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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搜就一起搜,为什么就只搜我一个人的屋子!”贾燕也不完全是傻子,她望向康玉梅,眼神带着威胁,“我可是白府二夫人,怎能轻易搜我的屋子,要是搜不到,你又当如何补偿我的清誉!”
“我是大夫人,我若失势,当家主母的位置必然就落到了你头上,你适才不还抢着要坐主位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康玉梅神态发狠。
白画兰想了想,声音温婉,“二舅母所言极是,如果要还白姨一个公道,那么所有人的屋子都要搜。既然二舅母不想第一个被搜,那可以从我的屋子搜起。”
“不必了,传我之命,就先搜她的!”老太君眉头紧锁,看着神情异样的贾燕,心里疑窦丛生。
就在这时......
“家丑不可外扬,娘也没有大碍,外祖母不必为我们烦忧,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不了吧。”清脆干净的嗓音,很快打断了火急火燎的争论声。
姜云姝站起身,看向白画兰,学着她的样子温柔一笑,“大姐常说,一家人要以和为贵,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分歧。此人将老鼠夹遗忘在此,导致我娘受了些伤,不过是无心之失,只要引以为戒就好了。”
贾燕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姜云姝充满了感激和欣赏。
今夜这个丫头一点也没让她失望!
白画兰眉头一跳,她何时说过这话了?
白倾柔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幕,但见女儿如此说,她也看向老太君,善解人意地说道:“娘,我没有大碍,不过一些皮外伤,很快就能养好的。”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眉目有些松动。
白画兰的指尖陷进手掌,眼里似有不甘,祖母一心向佛,不喜管这些家庭琐事,所以经常会选择做和事老。
她上前一步,轻轻挽住老太君的手腕,“云姝妹妹宅心仁厚,就连大姐也自愧不如,只是这事关重大,关系到一家主母的地位,若不抓出此人,恐怕将来后宅不宁啊。”
“还是画兰明事理,知道孰轻孰重。”在老太君心中,自然是白画兰的分量最重,她看向雪婆,“二夫人地位特殊,又是女眷,你带几个婆子过去搜就行了。”
“是。”雪婆颔首,朝身后的四个婆子一招手,迅速朝着贾燕的院子去了。
贾燕脚步一软,险些跌倒,好在靠住了桌子上,她手指死死攥着桌演,心里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现在女儿白锦兰又不在,没人给她出谋划策,她这次一定死定了!
见阻止计划破败,姜云姝脑子迅速运转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手背。
很快,她朝贾燕身边的贴身婢女红菱招了招手。
那婢女见她多次帮过主子,于是悄悄地走了过去。
姜云姝俯身到她耳旁,压低嗓子吩咐了几句,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务必让二小姐尽快赶来,否则晚了,一切就白费了。”
红菱颔首,立刻转身离开知春阁。
半柱香的功夫,雪婆就带着四个婆子匆匆赶回,她们手里拿着一个大匣子,走到老太君面前,将大匣子放在地上以后,迅速揭开盖子。
看着里头堆满一匣子的老鼠夹,老太君睁大眼,不禁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我的,老太君,儿媳冤枉啊,这是别人栽赃陷害我的!”贾燕花容失色,一手扑过来,跪在地上,拼命摇着老太君的衣袖。
老太君神情恍惚,没有动作,只见白画兰走过去,小心地拿起一个老鼠夹,再同夹住白倾柔的那个对比一番,蹙眉道:“确是同一批货。”
贾燕手指一软。
老太君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袖,宽大的衣袖当即扫了她一脸,“孽障,你买这么多老鼠夹做什么?!”
“前些日子,你就同我说院子里有老鼠,我事情太多抽不开身,就让你等等,没想到你等不耐烦了,就用这等卑劣法子来陷害我!”康玉梅指着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白心兰正抱着手肘看好戏,冷哼一声,“这件事我可以作证,沁心院和金玉堂的下人也都听见看见了,这一回人赃并获,看你还怎么狡辩!”
“我确实说过院子里老鼠多,但我从未买过这些东西,更没有将这老鼠夹放到桌底下!”贾燕冷笑起来,死死盯着她们虚伪的嘴脸,“这一切都是你们栽赃我的,好一招一箭双雕,不止伤了白倾柔的脚,还将我也拉下了水,卑鄙!”
白画兰秀眉微微蹙起,一副不忍心的模样,看向那四个婆子,“这些老鼠夹都是从哪里搜到的,会不会是下人私自买来,忘记告诉二舅母了?”
“这些并非全是从匣子里搜出来的,有的还是从床底和厨房角落搜到的,上面布满了灰尘,有一个还夹到了一只老鼠,可见已经使用过一段时日。”一名婆子说道。
康玉梅见此,又将贾燕往前推了一把,“老太君,我被污蔑不要紧,可是当家主母不应该被亵渎,您今日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公道......”
“公道在人心,不在你们人多势众。”一道爽朗沉稳的嗓音,忽然打断她。
看到走上阁楼的白锦兰,康玉梅手指捏得发白,眼睛几乎迸出火花,她怎么来了?!
只见白锦兰穿着一套烟青色长袍,怀里抱着一只白色小花猫,一手轻轻抚着它的小脑袋,一手托着它毛茸茸的身子,迈着稳健的步伐,很快走到众人面前。
“锦兰,你怎么来了?”老太君看到二孙女,眼里柔和了几分。
她不喜女儿家的热闹,她便允了她留在院里。
白锦兰将小花猫交给红菱,双手抱拳朝祖母行了一礼,抬起肃冷的脸,语气沉沉,“祖母,孙女是来为我母亲证清白的!”
贾燕身子微软,她的锦兰总算来了,随即又递给红菱一个嘉许的目光。
红菱看了一眼姜云姝,抿了抿唇,想说明是她的功能,但现在时机不对,只好又止住了想法。
“此话......怎讲?”老太君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