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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嵇壮露出一脸我知道的笑，乐呵呵地着朝三人点了点下巴，一副来求大爷啊，求大爷就告诉你们的表情。
一时之间，客厅里弥漫了一股浓烈的八卦气味。
“殿下真是贴心，姜小姐若嫁入东宫，不知道有多幸福，真是羡煞旁人啊。”嵇壮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文采话。
姜云爱抬头，一脸疑惑，“我姐和殿下私定终身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嵇壮得意地笑道：“还用得着私定终身吗？昨天殿下......”
“你一提，本宫倒是想起来了，昨天浴桶坏了，险些酿下大祸。”他神情淡淡，手中捏着酒杯，一双凤眸波澜不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姜云姝紧蹙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舒展开了。
嵇壮大惊，脸色一变，“殿，殿下......属下......”
“难得今夜一番美味佳肴，本宫不想坏了气氛，就罚你半年俸禄，你可知罪？”他云淡风轻地瞧着嵇壮。
嵇壮一阵肉痛，却要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属下知道了。”属下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半年俸禄啊，白花花的银子啊，今年他又白干了。
余下姜云爱和青案眼观鼻鼻观心，一顿晚饭下来，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
自满金一事，和所有书院课业翻三倍以后，邺城风平浪静了一阵子。
很快，天下医馆的考核即将开始，大街小巷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考核这一天，东楼池月为了避嫌，没有去医馆，只让嵇壮、钱婆婆陪着姜云姝两姐妹。
这一天，姜云姝还以为五毒山下会人山人海，没想到前来参考的人并不多，除了白画兰，青州的郭氏姐妹，在场总统不超过一百人。
看出她的疑惑，嵇壮难得扳回一局，得意一笑，“天下医馆可不比寻常学馆，它既然建立在五毒山，那么前来参考的学子，就要想办法避开这些毒物，不然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上山学医？”
所以前来参考的学子就不多了。
姜云爱不懂了，“可是大家都带着打手，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天底下有钱有势的人不多，就算他们有备而来，过了这重山，没有真才实学，也进不了医馆牌坊。”嵇壮声音不小，面带鄙夷，扫了一眼那些带着打手的富贵子弟。
瞬间引来那些人的仇恨目光。
姜云姝扶额汗颜，如今她锋芒毕露，本就处在风口浪尖，这下更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你就是那个医死人的姜云姝吧？”一名穿着红衣的娇俏女子，充满敌视地盯着她，“听闻那日霍辰老师带着你进过医馆，你身上有他的香囊，这一关你就是个作弊者！”
众人闻言，纷纷不满地打量起姜云姝。
本大爷拳头这么硬，还用得着那破香囊吗？嵇壮拳头一紧，但他还未动作，就被姜云姝制止了。
她云淡风轻地瞧着这红衣少女，“这位姑娘，你怕是对医术一窍不通吧？那香囊只有一个时辰的效用，过期无效。”
“你可以根据香囊配制，一样是作弊！”红衣少女咄咄逼人。
实力说明一切，无论姜云姝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一个作弊者，她不想再与一个路人理论，遂不再搭理她。
“顾大小姐来了！”
人群后方忽然喧闹起来，一听这个称呼，学子的目光里，瞬间带起狂热的尊崇和膜拜，一个个全都簇拥了过去。
就连白画兰，也往那个方向去了。
“顾大小姐？”姜云姝挑眉一想，没印象。
“天下医馆的馆主女儿，顾凌薇。”不远处的郭莲说道。
姜云姝看向她，饶有兴趣，“你怎么没去看看？”
郭莲笑了，“据说她今年刚及笄，遵照她父亲的意思，过来参加今日的考核，是打算进入天下医馆正式学习，不过她从小就生活在医馆，和几位老师都是老熟人，耳濡目染，实力不容小觑。”
“馆主女儿就了不起？”嵇壮抱着手肘，一脸不屑。
郭青泽看着人群，神色沉稳，“大家都说她将会是今年考核的第一名。”
“那他们凑过去，就能跟着沾光成为第二名了？”姜云爱不解。
郭莲笑着摇头，“她手里有香囊，大家自然对她趋之若鹜。”
姜云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想到竟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名红衣少女，显然她已经抢到了香囊，正兴高采烈地往回走，没想到恰好撞见姜云姝的目光，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冷哼一声，笔直地上了山。
公然给大家开后门，赢得众人的好人缘，这顾凌薇大小姐的手段，确实不错。
她看向站着不动的郭氏兄妹，“你们怎么不去？”这样的好事不去凑一凑，岂不可惜？
“你怎么不去？”郭青泽冷着脸反问，他像是那种攀炎附势的小人吗？
她一本正经地回道：“我腿脚不便，哪里抢得过他们？”
郭青泽被她的答案一呛，皱着眉头打量她，她这话的意思是，她要是腿脚利索的话，就会去抢了？
真没想到最有希望的青州女医，竟然会是如此贪图便利之人！
后方没热闹多久，就见一台步辇缓缓经过姜云姝众人。
姜云姝抬眸，步辇上的少女精致艳丽，穿着一袭海棠色罗襦裙，身段娇小窈窕，秀气的黛眉上带着一抹凌厉之色，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傲慢，正是这抹凌厉和傲慢，让人觉得她高贵不好接近。
虽同样是高贵不好接近，却与东楼池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个好比天上神月，一个却如凡间的孔雀。
注意到她的目光，顾凌薇唇角轻扬，一张神气高傲的小脸上，尽是嘲讽和轻鄙。如同高高在上的龙王，地上的人全是她的虾兵蟹将。
“走了一个白心兰，又来了一个顾凌薇。”姜云姝颇感无奈，在她眼里，这两人除了高低不同的身份，自恋程度是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