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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第四颗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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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逐渐了解到这位苦命女子的离奇遭遇后，没想到是这样一副情形。
一桩神圣的婚姻大事，竟然视同儿戏般草草开场，又草草结束，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
这对神秘的夫妻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
一转脸却发现，那暗自流泪的女子，已悄悄地睡着了。
“陈先生，你妻子必须尽快得到医治，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回到刚才的客厅，我对陈墨生说。
“江小姐，”陈墨生冷笑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只要对你妻子负责，随你怎么说。”我毫不客气地回应。
“你什么意思，是质疑我对自己的妻子不负责任吗？”
我没有回答。
“请离开吧，舟山公寓不欢迎你的到来！”陈墨生气呼呼地说。
“陈先生，太过分了吧！”
“对强词夺理之人，我一概如此！”
“胡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沉下脸，朗声说道，“陈墨生，实话告诉你，如今你已是穷途末路，不要幻想你的主子会带你脱离苦海，你已经是一枚无用的棋子，就要被人给遗弃了。”
“接着说呀！”陈墨生的脸上带着冷冷的杀气。
“不用这样看我，”我佯装嗔怒，“难道忘了，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当然是刺探消息。”
“哼，你这种胸怀真是令人无语，”我嗤之以鼻道，“算了，说过会给你带来消灾避祸的法子，我说到做到。”
“大小姐，你不落井下石我就烧高香了！”陈墨生做拱手作揖状，眼睛里寒光暴射。
“和我逞能不算英雄，”我乜斜他一眼，“大先生要谁死，我估计他绝无命可活。”
陈墨生听了这句话，立刻面如死灰，身体瘫作一团。
大先生，大先生！这世上为何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陈墨生，断头公寓吓唬我和皎月这样的弱女子或许管用，对要你命的杀手却是形同虚设，你认为这里还会是个安全之所吗？”
“我不知道，”陈墨生呆呆地说，“有个人，他不会不管我的。”
“哪个人？”
“夜鹰，”陈墨生说，“就是很多人想知道的夜鹰。”
“你和她什么关系？”
“你想不到的关系。”
“夜鹰是个女人吧？”
“你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
“陈先生，我可以带你走！”
“你，哈哈，我陈墨生的命运需要你来改变？江小姐，我不问你的身份，但陈某人还不至于活到一条丧家之犬的地步。”
“你不嘴硬又不会死人，我告诉你，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一个人能救你了。”
“哪个？”
“等等，我这人也有个缺点，”我照搬了一开始陈墨生的那套说辞，“吃的亏多了，自然知道这世上没有白来的情报，不知陈先生有没有诚意？”
“你——”
“你什么你，我可没占陈先生一丝一毫的便宜，买卖做个公道，你来我往方是诚意！”
“行，你要什么？”
“夜鹰的身份。”
2
“你走吧，我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夜鹰是谁。”
陈墨生的表情很是坚决。
“你真的不说？”
“当然，我陈墨生一言九鼎。”
我默默地看着他，闭上眼睛，轻轻从额头、到胸口画个“十”字。
陈墨生的身体在发抖。
不，那不是身体，而是心在颤抖。
“你想怎么样……”
“没有你的情报，我无法交差，”我以异常庄重的口吻道，“陈先生，你死可以，但你不能看着我死呀！”
“嗐……”陈墨生长叹一声，“话已说到这份上，我只能做个叛徒……但我不能告诉你她的真实姓名，我只能给你透露一个信息。”
“好，你说！”
“夜鹰，就是断头公寓里还差的第四颗头颅……”
“第四个凶手？”
“没错。”
“公寓里冤死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我真的无法解答了。”
“陈墨生，我会带你去见那位救世主。”
“我——”
“你已经没有退路！”一声洪亮的吆喝。
我们谁都没有注意，不知何时，陆十四已经悄悄走了进来。
3
“你是什么人？”
我也吃一惊，没想到陆十四会闯进来，赶忙解释：“陈墨生，这位是我的老朋友朱先生，他既是一位侦探，也是——”
我一字一顿道，“你的救世主！”
“您请坐！”陈墨生的神情像是半信半疑。
“陈先生别来无恙！”
“你是？”
“送猴子的人！”
陈墨生和我一样，迷茫地摇摇头。
“对，忘了你也是个执行命令的人，我们之间当然不会见面，但是酒店楼道里借火的八字胡男人，你总该还有些印象吧？”
陈墨生想了想，“原来，那人是朱先生乔装改扮的！”
陆十四点点头，他又看看我，“那么之后，陈先生悄悄打开隔壁的房门，将猴子偷偷放入这位小姐居住的房间，不知是何用意？”
这时，我终于弄清楚陆十四说的是哪回事了——寺院宝珠案。
此案的侦破过程至今罩着一层迷雾，涉及多人的秘密，但是没想到，狮子楼酒店房间里的恶猴居然是陈墨生给放进去的，这个谜团直到今天才解开（具体细节参见本书第三章内容——窗台上的猴子）。
由此证实，猴子的确是来自寺院，即觉池和尚喂养的那只。
但陈墨生居心何在？
我悄悄观察此人的反应，发现他同样是一头雾水，看来，他也不知道房间里的人是我。
“朱先生果然是神人……”
这就是陈墨生听完这段开场白，对陆十四的中肯评价。
“不敢当，不敢当，想必陈先生也是按照纸条上的指示行事喽？”
“正是。”
“但你想过吗，下命令的人是怎么把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
“当然想过，但只是想想而已，我只是个执行命令的人。”
“你的上峰是异客坊吧？”
陈墨生点点头。
“这个人来自酒店，”陆十四微微一笑，“只有熟悉狮子楼环境和运营程式的人，才能将这样一个复杂的方案设计得完美无缺。”
“你的推理不可思议，但是合情合理。”
“那么，酒店里的内应是谁？或者说，是谁给你的房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们现在同坐一条船。”
“什么意思？”
“看看南面的那栋楼你就明白了！”
见陈墨生起身，他又说，“请藏在窗台下观察，陈先生应该懂得，一公里的范围对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击中目标的条件已经足够了！”
过了一会儿，陈墨生返回来，额头上冒着冷汗。
“怎么样，我没有瞎说吧？实话告诉你，架在楼顶的那杆枪至少有一小时了。”
“你怎么发现的？”
“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