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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晚把那个盒子打开，历骁好奇盯着盒子里的物件瞧。
太子殿下十分好奇，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把透明琉璃镶在普通木片上的操作。
这是一幅护目镜，和普通的眼镜还不一样，就是这个护目镜还没有度数，其实更类似于游泳镜片。
虽然基于古代的工艺并不能大量生产，但是乔知晚临时让人赶制几副派给这些人还是问题不大的。
太子殿下说：“就这东西能够防住那所谓的瘟疫？”
乔知晚说：“这个东西能够防止病毒进到眼睛里面。”
历骁有点迷惑，他听不懂病毒是什么意思，好在他的太子妃平时里就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因此他自动把病毒给翻译成了某种诅咒。
乔知晚一边给历骁分析瘟疫的问题：“俗话说的好，追根还要溯源头。我们现在这样是被这讨厌的瘟疫追着走，倒不如找到这个瘟疫的源头一刀斩断。”
历骁眼前一亮：“你说这个东西是有源头的。”
乔知晚看着历骁安全感就涌上心头：“是的，我相信这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历骁叹了口气，骄傲的眉宇上蒙上一层灰暗：“可惜这东西要调查起来太过于复杂了，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太多进展。”
乔知晚揉揉眼睛，她还是有点累了：“这是因为你们调查的方式不对劲。”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面团子被困意给揉捏着。
历骁看着她，觉得自家太子妃这样风尘仆仆跑过来真的是太过于辛苦了。
他握住乔知晚的手：“好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你好生歇息。”
乔知晚点点头，历骁就叫人去打水伺候太子妃洗漱。
乔知晚快马赶到禹州，现在已经到了极限，等收拾完毕，一下子就倒在枕头上睡好了。
历骁望着她安静的睡脸伸手去帮她盖好被角，他现在还有些东西没处理玩。
乔知晚大概睡了半个时辰，就看见历骁还在摇曳的烛火下回复信件，她并没有出声。
历骁却仿佛心有灵犀一样的回头：“怎么吵醒你了吗？”
乔知晚摇头，她现在看起来很乖巧，像只收起来爪子的小野猫。
历骁看的心头一动，喉咙有点痒痒的，一开始还没发现，现在灯光下看乔知晚觉得她比以前还要漂亮，这可能就是说的所谓灯下看美人。
历骁说：“正好这是最后一封信件了。”
乔知晚迷迷糊糊的想着明天到底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不知不觉之间灯光已经熄灭。
她感觉到自己眉间历骁轻轻落下的吻，还有那句退去了张扬只剩下温柔的：“晚安。”
*
为了查出瘟疫的源头，必不可少的就是要到患者中去。
乔知晚换了身衣服，她能察觉到禹州这些官员们之所以能够取得到现在为止毫无进展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畏惧。
乔知晚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态度，决定自己亲身上阵，虽然历骁还有些不放心。
但在乔知晚的花式保证，以及她带来的口罩确实有用的时候，历骁还是点了这个头，他还是相信晚晚的能力的。
乔知晚戴上了古代版口罩和护目镜，并且挑选了略带毛绒面料的衣服，现代知识有提到病毒在毛绒面料上存活的时间更短。
虽然她自己觉得这身打扮还是比较滑稽的，但是本着安全的态度，她还是穿上了一身行头，去走访百姓。
但是走访的过程超乎她意料之外的不顺利，因为女子身份的原因，乔知晚很容易就和患者密集处居住的大娘们搭上了话，谁知道这群大娘们根本就答不出什么。
她们只是对着那些佛像跪拜着，仿佛那个金佛能够开口帮助她们度过难关一样。
乔知晚摇头，她是深深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事实。
她让同样做了防护的阿毛和周耿去帮忙打听，然后干脆暂停了这些神神叨叨的小道消息。
关于这场瘟疫说啥都有，一行人休息期间，乔知晚用笔划出了粗略版的“疫情地图”，她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个地图是有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的。
于是乔知晚找到了一户发病的疫情人家，这家人都得了病，被隔离了起来。
他们还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正好处在疫情地图的正中央之处。
乔知晚做好防护之后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个头发花白的王大娘过来给她们开门。
乔知晚觉得值得注意的地方是王大娘的发病时间比其他人要晚半个月，因为发病比较晚的原因，王大娘还有一定的精神。
但是乔知晚注意到的是她像祥林嫂一样的碎碎念：“啊，我真傻，我单知道这疫情是诅咒，就应该不听那死鬼丈夫的话搬家的，以前我们住在河流下游，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听了我那死鬼丈夫的话，搬到这个风水不好的地方，才出了大事。”
原来这家人都是搬过来才得病的，王大娘比她家其他人晚半个月住进新宅子里。她一开始只以为全家其他人是风寒，也就是在搬过来不久后王大娘也发病了。
乔知晚不得不打断王大娘的碎碎念：“你说是因为风水原因你们一家人才得了病？”
王大娘重重的点头：“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我老早就说过了河流下游好，那死鬼丈夫就非要跟我吵架，说河流上游住的舒坦。舒坦个什么呀，大家一起去见阎王爷了，还舒坦。”
乔知晚对于王大娘的遭遇表示同情，她这回出来并没有打着太子妃的名号，也是因此这样她才得到了真实的答案。
乔知晚让阿毛给了王大娘一些银两，她确信自己离这个真相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河流上游和河流下游，看样子，答案就围绕着水源问题展开。
她对周耿说：“周叔，你派人去问问，这些得病的人是不是都喝过那条河流的水？”
周耿马上吩咐人去查证，尽管乔知晚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周耿却觉得自家大小姐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实在没有必要太过于苛求自己。
伴随着传回来的消息，乔知晚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这个病确实和水源相关，并且还呈现腰斩的模式。
河流上游和河流下游的水，其实并不一样。
患病的人全部喝过某条特定河流的水，而且只有河流上游的人才得了问题，河流下游目前还是安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