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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姝杏眸沉静，“今夜会有一场硬仗，感情一事，以后再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啊？”姜云爱说道，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吧？
姜云姝扬唇，抬手接下飘进窗的雪，“时辰到了就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
姜云爱一脸莫名，想着姐姐心情不好，肯定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便也没有多问。
随后，青案上来当说客，姜云姝也就顺着梯子下了，同他一并回了雅间。
看见她下来，东楼懿主动邀请，“姜姑娘，坐本殿这边？”
“多谢四殿下好意，不过云姝身份浅薄，岂敢逾越？”婉言拒绝以后，她便一脸淡漠地坐在了队伍后头。
东楼懿最近也算摸清了她的性子，油盐不进，逼得太紧，还容易适得其反，只得作罢。
蔚青瑶微微扬唇，打趣道：“四殿下，吃闭门羹是什么感觉啊？”
“本殿竭尽全力地帮助蔚国医，蔚国医却在这里笑话本殿？”东楼懿意有所指地朝她一笑。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直留意前方动静的姜云爱见此，立刻凑到姜云姝耳旁咬耳朵，“姐你看，我就说我猜得没错，这蔚青瑶早就和四皇子联手了！”
姜云姝看了一眼互通曲款的二人，沉声道：“见机行事即可。”
“嗯！”姜云爱颔首。
此时，年宴即将开始，宾客们依次落座。
姜云姝在周围的雅间里，陆续看到了许多熟面孔，有顾风岩和顾凌薇，以及天下医馆的几位老师，除此以外，还有她不认识的人，想必都是邺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本欲收回目光，眼尾却忽然扫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当即又回看过去，眉头轻蹙，“莫阳？”
此人不是在天下医馆，看管试卷的老师吗？
她记得，当时因为顾凌薇给他送了些酒菜，导致他醉酒不省人事，顾凌薇和白画兰这才偷走她的试卷，来了一招偷梁换柱。
后来查清以后，他因为失职，被顾风岩赶了出来，今夜怎么会出现在年宴上呢？
姜云姝留意到莫阳没多久，东楼池月也看到了，他看向后排的王世海，“莫阳先生怎么也在年宴上？”
蔚青瑶闻言，跟着看向人群中的莫阳，美眸闪过一抹异色，是他？
见太子居然认出了莫阳，王世海还有些惊讶，于是笑着解释道：“听闻莫阳先生离开了天下医馆，属下便花重金请到了府上，做一名家中大夫，殿下，有何不妥吗？”
当初姜云姝试卷被偷换一事，只有医馆内部的几个老师知道，外人是不知情的。
东楼池月蹙眉摇头，遂不再多问。
隔壁雅间，顾风岩和顾凌薇坐在前排，看着戏台上载歌载舞的戏子，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不止他们，身后一应老师也这么觉得，心里不知不觉地就想起了周年庆那晚的事。
一排排死去的舞姬挂在梁柱上，头颅还在滴血，下面的戏子却唱得酣畅......
想到这儿，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戏台半空，还好什么东西都没有，齐齐松了一口气。
除了天下医馆的师生，其余观众大多都不知情，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谈笑风生，倒也随意。
年宴开始没多久，王世海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今夜太子殿下、四殿下赏脸参加下官的年宴，下官不甚感激，下官愿用这杯薄酒表示谢意，祝愿颐国风调雨顺，宣武帝寿比南山，两位殿下前程似锦！”
底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接着都站起身，高举酒杯，重复着王世海最后的祝福语。
东楼池月接过青案递来的酒杯，遥遥与众人一对，然后一饮而尽。
东楼懿则端着酒杯，朝众人笑道：“多谢王大人和大家的祝福，本殿一定会转达给圣上的。”
说完，这才慢条斯理地喝了下去。
装腔作势，姜云姝淡淡收回视线。
礼毕，王世海放下酒杯，又对大家说道：“来者都是本官的贵客，本官今夜特制了一批美酒款待大家，现在正在准备当中，等这场戏结束以后，就为大家奉上。”
早在参宴以前，大家都听闻王世海准备了些新鲜玩意儿，没曾想还真有，不由得都开始期待起来。
姜云姝虽坐在后排，双眼却纵观全局，时刻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一盏茶不到，一名粉衣丫鬟悄然来到她身后，“姜小姐，有人想要单独见您，还请借一步说话。”
姜云姝立时就想起了那名斗篷女子，是她吗？
她很快回道：“走吧。”
姜云爱不放心，“姐？”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姜云姝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示意丫鬟推她离去。
现在人多，大家的目光又都在戏台上，所以姜云姝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没多久，粉衣丫鬟去而复返，来到蔚青瑶跟前，“蔚国医，姜小姐说想请您帮帮忙。”
“云姝？”蔚青瑶稍稍挑眉，疑惑道。
粉衣丫鬟点头，“正是姜云姝小姐。”
东楼池月正听着王世海闲聊，闻言，转向了这边，微微蹙眉，“姜云姝离席了？”
“是的殿下。”粉衣丫鬟点头。
东楼池月立即问：“她去哪儿了？”
“在梨香楼后厨。”粉衣丫鬟回道。
她去后厨做什么？东楼池月心中生疑。
蔚青瑶问道：“她可有说找我何事？”
粉衣丫鬟摇了摇头。
蔚青瑶思忖片刻，“带路吧。”
“青案，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东楼池月吩咐道。
蔚青瑶也没推辞，起身跟着粉衣丫鬟一起离开了雅间。
梨香楼的后厨在后方一座宅子里，宅子很大，假山亭台应有尽有，还有一片湖，据说此地是梨香楼老板的居住地，因为年宴的缘故，便临时让了出来。
顺着一条弯曲的小路，行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三人来到了后厨，由于厨子们都在准备今夜的晚饭，里头忙得热火朝天，丫鬟们来来往往的端茶递水，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们。
蔚青瑶扫视了一圈，发现里头根本没有姜云姝的身影，遂转向粉衣丫鬟，“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