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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病美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嘴唇被人粗暴地撬开,苦涩的液体流进喉咙,只能被迫地咕噜噜咽下。
姜云姝直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看着他一脸不悦的表情,得意一笑,小样儿,她一个大活人,还怕制服不了一个病人了?
有了第一次,后面也就驾轻就熟了。
见不用撬嘴就能自己喝了,姜云姝还惊讶了一把,看来太子还挺上道啊,知道反抗无用了,于是就用勺子喂他,哪知人家见换了方式,忽然又和她杠上了,药汁顺着脸颊流了一被褥。
该死......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擦去,看着他微微上扬的薄唇,仿佛带着胜利的意思,她登时被气得差点吐血,“你当喝这药是为我好啊?病都病了,竟然还玩心思!”
真不知道他是真晕,还是故意装晕!
她看了一眼还剩小半碗的药,罢了罢了,赶紧喝完了事,于是捏着鼻子又喝了一大口,然后照着老办法,咕噜噜地全部给他硬灌了下去。
真不知道是他喝药,还是她喝药,苦得她嘴都麻了,扫视了屋子一圈,也没什么零嘴,只好抱着炉子上的白开水喝了几口。
折腾完以后,丑时都过了。
困意袭来,她趴在床头,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将亮未亮时,钱婆婆特地买来的公鸡,今日忽然打鸣了。
鸡嗓嘹亮,一声又一声,很快将睡梦中的姜云姝唤醒了,她趴在软软的被褥上,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然后迷糊地环顾一圈四周,青灰色的窗帘、紫檀木软榻、桌椅......
这是哪儿?
她脑子一激灵,当即一转身,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深浅不一的呼吸轻轻拍打在她脸上,她倏然瞪大双眼。
她怎么睡到太子床上了?!
她闭了闭眼,心中悔恨交加,一定是她睡得迷糊,不知不觉躺上来了!
思罢,她轻轻坐起身子,也顾不得自己穿没穿鞋袜,慌忙就要往轮椅上爬,哪知腿上没劲儿,身子瞬间往前倾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她脸色霎时一白,迅速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出,牢牢地揽住了她的腰,然后用力往后一带。
天地一旋转,她稳稳地落入了一个怀抱,感受到对方没穿衣服的光洁胸膛,她煞白的脸瞬间变得绯红,“殿,殿下醒了?”
他明显没回答她这明知故问的话,打量着她发丝凌乱的后脑勺,“睡好了?”
她不知他是何意,只得顺着他的话点头,“还行,殿下睡得可好?”
“你打了一晚上的呼噜。”他饶有兴趣地勾起薄唇。
闻言,她身子果然一僵,不会吧?她居然打了呼噜?这也太丢脸了吧!
“真信了?”语气含笑。
她眉心一紧,立刻转身推开他,只觉不可理喻,“我照顾了殿下一晚上,殿下竟然还有心情与我开玩笑?”
看着她嗔怒的样子,他凤眸里的笑意更明显了,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胸膛,“衣裳呢?”
她脸色微变,顿时语塞了,目光转向一旁的暖榻,“青案脱的。”
“你照顾了我一晚上?”他微微挑眉,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嗯。”
他不再打趣她,而是单手将她搂入怀中,嗓音黯哑低沉,“以后这种事让青案来做就好了。”
他是在心疼她吧?
她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大夫,照顾病人是应当的。”
二人搂在一起,浓情蜜语聊得正幸福,一道脚步声忽然传来,只见嵇壮端着药碗盘子,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愣了一刻,见自己打扰了主子的好事,又飞快地退出去了。
姜云姝赶紧直起身子,离开东楼池月的怀抱。
东楼池月微微蹙眉,正要说些什么,嵇壮居然去而复返,望向主子变得黑沉的脸色,他连忙将药碗放到桌上,“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这话,又脚底抹油似的逃离了。
此时此刻,姜云姝简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埋着头坐上轮椅,“殿下,我回屋了,你好好休息吧。”
“喂药。”他冷不伶仃地来了一句。
她微微一怔,回眸看着他,“殿下不是已经清醒了吗?”
“适才你不是说,大夫照顾病人是应当的?”他正色道。
“好吧。”她妥协道,然后摇着轮椅过去,端了药碗过来,舀起一勺吹了吹,往他嘴边送去。
他张嘴咽下,看着她认真细致又温柔的样子,唇角不禁微微一扬。
这头,姜云姝正舀起一勺要喂他,忽然看到他这个笑,猛地就想起了昨夜的事,顿时惊得一激灵。
他,他不会都想起来了吧?
一栋豪宅内,四季常青的柏树上,停了厚厚的一层雪。
柏树旁,东楼懿穿着一套深紫色长袍,外罩一件狐裘斗篷,手里拿着一把金勺子,正一点点搜集枝头上的落雪,想拿来泡一壶茶。
这时,白画兰踩着积雪,走到了他身后,有些愁眉苦脸,“四殿下,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哦?”东楼懿动作未停。
白画兰叹了一口气,“是我低估了姜云姝和太子的感情,昨夜姜云姝离开梨香楼以后,太子亲自过去解释了一番,没想到姜云姝竟然原谅并且相信了他的话。”
“我们只是外人,而且她对我们多有防备,信他对于我们,正常。”他仿佛早有预料,所以神色平静,并没有感到惊讶。
白画兰觉得不甘心,“这可是离间他们的一个大好时机,可惜姜云姝心思狡诈,不是个会轻易上当的女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急什么?”东楼懿胜券在握,尤其是想到姜云姝将一碗茶砸到他身边时,更是激起了他的控制欲,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她家室薄弱,也许还真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帮他省去不少事。
白画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目色一喜,“难道四殿下还有法子?”
见盅里的积雪也够了,他收起金勺子,缓缓朝屋内走去,轻蔑地勾了勾唇,“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