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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海一看,简直目瞪口呆,这是要造反了吗?这还了得,赶紧怒声呵斥:“统统闭嘴,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太子殿下自有论断,岂容你们在这儿放肆!”
底下的人哪里肯听,依旧振臂高呼,场面一度失控。
东楼池月脸色黑沉,紧紧抓着扶手,手背的青筋若隐若现。
这些人明显就是被收买了,否则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公然造反!
“皇兄啊,众怒难犯,要不就给他们一个说法,先委屈一下姜姑娘,待你查出真正的凶手,再还她一个清白也不迟啊?”东楼懿缓缓说道,唇角微勾,看向蔚青瑶,意有所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皇兄总得做个选择才是。”
此话一出,姜云姝便立刻看向东楼池月,杏眸有些忐忑,她不相信,如此简单的苦肉计,他会看不出来。
见他迟迟没有表示,王世海也小心翼翼地加了句,“殿下,咱们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啊。”
他一双眼冷如寒潭,“凶手不可能是她。”
“既然不是姜姑娘,那就是蔚国医贼喊捉贼,故意算计姜云姝了?”东楼懿轻描淡写地问道。
他当即看向东楼懿,“更不可能是她!”
“皇兄啊,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仅凭你一句不可能,是断不了案的。”东楼懿笑着提醒。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他身上,他死死捏着自己的手指,一双寒眸波涛汹涌,神色更是复杂无比。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她,“给我三天时间,可好?”
触及到他略带祈求的目光,姜云姝浑身一震,就像一把剑插进她的胸口,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血。
她抖着唇畔问:“你相信她是无辜的?”
“我也相信你。”他长眉紧蹙。
她立刻指向蔚青瑶,厉声喊道:“这一切都是她算计我的,倘若我真被关进了大牢,可能今夜我就会死掉,你知道吗?!”
“不可能。”他加重语气。
她瞬间哑然,继而又低低地笑了起来,眼里却无一点笑意,“东楼池月,在你心里,我还是没有她重要吧?是啊,你与她在盛国相处多年,与我在颐国不过才多年多,我又怎比得上她呢?”
“姜云姝!”他忽然怒喝一声,意识到自己不该生气,又立刻收敛了怒意,“我从来没有将你们拿来对比过。”
“如果我现在非要你比呢?!”她冷冷看着他,见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还用得着比吗?现在你不是很轻松就做出了决定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三天以后,我自会将你救出大牢。”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继而站起身,负手而去。
她无理取闹?
姜云姝脸色苍白,唇畔颤抖,看着他拂袖离去的背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姐姐......太子一定会来救您的,你放心吧。”姜云爱不想被人看遍,于是咬牙大声说道,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往外涌,最后再也忍不住,掩住痛哭了起来。
蔚青瑶看了一眼姜云姝,嘴角掠过一抹得意,跟着东楼池月一道走了。
“真是罪有应得!”顾凌薇不知内情,恨恨地瞪了姜云姝一眼,说完也走了。
没多久,客人陆续离场,只剩下了王世海和东楼懿等人。
白画兰适才被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转眼之间,她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她施施然走到姜云姝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姜云姝啊姜云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弃妇。”
姜云姝抬起头,目光凌厉一射。
白画兰瞬间打了个寒战,正欲抬手还给她几耳光,半道却被东楼懿一把拉住了,“还嫌那几耳光不够多?”
“不,不敢。”她迅速低下头。
东楼懿冷冷瞧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姜云姝,微微一笑,“姜姑娘放心,本殿是相信你的,就算皇兄最后选择的是蔚国医,本殿也会替你沉冤得雪的。”
“滚。”姜云姝咬牙。
东楼懿嘴角一僵,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今夜才要你好看!
“王大人,姜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他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风度翩翩,“切忌不能让她受了委屈,要是她少了半根汗毛,本殿唯你是问。”
“下官记住了,下官一定会照顾好姜姑娘,四殿下放心吧!”王世海大汗淋漓道。
东楼懿微微颔首,带着白画兰一道离开了。
很快,王世海带人要将姜云姝缉拿下去,姜云爱一看,立刻冲上去,伸出双臂将姜云姝护在身后,红着双眼大喊道:“今夜你们谁也不准带走我姐姐!”
王世海刚得了东楼懿的吩咐,哪敢硬来,当即笑了笑,“二小姐,本官也是听令行事,你就别让本官难做了。”
“云爱,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姜云姝抚了抚她的脑袋。
她强忍着泪,“姐姐,这就是蔚青瑶的阴谋,今夜她一定会借机害你的!”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姜云姝强自一笑,然后将她一推,“放心吧,我会活着走出大牢的。”
姜云爱才不信她的鬼话,把心一横,忽然转向王世海,“王大人,你把我也关进大牢吧,姐姐腿脚不便,我想照顾她!”
王世海眉心一拧,正为难时,姜云姝立刻呵止道:“云爱,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大牢可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吼完,她不再看姜云爱一眼,对王世海道:“王大人,请吧。”
王世海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姜云爱,收回目光,朝着手下罢了罢手,“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姜大小姐请到大牢里去?!”
手下得令,赶紧推着姜云姝去往府衙方向。
这里才死了人,也没人敢留在这里,没过多久,整座梨香楼便空了下来,适才还人声鼎沸的戏台,此刻却空荡荡的,只余簌簌下落的白雪,和呜咽不止的寒风。
此时,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缓缓从戏台的幕后走出,望着漫天飞舞的白雪,冰冷苍白的唇角微微一扬。
今夜的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