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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震惊归震惊,她还是毫不犹豫就跪在了老太君面前,“祖母,我娘绝非这种人,这里面一定另有内情,还请祖母查清缘由,揪出贼人,还我娘和白府一个清白!”
这事不止关乎到康玉梅清白,更关系到白府的名誉。
老太君闭了闭眼,沉沉看向雪婆,“这男子的身份都查出来了吗?”
“回禀老夫人,都查出来了。此人名马忠,是个花匠,在二房西院当值。”雪婆道。
“西院?”老太君惊讶地转向贾燕。
贾燕嘴角微张,她哪里知道真相,看向角落被捆绑的男人,一脸茫然。
“打开他的嘴。”老太君命令道。
雪婆走过去,一手扯下塞在马忠嘴里的布。
马忠一脸惶恐,当即跪在地上哭求,“奴才是被人迷晕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是中了毒才犯下滔天大祸,还请老太君饶命啊!”
这么一看,这件事确实有蹊跷。
但也不能排除她们为了逃脱罪责而在演戏。
老太君是个老谋深算之人,细思一番道:“昏迷前,你同何人接触过?”
“奴才本在西院花园里歇凉,忽然被人从后面罩住了脑袋,醒来时,便在大夫人的屋子里了。”马忠苦着脸,别提有多冤了。
看来是有人闯进西院,动的手脚。
老太君看向贾燕,“将西院的门房叫来。”
贾燕对红菱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弯着腰走了进来,听着老太君的问话,他想了想,认真回道:“今日晌午并无别院的下人进西院。”
如此一来,嫌疑最大的就成了贾燕,贾燕哪里肯背这个锅。
好歹也管了一阵子家,她很快发现问题所在,冷着脸对康玉梅道:“你适才说是云姝陷害你的,究竟什么意思?”
一切都对自己不利,康玉梅仔细分析过了,姜云姝行事狡诈谨慎,一定不会留下把柄,如今总得拖个人踮脚。
一开始,她迷晕马忠,送到姜云爱屋子里,本是想毁了姜云爱,如此一来,她在韩嬷嬷面前就失了宠,便挡不了画兰和心兰的前程。
她等了好久的机会,终于等到柳元熙来见姜云姝,而白倾柔恰好也不在院里,谁曾想姜云姝跟长了天眼似的,竟然半路杀了回来,还将马忠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了她屋里。
虽然她没被马忠怎么样,只是撕扯了一番,但这个女人提前通知了白世昌,让他赶来看到这一幕,导致她一身清白毁于一旦!
本来,她抓西院的人送去姜云爱屋里,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这样一旦查下来,也只会查到贾燕头上,看她们狗咬狗,一箭双雕。
现在看来,这条退路却变成了她唯一的活路了。
“我跟疏影阁素来有仇,我出事,当然第一时间会想到她,不过现在看来,马忠是你院子里的人,门房又说无人进出西院,定是你容不下我,见我落魄趁机落井下石!”康玉梅当机立断道,脑子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活泛过。
贾燕脸色一白,误以为康玉梅为了争夺中馈权,不惜赌上自己的清白,她转身便跪在老太君面前,举天发誓道:“此事与我绝无半点干系,还请老太君即刻派人到我院里彻查,我清者自清!”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老太君微微颔首,看了一眼雪婆。
雪婆带着一众婆子和婢女,快步赶去西院,将围墙、屋瓦、房梁和狗洞全部搜查了一遍。
自然,西院要彻查,金玉堂也要彻查,两个院子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屋子安静得一片死寂,只闻压抑紧张的呼吸声。
康玉梅在赌,只要雪婆找不到证据,那贾燕就脱不了干系,只要贾燕被拖下水,那她也就是被陷害的,她是正室大夫人,白府也就不敢驱逐她。
可是白画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心脏一声重过一声,有一种大难临头的压抑和绝望。
她只希望这一切和姜云姝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姜云姝做的局,那娘亲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倘若真是姜云姝动的手,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儿,又用眼角余光扫向姜云姝,见她脸色平静,看不出异常,但一双漆黑的杏眸看着康玉梅,如腊月寒冰,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白画兰身子一软,如同被抽走了魂儿,双眼空洞绝望。
下一刻。
“老夫人,奴婢们在西院的狗洞,找到一块撕碎的破布。”雪婆将一块梅花碎步拿了上来。
老太君没有接过来,只定睛一看,便知道这是刚留下不久的,布料很干净,撕扯的印子也很新。
康玉梅跟着探头看过去,第一眼还没看出端倪,第二眼,她便震惊地睁大双眼,心跳如擂鼓,差点当场咽了气。
于是,众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从这块布料,转移到了屋子中人的身上,条件反射地比对起来。
本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哪知还真被她们发现了!
当所有人的双眼,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时,年婆婆如被雷电击中,惊骇而惶恐,惊的是这块布料,恐的是大家看到了真相。
确实是她迷晕马忠,然后从窗户抗到姜云爱闺房,但她并没有从狗洞出入,又岂会有布料留下?
老太君看着与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花布,指着她道:“查!”
当即有两个婆子上前,一个按住年婆婆,一个翻腾寻找她身上的衣裙是否有撕烂的痕迹,找到后背裙摆时,果然发现了一块破洞,“就是她!”
兜兜转转,竟然变成了婆子帮主子偷男人,还是一个被迷晕下毒的花匠?
就连马忠都难以置信,看着一动不动的康玉梅,表情怪异地咽了咽口水,接着跪到老太君面前,大声喊道:“求老太君为奴才做主,奴才是冤枉的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已超出了众人所想,各个目瞪口呆。
“你这个贱妇!”白世昌颤抖地指着她,脸红脖子粗,今日脸都被丢尽了,恨不得立刻修书一封,将她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