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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祸起萧墙
1
“仇大人有话明示，国难当头，本公自当拼死为国出力，为今之计，你说圣上还能指靠谁？”
司徒礼可不吃这一套，几句话便把自己撇清了干系，并巧妙地表达出皇帝对自己的宠信。
“司徒公，”仇仁楷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以此人的老辣，才不会跟司徒礼闹决裂，“仁楷素知您有报国之心，今日特来送上破敌妙计，望能为圣上解忧，国家增福！”
“哦，仇大人请！”
宾主落座后，沏好香茗，司徒礼屏退左右，定定地望向仇仁楷。
“司徒公，我今天带来的这位，您猜猜他是谁？”仇仁楷指着立在地下的年轻人说。
司徒礼仔细瞅瞅那汉子，摇头道：“本公不知……”
“司天台的丁祭师您记得吧？”
“丁瀚杰？”
“对，这位就是丁瀚杰的师弟禇天良。”
“噢……”司徒礼傲慢地点点头，“眼下未有合适的空缺……”
“司徒公，此来只为献策，非为出缺！”仇仁楷心说，若是谋缺还用得着你，打发这个二愣子，本太师一句话便能解决。
“不知仇太师的计策——”
“这计成与不成，还得取决于司徒公！”
“此话怎讲？”
“如今圣上正在气头上，恐怕仁楷的话……”
司徒礼呵呵一乐，自然清楚仇仁楷的意思，遂拍拍胸脯，“倘太师果有救国之计，本公保你无忧！”
“此话当真？”
“本公一言九鼎！”
“好，禇天良，你来告诉公公，事成保你荣华富贵！”
“司徒大人！”禇天良一抱拳，“仇大人的话当真？”
司徒礼不悦，仇仁楷忙给他丢眼色，“不骗你，赶紧讲吧！”
“行，二位大人想必未听过烛龙洞吧？”
“这烛龙洞就在我大封国边境上，”禇天良自问自答，“传说它在白鹿山上已有数万年，那烛龙洞中关着无以计数的上古神兽，如果将这些猛禽凶兽放出来同敌人交战，何愁霸业不成！”
“禇天良，你别信口胡言，小心本公割你的舌头！”司徒礼半信半疑，遂拿重话试探他。
“公公休要怀疑，”禇天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木匣，微一接触，机关倏地打开，两颗念珠大小的红蓝两色明珠赫然放出光芒，禇天良随即又合上了。
“这是何物？”司徒礼惊问。
“瀛爚双珠。”
“什么珠？”
“公公，此乃封印神兽的法器，意思是，这世上，只有我和丁师兄二人合力，才能打开烛龙洞，放出关在洞内的神兽！”
司徒礼眉头渐展，别有深意地看了仇仁楷一眼。
“司徒公，我看这事靠谱，据这位禇兄弟讲，那烛龙洞乃是上古流传至今的秘密，镇守神兽，就是上天交与他们这个世代延续的神秘门族的惟一使命，若能聚神兽之威尽归我国所用，逐鹿天下当为手到擒来之事！”
司徒礼屏息凝神思索良久，忽然起身，“走吧，即刻随本公面圣！”
仇仁楷忙提醒道：“望公公记得方才事！”
司徒礼扬长而去，临出门留下一句话：
“太师放心吧……”
2
三年以来，司徒礼第一次看封帝脸上绽出笑容。
原来，年轻的皇帝笑了，也是很英俊的。
御书房，已然成为封国最高规格的政务中心。
自继位以来，除了在朝堂议事外，封帝的日常起居几乎都在这里度过。
皇宫不可谓不壮观，但是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包括后妃的居所，在封帝的眼里，它们早已变得陌生而遥远。
这个日理万机的皇帝，如果单从勤政方面定论，绝对称得上是优秀的。
只不过，封帝太疑心，更加刚愎自用。
孱弱的帝国在他的统治下，早有些负重不堪的味道了。
此刻，地上跪着禇天良。
关于神兽的事，他已经向皇帝汇报完毕。
被屡犯边境的强敌搞得风声鹤唳的封帝，听完这个计策后，第一个反应是：
上天来救我了！
有神兽的助阵，自然强过东胡的铁骑，不仅可以杀死来犯的敌人，甚而能反守为功，更加美好的联想则是挥兵四方，逐鹿天下……
想到这里，他几乎就要冒失地做出决定……
然而内心里又响起一个不同的声音：
神兽固然能杀死敌人，但是自己人呢？特别是那些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会不会因此而遭殃？
当封帝将这个忧虑指明后，司徒礼却不慌不忙道：“神兽亦为畜类，陛下可遣举国之勇士捉捕神兽，再请驯兽之士逐一驯化，待成形后编入战队，如此便能挫敌利己……”
看来司徒礼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否则不会有这番从容的应对。
封帝听后喜上眉梢，立即就要下旨开启烛龙洞，但就在这时，禇天良又奏道：
“陛下且慢，启封烛龙洞，单有瀛爚二珠还不够，必须加上囚龙诀方能奏效！”
“禇爱卿，不知何为囚龙诀？”
封帝这一称呼，等于是承认了禇天良已是朝廷中人——即有官职之人，禇天良大喜，继续奏道：“囚龙诀就是启开机关的口诀，举世之中独有我师兄一人会！”
“那更好办了，”封帝说，“朕下一旨，令丁瀚杰照办就是。”
“陛下，臣——天良愿以脑袋作保，我师兄不会听命……”
“他敢抗旨不遵？”
“陛下，天良还有一计奏上，管教我师兄惟命是听！”
“爱卿讲来！”
禇天良……
3
“朝廷专使到……”
白鹿城，节度使官衙。
林震寰心里一动：我这派人赴京刚不足三日，怎么钦差就到了，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么快！
待出衙迎上，方知钦差竟是兵部尚书魏秋博！
看来事情闹大了，要不兵部尚书不会离京。
“不知魏大人此番前来——”
魏秋博也不多言，把封帝的口谕一字不差地复述给林震寰，末了，又加一句：“此番代天传令，圣上命林将军即刻行动，延缓了时机军法处置！”
林震寰沉默良久，问道：“魏大人，不知南部战局还能坚持多久？”
“林将军何出此言？”魏秋博疑心乍起。
“噢，只是为国担忧！”
“那就立即行动，不要再磨蹭了。”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