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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画兰手指僵了僵,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了优雅的笑容,“我知道太子一直想见神医,但神医却一直没有出面。如果凌薇妹妹有办法说服神医身边的药童,将姜云姝引去神医的偏僻住所,到那时,姜云姝便只能任由我们宰割了。”
“收买药童容易,只是姜云姝未必会去。”顾凌薇蹙眉。
白画兰自信扬唇,“太子想见神医,姜云姝为了太子,自然也想见神医。凌薇妹妹应该知道,姜云姝祖父姜昆,曾和神医是同窗。姜云姝想到这份旧情,一定不会怀疑这是个局。”
“言之有理。你打算将她引到那儿以后,又做些什么?”顾凌薇唇角一勾,忽然开始期待起来。
白画兰脸上笑着,眼中却一片阴冷,“到那时,凌薇妹妹自然就知晓了。”
顾凌薇见她这般笃定,便也不再多问。
姜云姝阴险狡诈,自己两番出手对付她,都以失败告终,看来还是不够了解她,这次就不妨听听白画兰的建议。
天气渐渐转凉。
学生们陆续换上了稍厚的统一棉装,各个依旧是朝气蓬勃、年轻貌美。
姜云姝养好伤,已经开始跟着大家上课了,医馆有这么多高手老师在,所以她手背上没留什么疤痕。
这日下午比较悠闲,是世子爷的礼乐课,不过世子爷今天来了兴头,带着大家去了湖畔,架起了烤架,一边吟诗作对,一边喝着小酒、吃着抓上来的锦鲤。
不过除了夏宇文,大家谁敢吃湖里的锦鲤,一个个噤若寒蝉,看着他们的夏老师,一口一口地吃着烤得焦黄的锦鲤,惊得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这些锦鲤都有上百年历史了,不知是哪位老祖宗养在湖里的,至今也没人敢动一条,夏老师这一捞,竟然接连烤了十多条,直接把湖里的鱼吃了一半!
“夏先生,剩下的这三条,咱......咱们放生吧。”蓝绮闻着扑鼻的与肉香味,忍着下咽的动作,艰难地建议道。
她倒不是怜悯这些锦鲤,而是怕馆主不敢惩罚世子,就在他们这群学生身上撒气!
白画兰皱着眉头,第一次见这种纨绔贵族子弟,满心都是排斥。
哪知顾凌薇一听,当即瞪了蓝绮一眼,骄横地斥责道:“这些鱼本就不是观赏鱼,夏先生吃它,那是它几世修来的福气!它们生长在这湖里,就是等着夏先生来吃它的,为何要放生?”
夏宇文今日穿着一袭宽大白袍,白袍上绣着片片红枫,火红的颜色,将他原本就美艳的容颜,衬得愈发惊心动魄。
他见顾凌薇这般维护自己,于是大方地让了一盘给她,“顾同学所言极是,不如你也来尝尝?”
顾凌薇嘴角一抽,“先......先生,这鱼非常人能享用,您还是留着慢慢吃吧。”
她要是敢吃,顾风岩非得拔了她的皮!
夏宇文又转向姜云姝,笑容亲切,“小姝姝,你是唯一坐着的人,你来尝尝?”
这什么鬼理由?
他当她想坐这破轮椅?
姜云姝看着他一副推销骗子的神态,眉头直突突,“世人都说这是圣鱼,吃了容易遭天谴,夏先生还是少吃为妙。”
夏宇文微微一怔,看着烤得香喷喷的鱼儿,一副陷入纠结的神态,“照你这么说,那本世子只能将这些鱼送给其他的先生,方能躲过这场天谴了?”
学生两眼一直,皆瞠目结舌。
下一刻,夏宇文转向顾凌薇,神色严肃,“顾同学,你立刻将这些鱼分给各位老师,包括馆主和副馆主,务必每人一条,且不能告诉他们这是锦鲤。”
顾凌薇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她僵硬地动了动嘴角,“夏......夏先生,为何是我去啊?”
“在场中,就数你身份最高,倘若事情泄露了,馆主也不会对你苛责的。”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笑意温柔,“顾同学快去吧,早去早回。”
看着他如沐春风般的神姿,顾凌薇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低头便道:“夏先生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她便点了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去送鱼了。
看着甘之如饴的顾凌薇,白画兰就像看着一个智障,嘴角直抽抽,她难道看不出来世子爷在整治她吗?
接着,白画兰又一副自求多福的怜悯表情,这傻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姜云姝看着拿着锦帕,正优雅地擦嘴的夏宇文,知道他授太子之命,替她恶惩这顾凌薇,不过这么损的法子,她确实没想到。
她说的圣鱼,确实是有其事,他堂堂世子爷,吃了也就吃了,要是整个医馆的老师都吃了,传出去,天下医馆的脸还要不要了?
在百姓心目中,这些圣鱼可代表了仙灵,结果他们把仙灵都吃了,百姓闻此噩耗,岂不崩溃?
顾凌薇这个始作俑者,不对世子劝阻就算了,居然还跟着一起胡闹和算计他们,顾风岩要是知道了,就算是亲女儿,也会死得很惨吧?
“吃饱喝足就犯困,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吧,散席散席。”他甩了甩衣袖,开始哄人,接着往柳树下的美人榻上一趟,拿芭蕉叶往脸上一盖,果真睡了起来。
众人皆知他的身份和手段,考核那天说他坏话的人,全都受到了恶劣又古怪的惩罚,此刻他们哪敢说半个不字,纷纷识趣地走了。
姜云爱一直在远处守着,见这么快就放学了,便快步过来推姜云姝的轮椅,“姐姐,夏世子真把圣鱼吃了?”
“嗯,不止吃了,还给医馆的老师都送了一条。”姜云姝失笑,如此放肆纨绔的做法,也就只有这些王孙贵族能干得出来。
姜云爱也是惊讶不小,思罢,她又笑道:“要是姐姐想吃,太子殿下一定也会捞来给你的。”
想起东楼池月的温柔和宠溺,姜云姝笑意微甜,“是啊,他们这些人,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做事。”
两姐妹说说笑笑地走回浮曲院,半路,一名八岁童子,穿着一件质朴的淡蓝色布衣,缓缓走到她们身前,弯腰行了一礼,“姜姑娘,我们神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