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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容我考虑……”金坷垃反复揣摩海老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有什么好说的,开诚布公,他需要安全朕有军舰。选朕做大统制,他才能海路通畅。”
金坷垃摇摇头:“我看他的表情,感觉他是话里有话。”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就是个真小人。”
“天地良心,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君子。”金坷垃斜眼四十五度,一副无赖样。
“小人你也是最低端的哪种。”安妮趁着夜暗无人,一把抓住他命根,娇笑道,“这么小,难怪不够男人。”
“放……放开。”
“那把岳屠夫叫过来。”
“不行!”
“行不行?!”安妮加大力气,又笑,“金轮法王不会武功,朕差点都忘了。”
“你干什么你?”
“哼!叫你无视朕。不叫他也行,把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说个屁啊,我又没有确实的情报。”
金坷垃此言不虚,虽然他很重视战场情报工作,但这种宫斗情报确实很薄弱。自从白莲教被他改造成一个军事政治集团以来,选人用人以战阵为主,大猫枪法不错,武功却是平平,岳漫步虎背熊腰使得一手好刀,却也是硬功为主。小魔女这种武术技巧灵活,飞檐走壁的江湖人一个都没剩下。在战事频仍的河南和南洋波涛中,这一点差别并不明显,毕竟战场上不存在什么个人勇武的说法,管你是少林十八铜人还是武当七星剑阵,一轮齐射统统撂倒。但是到了刺探情报的时候,指望岳漫步这种虬髯大汉去爬墙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总之你把朕当伶人就是该抽!”安妮不依不饶的说道。
“被人看见你就当不成圣母了!”金坷垃急中生智,脱口而出。安妮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虽然夜深人静,毕竟还是街道。
“回去再收拾你。”
金坷垃弓着身子爬上马车,羞辱气愤一起涌上心头,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只是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他需要马上见到大猫。
“情况如何?”金坷垃将大猫与先前潜入的奸细头子都叫到了一起。
“法王,都是些平淡无奇的消息。”大猫失望的说道。
“说说看。”
“郑一哥的义子张保仔来探病。东岛少主郑少秋来探病。还有各种探望送礼的。候选人呢有两个,管矿的杨成杰,管船的陈恩。按照我们的打听,一般管矿的地位高一些,所以杨成杰最有希望。”
“没有了?”
“没有了,从探子的回报看,自从荷兰人的舰队被消灭之后,兰芳公司的船没有一条损失,货物出口都很顺利,大家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大猫放下那张纸,摆到桌面上。
金坷垃有点生气:“什么叫一般管矿的地位高一些?”
“江戍伯以前就是管矿的,还兼管镇子的管理。”
“然后你就下结论认为他是热门么?陈恩呢?他做了什么贡献你打听清楚了吗?”
“这……”
“我们灭了荷兰舰队之后没有损失,之前呢?还有,四老是什么态度?清楚吗?”
“您不是去见过海老了吗?”大猫怪道。
“我的天啊!”金坷垃恨不能把他脑子扒开,明显的这大猫和老八、小魔女的水平差的实在太远。“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呢?明天我还在这里,如果你不把里面的小九九挖出来,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大猫领着他的人,悻悻而去,被法王当着手下的面这么训斥,面子是大大的过不去。但这也意味着,手下都知道他的压力,事情办不成,大猫要提着脑袋见领导,他们的脑袋也不见得能保住。只是,为什么金轮法王断定这里面有蹊跷呢?大猫不敢问,因为经历告诉他,金坷垃的直觉一直非常准。
等金坷垃遣散手下,安妮才带着冈坂日川出来。
“你为什么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光凭海老那句话确实不靠谱,但大猫的消息回来我就基本确定了。”
“为什么?”
“你想啊,江戍伯已经病危,这个时候两边的候选人怎么可能没动静呢?”金坷垃半闭着眼睛回道,“没有消息也是消息。”
“我不明白。”
“打个比方,小魔女你也认识,她通常会向大军正前方派出八组斥候,其中一组发现敌人,你说这八组斥候哪一组最重要?”
“当然是发现敌人的那一组。”
“错!八组都很重要。斥候不仅要确认哪里有敌人,也要确认哪里没有敌人!这样当我发现发现的敌人数目不对的时候,才有足够的材料判断敌军的奇袭方向。只靠明面上的情报打仗,九条命都不够你丢的。”
安妮嘴巴张的大大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半晌才回过神来:“原……原来如此。”
一切只能看明天的汇报,金坷垃忙碌一天也累了,再说几句也告辞回自己房间。金坷垃心倒是很大,呼呼大睡,不知什么时辰,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了?”
“我是牛儿,出事了。”
金坷垃突然翻身起来,披上衣服,急急开门:“怎么回事。”
“我们的船开火了!”
须臾,更确切的消息传来,在“飞翔的荷兰人”锚泊地,半夜有一艘小船企图靠近,士兵鸣枪后对方反而加速,战备甲板炮立即发射霰弹,当场击毁,打捞起两具尸体,船上有硫磺、沥青等引火之物。这是要偷袭!
“妈的!把那两具尸体抬上来,朕明日非跟他理论不可。”
“住手!”金坷垃把安妮喝住,“这事儿我在行。”
对方忍不住了!事情果然没这么简单。
“你觉得是谁干的?”
“还用问!那老不死的一直欺负朕是女人,有功不赏。这一次就是他嫉妒。”
金坷垃摇摇头:“海老这么做对他也没有好处。如果他不愿意举荐你,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做到,反倒是像某些没有决定权的人急了。”
“你是说……”
“等天亮吧,大猫一定在加紧调查。”金坷垃半躺着,打着哈欠,“牛儿去热点酱肉来,三更半夜的饿死了。”
“是,教父。”
金坷垃又问:“安妮,你说海老也是和罗芳伯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朕也只是听说,他是罗芳伯的手下,当初扶江戍伯上位的也是他。罗芳伯说过,无论如何归入中华的心不能变。不过现在他年老多病,事务已交由其他三老打理。”
“原来是这样。既然他一心归入中华,你这个女王还有戏。”
“朕也这么觉得,别看杨成杰也是四老之一,现在声势远不如朕。”
金坷垃摇摇头:“我们先声夺人拿下一城不假,但毕竟没有根基,不要太大意。我先眯一会儿,等大猫回来叫我。”
“这种时候你也睡得着啊!”
“越是危急的时候越要休息,不然哪有精力对付。”金坷垃含糊说完,已经睡下了。
第二天,大猫拖到晌午才跑过来报告。
“法王,我挖到内幕消息了!”
“喝口水慢点说。”
“海老,海老根本没病!”
“详细说。”金坷垃突然兴奋起来。
“按照法王的吩咐,属下派人探查,混进去的探子发现海老的仆从把药渣子埋在后院里,又把另外一罐药渣子倒门外!探子不敢擅动,昨晚去挖了出来,果然!这是一剂安神的药。”
金坷垃示意他停下:“安神的药,那门外的药渣呢?”
“门外的药渣可是猛药,据说是治避食症的。”
避食症便是糖尿病,现在回想起来,海老身体消瘦,确有点避食症的样子,装的好像呀!
“好!大猫你小子有长进,一方大将不仅要知道搜集情报,还要分析,说说看,为什么海老要装病?”
“示弱?可他是海老啊,对谁示弱?江戍伯吗?他已经不行了。其他三老?为什么呢?”
“难道是迷惑我们?”安妮急道。
“那他装这么久干什么?”金坷垃哼了一声,满脸鄙视,“再说了,为什么要把药渣子故意倒出去?这不是被监视吗?”
“难怪!他见我们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安妮叫起来。
大猫恍然大悟:“昨天见了海老,今天凌晨就发生袭击事件,有人对我们非常忌惮。”
“越是忌惮就说明我们胜算越大。”金坷垃示意大家坐下,“海老已经被监视,短时间内不要去了。我们去见陈恩。”
“兴师问罪?”
“不不不!告诉他昨天晚上我们进行夜间射击训练。试探他一下。”金坷垃打了个哈欠,好像睡不够一样,其实是他今日心神消耗太大,疲惫而已。“对了大猫,我让你查的船怎么样了。”
“法王,也查到了。不过还是平淡无奇,这个陈恩颇有本事,兰芳贸易船队在这几个月里避开荷兰人,只有一艘船触礁失事,没有遭遇任何危险,连船员都救回来了。大家都夸陈当家的。”
安妮双手抱胸,嗔道:“哼!狗屎运,没有朕跟荷兰人周旋,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大猫,我说过,做事要多想一步……”
“航海日志我也抄来了!”
“抄?”
“五十两银子,我就买通了那个大副!”大猫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