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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宁皎一定要非常严肃认真的解释一番,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只是字写得不好看,并不是不会写字。”
她只是因为来到了古代,所以变成了一个半文盲,不要说的好像她当真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家伙。
然而面对她的解释,国师大人的反应是:“这二者之间有何不同?”
宁皎:“……没什么不同,您老人家就当我是一个文盲吧,连字都不会写。求求您了,帮我写一份奏章吧。”
所以这份奏折最终还是谢暨写的。
只是由于换了一位大爷来写,所以内容就变得简洁干练了,许多上面总共也就只有三句话:
“户部尚书教女无方,下毒陷害,劳烦严惩。”
底下还署了一个名,以证明这是国师大人亲笔写的。
宁皎内心的佩服之情,一时之间无法用言语来表述,最终只能为他点了个赞。
“我从来没有想过奏折还能这么写,今天是我开眼了。”
难怪国师大人前面说,奏章没有一定要遵循的规格,原来是因为这位爷就从来都没有遵循过相应的规矩,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就带着这份奏章下山去了,宁皎简单收拾了一番,还将那两个没有被灭口的丫鬟小厮也带上了。
这谢暨话说的虽然狠,但做事却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大相同。
就比方说这个丫鬟和小厮,如果当真像谢暨所说的那样处理,这两个现在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今天负责赶马车的人依旧是文力,他看了一眼国师府的大门又看了一眼,由于起的太早,还在打哈欠的宁皎,内心和表情一时之间都有些复杂。
“小姐到家要一个人去吗?真的不等国师吗?”
“为什么要等国师?国师从来都没有说要和我一起啊?”宁皎用一脸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国师肯帮我写个奏折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能劳烦他老人家的大驾呢?话别多说,赶紧出发吧,不然待会错过早朝的时间就不好了。”
文力露出了和昨天国师同款,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最后还是啥也没说,驾车离开了。
到了皇宫门口,宁皎果不其然的被拦住了。
她直接将国师写的奏章拿了出来,刚说了一句“我是来给国师递折子的。”那守着皇宫门口的禁军就直接让开了路,让她进去,甚至还把马车也放行了。
宁皎:“……”
他其实还有后半句,本来是想单纯的狐假虎威一把,结果没想到他才一开口,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并且还是超额完成的那一种。
平常人进了皇宫,是要把车马停在门口,只能徒步前行的。宁皎上次就是那样,只不过她遇上一个老太监,亲自送她过去罢了。
然而这次就不一样了,她顶着国师的名头,甚至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实在是十分的嚣张。
而谢暨这个大杀器的作用明显不止于此,宁皎甚至直接来到了朝堂之上,拿出那本只写了三句话的折子,就可以进去了。
看着里面一群,表情严肃,神态认真,微微弓着腰,不敢大声喘气的朝臣们,宁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随意了。
而她出现的那一刻,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宁皎有一种自己其实是一只猴子,正被关在动物园的笼子里,供人观赏的感觉。
在这朝堂之中,唯一一个对她到来不觉意外的人,就是皇帝了。
赵翟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语气微微上挑,问到,“宁大小姐特意带着国师的折子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啊。”
这句宁大小姐,可谓是给足了她面子。
宁皎不卑不亢,走到最前微微弯腰,将国师写好的折子递了上去,“臣女此次前来,不光是为了帮国师递折子,更为了状告一人。”
赵翟早就已经知晓所发生的事情,但还是相当配合的反问了一句,“哦,你要告谁?居然还要闹到朕的面前来告御状,才可处理吗?”
“臣女要告的,乃是户部尚书宋大人。”
宁皎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里向向前跨了一步走出来。
“此女乃一派胡言,还望陛下千万不要听信于她!”
宁皎知道这位肯定就是宋婉玉的爹了,和宋婉玉还有几分相似呢。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这位户部尚书,眼角微微向上挑,“可臣女还什么都没说呢,宋大人您怎么就知道我是一派胡言?”
在户部尚书回话之前,她就已经拉长语调,阴阳怪气,“看来宋大人果然手眼通天,什么都知道,是臣女唐突了。”
这就是明着说,户部尚书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在背地里有自己的势力了。
这种明晃晃的污蔑,虽然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宁皎是意有所指,但就是难免会让人有几分相信。
“更何况就算有人是在一派胡言,难道圣上如此英明神武,还能发现不了吗?宋大人为你操心的太多了吧。”
这一番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半点余地都没有给户部尚书留,同样也没有给她自己留。
赵翟笑眯眯的看着下面这一番唇枪舌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打断了他们。
“好了。先给宁小姐赐座。”
这话刚刚落下,朝堂之上,众人皆惊。
在朝堂上为一个没有品级的女人赐座,这还是头一遭。
虽然所有大臣都知道,这位皇帝特别喜欢美人儿,这宁家大小姐又是姿色格外动人的那一类,之前甚至还有传闻宁小姐要入宫,想必皇帝自然是对她另眼相看的。
可谁都没有想到,皇帝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在朝臣面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
宁皎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抽了抽。
她就知道这皇帝一见到她,肯定又要折腾点什么骚操作,好了吧,现在终于来了。
然而这是皇帝的恩赐,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为她赐座,她就是明知道这凳子有问题,也一定要坐下去,还要诚惶诚恐的感恩,表示自己受宠若惊。
看他乖乖坐下了,并且一副乖巧的模样,皇帝这才满意了几分,“好了,现在来和朕说一说,你为何要状告户部尚书?”
宁皎联盟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我虽然与宋小姐有所冲突,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并且手段残忍至极。”宁皎在说完之后,表达了一下自己对此事的哀痛。
赵翟问,“所以宁小姐实际是想要状告宋婉玉了。”
“并不,臣女依旧是要状告户部尚书。”宁皎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态度不卑不亢,“若没有户部尚书的纵容,宋婉玉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如此心计,还能耍的了如此手段呢?如果不是户部尚书手伸得太长,甚至在林侍郎家中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林小姐又怎么会突遭横祸险些毁容呢?所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宋大人身上。”
宁皎觉得自己条理分明,简直是逻辑满分,“宋大人教育无方,纵女行凶,结党营私,安插间谍,桩桩件件都是大罪,还望皇上替臣女做主。”
户部尚书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他知道自己怕是完了。
其实早在知道女儿擅自做主,给林婉仪下毒时,他就知道自己怕是完蛋了。
但那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毕竟林侍郎官阶没有他高,若是他以官位强行相逼,说不定还能将此事压下去,可万万没想到,国师竟然也牵扯了进来。
在听到国师也要为这宁国公大小姐撑腰时,他就知道自己怕是完了。
他也想过派人将宁皎直接暗杀,让她无法进宫来告御状上折子,让她无法继续追究下去。
可他的人根本就无法靠近国师府,哪怕宁皎出门了也有国师亲派的护卫守在身边,他的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宁皎来到了朝堂之上。
“除了刚刚所说的事情之外,臣女还有人证。”宁皎发现户部尚书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一个人说下去了,“是负责下毒的丫鬟和小厮就在殿外跪着呢,若是皇上愿意,随时可以召来查问。”
赵翟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对这话也没有否定,也没有应承,而是看向了户部尚书本人。
“不知宋爱卿如何看待?朕究竟要不要将这两人召到大殿之上,与你当堂对质呢?”
户部尚书用力的闭了下眼睛,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逐渐停歇。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就算是挣扎也没有什么用,不如给家里人保全一份体面。
“不必了,皇上,罪臣认罪。”他将自己的乌纱帽摘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动作干脆利落。
那跪得可谓是相当响亮,宁皎感觉这么大的撞击,怕是膝盖骨都要裂了。
“罪臣愿认罪,唯有一求,还望皇上看在老臣多年苦劳的份上,放小女一马。她年幼无知走上错路,罪臣愿一人领下所有惩罚!”
宁皎的表情十分复杂。
她还没体会过这种,被人保护到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