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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也包括了东楼懿。
他长眸半眯,凉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兴味。
这一刻,他仿佛理解了东楼池月,这姜云姝确非池中物,只是......
目光移到她的下/半身,他笑容又变得冰冷残酷起来,一个瘸子,就算有盛世的美颜,超凡的医术,绝顶的脑子,也配不上他尊贵的身份。
接着,他目光流连在她美丽娇嫩的脸蛋上,笑得邪恶,不过,女人嘛,玩玩到是可以。
姜云姝恨东楼懿入骨,早已将他猥亵的目光尽收眼底,只是她强忍着,并没有发作,落落大方地转向老太君,拜道:“云姝感谢外祖母的教诲和指导。”
老太君笑着颔首,眼里尽是慈爱。
白画兰死死盯着姜云姝,手指掐进手心,撇断指甲渗出血也不自知,一颗心恨毒了她。
身为白府嫡长女,她的及笄礼都没有她这般盛大,她一个罪臣之女又有什么资格?!
无视于白画兰的仇视和叫嚣,姜云姝静静地跪坐在竹席上,任由妹妹为她梳好最后一个发髻,听着老太君祝词,心里还有一些期待,不知这回的钗冠会是什么。
哪知当有司揭开红绸,露出托盘上的一套钗冠时,众人大震。
东楼懿更是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东楼池月,一副“你疯了”的神情。
白画兰一张脸煞白,整个人如同被抽尽了血,震撼地看着这套钗冠,咬着下唇,一张脸欲哭无泪,愤恨而怨怒。
老太君目瞪口呆地看着托盘,伸出手的僵在半空,微微发抖,迟迟不敢下手。
姜云爱和白倾柔又惊又喜,捂着嘴唇,一时压抑不住激动的心,热泪盈眶。
美好的夏日里,璀璨的阳光照在这套闪闪发光的钗冠上,如同宣示着一种海枯石烂心不变的誓言,就像一记闷雷,击中了所有人。
这是一顶九翚四凰冠,太子妃受封礼冠!
姜云姝紧紧盯着它,心脏一声重过一声,整个人仿佛窒息了一般,脑子“嗡嗡”的,喉咙哽咽了一瞬,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充盈全身,久久不能回神。
他一掷千金,却不是挥金如土的风流公子,他将身家性命的凤血蛟龙赠予她,又将寓意深重的藏雪莲埋进她心里,如今,他又将这顶金碧辉煌、龙飞凰翔的礼冠戴在她的头上。
他......
两行清泪无声而落,她遥遥望着他,一双杏眸苦涩而沧桑。
她姜云姝何德何能?
她只是一个瘸子,她就连衣食住行都无法顾全,又如何给他一世温暖,尽到一个结发妻子的责任?
她是被东楼懿抛弃的弃子,她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他这般呵护付出,注定什么也得不到!
现在她没有父亲的权势,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和东楼懿不同,他是未来的储君,无需任何人辅助,便能轻易登上皇位,他为何这般看重她?
温僖贵妃的病,她一定会全力以赴救治,当年真相,也会帮他一起查清,他根本用不着付出自己的一生!
看着她自卑而绝望的双眼,东楼池月神情愕然,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惊喜,竟然会给她带来这般的伤害。
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却见她闭了闭眼,瞬息收敛所有情绪,接着朝他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回道:“太子殿下这般慷慨,云姝感激不尽,只是太子殿下怕是送错了东西,这九翚四凰冠,乃是太子妃所有,我只是及笄礼,哪里承受得了这般重礼。那我便将它视作戏冠,多谢太子殿下的厚爱了!”
东楼池月凤眸一沉,薄唇紧抿,周身骤然弥漫出一阵森森寒意。
其余众人又是一惊,万万没想到姜云姝竟然婉拒了太子的一番美意。
戏冠,顾名思义,那就是戏子唱戏时所佩戴冠帽。
老太君回过神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何况这是太子的婚事,皇上没点头,仅凭一套定情钗冠做不了数,到时候皇上要是否决了,姜云姝将无地自容。
“云姝所言极是,太子殿下这番重礼实属难得。老妇多谢太子殿下对我后辈的恩赐。”老太君及时挽回场面,然后拿起钗冠,一一为姜云姝戴上。
看着这顶刚好合适的礼冠,白倾柔和姜云爱心里五味陈杂,难以言喻。
东楼池月本该愤怒,可看着她清丽绝色的容颜,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又生出了一丝颓然和无力感。
在她心里,他是云,她是泥。
她却不知道在他心里,她是皎月,亦是光......
当姜云姝换上第四套大袖长裙礼服,腰戴五色佩绶,头顶九翚四凰冠,就像走在受封大礼上的皇后一般,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全场静得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从此,姜云姝稳坐青州第一美人的宝座,青州再无白画兰,举国只知青州有位轮椅美人,遗世而独立,倾城又倾国。
坐在观礼席中的白画兰,脸色苍白,就如一只落败的小丑,呆呆地望着她大放异彩的美貌,心中凄然而惨绝。
她输了,不止是心计,还有她最引以为傲的容颜!
当姜云姝穿着礼服,已经回到了东房,众人还痴痴地望着空出来的场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姜府弃女,竟会是一个绝世大美人。她在这场及笄礼上,如同揭开了她的面纱,给了所有曾经轻鄙她的人重重一击!
白倾柔拜别各位贵宾,大家意犹未尽地散场,一路都在感慨姜云姝的美貌,光辉之下,大家几乎忘记了她是瘸子的身份。
“皇兄,以前我还没觉得这姜云姝如何,没想到皇兄的眼光如此刁钻,这等民间美人都被你挖到了。”东楼懿一面跟着东楼池月,一面笑着揶揄,言语间,全是对姜云姝的亵渎。
东楼池月知道他在激将自己,但仍旧蹙起了眉头,冷冷道:“你可以闭嘴了。”
东楼懿漫不经心地一笑,“这等不负好歹的女人,还是个瘸子,竟敢......”
突然,一记拳头猛地砸到他的脸上,他一个趔趄甩到在地,双眼惊愕地看向东楼池月,拇指擦过嘴角,竟然渗了血,他眼里闪过一丝阴沉,随即又压了下去,面色严肃地抬头,“你真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