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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来人一个亮相,“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来到贵宝地,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呢捧个人场。大家说对不对啊?”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喝彩。偌大的衙门口就像鬼门关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妈的对不对!”安妮一鞭子上去,劈头盖脸朝那肥头大耳的白胖员外脸上招呼,五花大绑的胖子眨眼睛就上了一条血痕。
“好汉饶命!饶命!”
“朕不是好汉,也不要命,大爷有多少钱拿出来,自放你回去!”
“我们没有钱啊!”旁边的女人突然哭喊起来。
啪!啪!安妮上来就两鞭子。
“哭什么哭!”安妮努努嘴,她身边的日本浪人直接上去把那女人的头钗摘了。“先把看得见的摘了,再说钱的事儿。”
那女人捆得跟粽子似的,却不妨碍她接着哭天抢地,安妮话音未落,她又是号丧一样。安妮手下有一支日本浪人,和金坷垃那十三武士不同,安妮手下的日本人多是一些地痞流氓,也称为日本浪人。也有的浪人是失去主家的武士,但不是所有的浪人都是武士出身,有的根本就没当过武士。这些日本原产地痞流氓凭着悍不畏死的二杆子精神和便宜的价格,他们得到了安妮这种海盗走私头目的青睐。
因为他们下手比较狠!
日本浪人跟你可不客气,上来就是耳光。日本传统的耳光和我们中国人不一样,不是用巴掌,一般都用拳头。上来劈头盖脸几个耳光,打得那半老徐娘满嘴鲜血,哪里还有出声的气。浪人趁势将这十几户人家随身携带的金银首饰统统摘走,装满了一个小箱子。
“朕打你夫人,你在窃笑。”安妮笑道,“看来你巴不得她快点死呢。那就不打她了,打你!”
“好汉……”那胖子大惊失色,舔着脸求饶,“好汉别打,不就是要钱吗?好商量,您要多少?”
安妮啪啪又是两鞭:“老爷你这很没有诚意!什么叫要多少?不要你那些黑钱就不该给了吗?”
“该!该!”
“对了,把那个牛大人带上来。”安妮喊了一嗓子。
那牛大人也是五花大绑,此时二人相见真的是面面相觑。面对福州打了快一个月的战事,泉州方面竟然没什么准备,这位知府大人甚至连邸报也没兴趣看。泉州本就是人员流动极大的城市,城门常年不关,只有几个兵丁把手。官府管帮派,帮派管治安。当政府军登陆发起夜袭的时候,官军毫无准备,瞬间就溃散了,甚至没能把城市失陷的消息送出去。安妮直接借用了知府大印,把碍事的长沙步兵团派去漳州,同样没有遇到任何有组织抵抗。
能臣干吏,一人耳!
“牛大人你说吧,这位员外给你送了多少接风的银子呀?”
“下……下官记不清了。”
啪!安妮又是一鞭子:“这本账簿是从你府里搜出来的!现在记得请了吗?”
“八千两!本官寿辰,黄员外送了八千两银子!”
安妮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乖嘛!朕许你坐下。”
“谢谢大王!”牛大人两腿打颤,扑通一下就跌坐下来,靠在石狮子上。
“一个生日就送了八千两,那你该送朕多少啊?”
“一……一万两!”
“妈的!给脸不要脸!”安妮大怒,“你送礼八千两,欺行霸市,囤积居奇,哪年青黄不接的时候不是霸占田地,不是纳妾蓄奴,以为朕不知道怎的?你那当铺一月的流水都不只这个数,还一万两!来人,给朕废了他两条腿!”
“大王饶命!”
安妮不再理会此人,又转向下一个土财主:“牛大人,此人向你送了多少银子?”
“这……大王……他是好人啊!”
安妮眉头微皱,只见眼前这中年男人身子消瘦,面如枯槁,确不像什么富商。
“斯巴鲁!(过来)”安妮对那个日本人招招手,“弄错了没有!”
“绝对的没有!”
“大王!”牛大人不愧是读书人,开门见山比那些撒泼打滚的家伙高明了不少,“他是抽大烟的!”
安妮顿悟,这要是抽大烟,多少家产也给弄没了。
“抽大烟……”安妮将牛大人提起来,“有抽大烟的就有开烟馆的,说!是谁!”
围观百姓的眼睛刷的一下看着他,是个人都明白,开烟馆是何人所为了。没错,鸦片可是皇帝严令禁止的东西,能开烟馆的人,还能是谁呢?
“原来最坏的人是你呀!”安妮冷笑一声,“嘿嘿!牛大人,你可得说实话,要是在他们身上问不出银子,朕就从你身上刮!”
“别别别!”牛大人一惊,连顶戴都弄掉了,“我知道!统统知道,那边那个是民团教头,武状元!他姓江,欺行霸市特别有钱!”
“牛步庚你个混蛋!老子按月给你送钱,你他妈出卖老子!”
这人离得比较远,安妮一鞭子抽地上:“嚷什么!都一家人,什么卖不卖的!牛大人尽管放心,只要你告诉朕,许你改换门庭。”
“谢大王!那江武是民团教头,又是绿营管带,朝廷年年发饷银,我们三七分账,私吞了。”
“谁三谁七啊?”
“当然是他七啊!我以为他多少练了几个兵马,谁想到全是他的民团,事到临头连个顶事的都没有啊!”牛大人说到悔恨之处,眼泪那是不住的往下流。“我要是早知今日,就是喂狗也不给这瘪犊子!”
“放屁!你分钱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江教头大吼,“大王!这狗官每年收的银子不下十万两!”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安妮笑着问道,“大人朕这句诗可吟得对?”
“对!”
“没事儿,别急,咱先问他们,问够了,朕就不问你了,知道吗?”
“还有!还有!最里边有个开当铺的!人称钱老实,当铺钱庄的生意都归他!”
安妮太开心了!有内奸就是好呀!
“好!江教头你这么些年吃空饷,想必也有点银子,朕看你往来的账目嘛,不要太多,三十万两吧。牛大人你看合不合适呀?”
“合……合适……您怎么说怎么合适。”
“至于钱老爷您这边,钱庄里的银子朕已经派人收了,但金轮法王发过话,不得劫掠百姓,我把百姓的钱先还了回去,您没意见吧?”
安妮拿着抢来的账本,慢慢踱步:“哟!那个黄员外的腿打断没有?”
“大人!已经打断了!”日本浪人狠道。
“好好好!这账本上说,他从钱庄提了十万两银子,什么东西这么贵呀?黄员外?”
黄员外被一盘冷水浇醒,疼得是五官变形,吓得是肝胆俱裂,颤颤巍巍回答:“房……房子。”
“黄鹤你不是人!”刚刚还被抽得满脸鲜血,倒地不省人事的夫人突然跳起来,发了疯一样要上来撕扯,这女人手被绑在后边,竟然直接用牙咬,惊得众人口瞪目呆。
安妮赶紧让人把她拉开,这女人吃了醋真不是盖的!
“员外爷,这娶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吗?”
“杀了他!杀了这该千刀的,我把钱都给你!”夫人狂吼。
“黄老爷是赘婿,没想到当了一家之主还这么憋拘,老可怜了。”有人在一旁唏嘘。
宝庆步兵团的士兵在一旁看着这么一场闹剧,对这位女将佩服不已。要说找别人漏洞抓人家短处,安妮这个人有两把刷子。这些人里边,原本就有湘西土匪,通过了选拔被送进来的,原以为是硬茬,没想到安妮利用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扒得干干净净。
这下子可是六亲不认,互相指摘,连抄家带刑讯逼供,一个小小的泉州府竟逼问出黄金白银二百多万两,另有大批珍奇宝贝无法计算,至于这些大富人家的宅院也没有算进去。如果金坷垃肯放开再抓一些人,收获绝不止这么多,实际上政府军按照名单来搜刮,放过了不少土豪。当初定下这份名单的时间应该比较久远,或者这是几年前白莲教得到的情报,好人想是没有冤枉,坏人倒真放过了不少。至于那些被勒索的“坏人”,罪有应得不假,政府军这么做却也没什么道义可说,算是黑吃黑的勾当。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人,安妮这种人你只能和她谈钱。
从此以后,政府军的火药可以先运到泉州港,再运来福州前线,安全性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你的布局精妙无比,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金坷垃抚摸着刚刚运来的火药,就像见了亲儿子一样。
“大帅,少将军也来了。”
“慢半拍!”金坷垃恼道。“叫他过来。”
牛儿风尘仆仆,浑身潮气,散发着一股霉味,一嗅就知道是海上过来的,而且没有住到军官住房里。金坷垃非常满意!
“牛儿,记得教父跟你说过,妍儿喜欢的是盖世英雄。但所有的英雄都是从一刀一剑开始建立功业的。你的功业,就从今天开始吧。教父给你十二个时辰,拿下福州城。”金坷垃取出帅印,递到牛儿手中,“召集军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