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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文卓：“……我能说，好像还挺在理？”
姜安瑞没再理会蓝文卓，起身，正想出去迎接姜季礼与杨秧时，脑袋突然“嗡”地一声作响，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而这一幕恰好就被携手刚踏进门槛的二人给看到，当场惊叫了出声，“皇兄……”
姜季礼更是直接放开了杨秧的手，箭步上前，只是，却也没能接住倒下了的姜安瑞。
看着倒在蓝文卓怀里的，紧闭着双眼的姜安瑞，姜季礼心中有数念头闪过，咬咬牙，终是问出一句，“……我皇兄他？”
蓝文卓把脉的手缓缓从姜安瑞的手腕上拿开，“来，帮扶一下，把皇上放榻上。”
姜季礼六神无主的像个小孩似的，只知应“哦……”
他才亲手拿下了一位造反的血亲兄长，如今却又要亲眼目睹另一位兄长在他面前倒下吗？
这上天，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些？
这时，杨秧也奔了上前，看着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姜安瑞，杨秧心中也是很难受。
她再次紧紧扣住了姜季礼的手掌，“没事的，皇兄他不会有事的。”
姜季礼微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若是仔细听，大概或许能分辨出他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丝丝的哽咽。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神态安详的姜安瑞的身上。
屋里很安静，屋外，除了已经悄悄离开的铁花战甲，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人，有第五钧擎、薛怀湘、第五之绽等许多人。
可又因为没有传召，没有人敢往屋子里踏进一步。
薛怀湘扯了扯第五钧擎的衣袖，小声嘀咕：“回来之前就听说这姜皇的身体不太好，现在该不会是……”
第五钧擎：“这不好说，咱等等吧。”
第五之绽看了眼身边的二老，哪怕一路上已经知道了某些真相，但他心中依旧难以平静。
一行人，从早上站到了中午，从中午又站到了下午，屋里依旧是毫无动静。
在不知倒下了多少个文官后，神色郁郁的姜季礼终于走了出来，“皇上身体抱恙，都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
还没倒下的百官们却是全都跪了下来，“臣等再此恭候皇上醒来。”
姜季礼看了眼跟墙头草一样的百官们，心中很是烦闷，道了声“随你们”后，便走向了边上站着的第五钧擎等人，拱手低眉：“第五庄主，庄主夫人，少庄主，今日之事，瑾知在这里谢过了。他日……”
第五钧擎摆摆手，“诶，都是自家人，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王爷甭说这些客套话。”
薛怀湘拧了拧第五钧擎的手臂，对着姜季礼呵呵傻笑，“都说是自家人了，怎么还一口一个王爷的？你说是不是季李？”
得到了杨秧亲人的认可，换做平时，姜季礼怕是耳根子都裂开了，可眼下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拱拱手道：“多谢夫人认可。”
薛怀湘开口，正还要说什么，第五之绽出声了，“小秧呢？她在里面照料？”
姜季礼神色哀伤，点点头，“嗯，在里面呢。”
原本，该是他的在里面的，可是先不说外面有多少事等着他去处理，就是他看见自家兄长这么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着蓝文卓扎针，他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
最后还是杨秧看不下去了，把他给哄了出来。
第五之绽：“那不如你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姜季礼在怀里拿出两张药方，“这张药方，药我自己能配齐，也已经让人去煎药。但这张……少庄主看看。”
给姜安瑞开的药方，一般都一式两份，一份存根，一份给了宫中御医。
而姜季礼手上这两份就是那存根。
第五之绽接过，看了眼，眉头不自觉皱起，“这九转凝神草，至少有十年没有出现过了吧？”
姜季礼：“这正是棘手之处。”
第五钧擎：“就不能用别的药代替吗？”
姜季礼微微摇头，“不能。”
这时，杨秧跟蓝文卓也走了出来，看见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大臣们，蓝文卓咂舌，“咋了这是？”
杨秧斜了一眼，冷声道：“现在跪这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都给本王妃撤了，看着闹心。”
众大臣们看了看杨秧，又看了看姜季礼，见后者也是默认了杨秧的话，全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后，慢慢起身后退。
那些人走后，姜季礼与第五钧擎等人也向杨秧走了过来，“良莠不齐，还需大力整顿。”
杨秧看着那许多因为心虚走路腰都挺不直官儿们，眼里的冷意嗖嗖地外放，“这次可必须彻底些，咱宁缺毋滥。”
姜季礼摸着她那因为生气而鼓起的小肉脸，勉强笑笑：“都听你的。还没吃早饭呢，饿了吧，不如我们先去偏厅吃点。”
蓝文卓摸着早就咕噜咕噜响的肚子，“早饿了，走走走，吃完才有精力干活。”
第五钧擎笑笑：“这么一说，还真饿了。”
而薛怀湘却早已蹿到杨秧身边，搓着小手，想抱杨秧又不敢，“小乖宝宝，饿了嘛？奶给你弄好吃的去。”
小乖宝宝…
除了薛怀湘本人，其余人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杨秧本人更甚，本就冷着小脸儿更加没表情了，更正道：“你可以叫我杨秧，也可以叫我小秧，但是那个…就免了。”
薛怀湘“哈”地一声笑，“都听小乖宝宝的。”
第五钧擎无奈摇摇头。
杨秧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姜季礼。
姜季礼揉揉她的脑袋，“走了，先吃早饭。”
蓝文卓看着手牵手走在前面的二人，再想起赶路回来的这么些天里，要不是他强硬要求停下来吃东西，只怕这只只知道马不停蹄的赶路的“铁人”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做肚子饿要吃饭的。
诶，果然是再强硬的人也需要人来降啊。
饭后，蓝文卓才又开始说起姜安瑞的病情，“皇上的病情有点复杂，我琢磨着之前开的那个方子可能要改一改。”
姜季礼把两张药方都给递了过去，见蓝文卓抽走的是已经去配药的那张，“怎么是那张？还以为能把那个九转凝神草给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