看去，正想让它停下，脚下却遽然一阵颤动，紧接着地动山摇般强烈抖动起来。
山岳怒吼、天地崩裂，一切都不过是转瞬之间。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天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