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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中，老鸨被她叫出来时，瞪大了眼，这不是无殇阁的慕左使吗？
她忙屏退了身旁的人，甭管是客人还是姑娘，将慕云萝请到一间绝对安全的房间中，转了好几个机关，开了好几间密室，这才跪下，向慕云萝行礼问安：“老朽不知左使大人驾临，未曾迎接，实属失职……”
“阁主说了，要将红楼捧成全京城最大的风月场，不过，”慕云萝顿了顿，说，“你这红楼也该改个名儿。”
“阁主的意思是？”
“明月楼。”
“倒是个好听的名字，只是……”
“你还在等他？”
她点头。
“朽木，你真傻。”
朽木是鸨娘在无殇阁的代号，她年轻的时候在红楼卖唱，并为无殇阁收集消息情报。
年少时，谁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那日她的妈妈为她拉来了一位背着剑的侠客，她假装下了一跳，实则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想着他是什么人。
他的着装大概是她所见过的最奇怪的样子——明明是炎夏，他却全身上下着黑色，裹得密不透风，脚上穿着皮靴，脖子上挂了一串用豆子穿成的项链；可不说穿成什么样，总归是长了一张俊脸，连她都想多看两眼。
而他见到她的那一刻，似乎被神仙施了法术，石化了一般，就盯着她的脸。
她以为是有什么地方不对，被他发现了破绽，拿起手绢遮了脸，做出娇羞的模样，道：“公子看着人家做什么，莫不是人家长得太好看，令公子移不开眼了？”
他回了神，却是一副差点哭出来的样子，嗫嚅着，她却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公子，你没事吧？”他看起来不太好，无论是出于她对客人的态度，或是对他的企图，她都该上前关心关心他。
或许，还有别的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哪知她靠近他的那一刻，他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他的劲儿可大了，别说一个青楼卖唱的姑娘推不动，就连从小在无殇阁习武的她也没推动他。
她有点急，因她弹唱的技艺少有姑娘能比，这会儿的名气甚至比头牌都要大，作为摇钱树，妈妈还不得当成心肝子给护着？
故而，她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客人，一句话未讲就抱着她，着实吓到她了。
“爷，您能否松开我？我就是个卖唱的，若您想要个煖榻的姑娘，我帮您去找妈妈说说。”她挺害怕的，说话时声音都在打颤。
静默，静到她心底里发慌。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问道：“你会弹些什么曲子？”
她再瞅他，他的神情已恢复如初，而且似乎并不打算向她解释原因。
“奴家会的曲子挺多的，爷不妨先说一首，瞧我会不会弹？”她再不敢跟他靠的太近，生怕他一言不合又搂着她不放，言语中更多的是戒备，而不是先前故意造作的娇嗲。
他看着她，眼神却不在她身上，心思也不在她身上。
这种神情，阁主初见她时，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