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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常一样,虽然大军不动,情报仍然会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汇总到政府大楼里。
金坷垃不由感慨,原本他准备了几个话题,从怎么封官许愿到地盘交割,罗里吧嗦一大堆,没想到这个沈敬一仅仅是关于他自己封什么官就谈了两个多月。他就是去天津睡处女喝花酒的吧!
“他去天津两个多月就喝光顶级的十八坛女儿红。”
“嗯。”
“而且据说丽春院的清倌人也不够了,要从外地调运。”
“我靠,这是去谈判的还是去砸场子的。”
“还有这是河南大棍子发来的求救信,他顶不住了。”
金坷垃伸了个懒腰:“为什么?”
“谈判停战期间,陕西兵十八营两万多人进剿,这是战报。”
“河南这个地方我熟,只要他得民心,要攻不容易,要守张艾还是奈何他不得的。可惜呀,大棍子几年光景娶了八十八个老婆,人心丧尽众叛亲离!就算我派林锋过去,也于事无补,告诉他,如果支撑不住可以渡江。”
“是!法王,这是北狩的军费清单,请您过目。”
“谢谢。”金坷垃接过列表。
老七列的单子,轻车熟路基本上没啥大问题,只是其中一项是直接向萨摩藩采购粮食。金坷垃有了一丝犹豫,他信不过日本人。
“通知老八,要做好在京津地区直接采购粮食的准备。动员济生堂残存组织,囤积粮食。”
这样自己只需要往宋岛运火药和炮弹就可以了。金坷垃已经完全等不及,别说六个月,他现在就想出发!
“法王,还有最后一件事,骑兵团明日举行汇报演习,孙先生请您观摩。”
“好!通知嘉木天师,我们一起去看!”
金坷垃展开京津地区的地形图,目光逐渐聚集在那些碎片一样的树木图案上。杨六郎是一个很著名的抗辽将领,当年失去燕云十六州之后,宋军步兵必须在千里平原上对抗辽军骑兵,战术压力非常大。于是这位名将就开动了脑筋,在平原上种树。这个大概是我国最早的“真·三北防护林”。华北平原变成了森林,辽军的骑兵就不太好用了。或许杨六郎并没有想到,几百年后,他的功绩坑苦了另外一个人。
杨元帅种树的功夫实在了得,连京津之地都留下了大片树林。然而这些树林在冷兵器时代是很好的屏障,现在却成了金坷垃的梦魇。在结阵状态下,近代步兵已经不害怕骑兵的冲击,甚至白莲教多次以横队击溃骑兵冲击。在火枪和纪律面前,骑兵早已黯然失色。然而当金坷垃走到树林和平原交错的地方,情况就不一样了!树林割裂了步兵的横队,使得政府军必须以更小的单位行军,这样就有可能遭到敌军骑兵的突袭。另一方面,树林限制了视野和火器射程,让步兵难以发挥自身火力。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部分人马在树林一侧遭到围歼,另一部分人马在另一侧干着急的情况。
从塘沽、北塘一线开始,树林并不多,但越靠近北京,绿化越好。在那个临界点上,金坷垃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八里桥。
明白了!曾格林沁为什么要在八里桥迎战英法联军?因为这里的树林会分割英法联军的步兵队形,让蒙古骑兵取得数量优势。即便失败,他们也可以退守桥头,英法联军仍旧难以攻破。当然,这是我大清的兵马有基本战斗力的前提下。事实上腐朽的清军缺乏基本战术素养,不敢肉搏。而是冲上去用弓箭攻击英法联军的步兵空心方阵,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金坷垃面对的并不是腐朽的八旗兵,而是更加精锐的陕西兵,这帮子可是敢于肉搏的愣头青,特别可怕!在近代战场上,敢于肉搏意味着超越兵器的战斗力。满清对外战争怎么打怎么输,就是冯子材带着两个儿子直接上去肉搏,把法国人一路赶回越南。在中国大刀面前,法军并没有三头六臂。
白莲教也没有三头六臂!所以也害怕敢于肉搏的军队。
这种情况下金坷垃必须有所准备,如果碰上了张艾的陕西兵,怎么打。首先第一条必须把他的骑兵干掉!否则这个仗没法打。在树林迷宫里打骑兵什么兵种最好?就是骑兵!而且要是长矛骑兵!金坷垃也观察过,清军骑兵主要使用弓箭和马刀,很少用长矛,个中原因大约是长矛更难训练。同样的,张艾练出来的骑兵也以马刀为武器,因为他不仅缺相关的教材,也缺教员。索特纳这些蒙古人大多是牧民出身,玩刀玩弓是专业,谁没事玩长矛啊。海兰察身边倒是有这么一帮子,不过这个人和张艾不对付,肯定不会帮忙,就算想帮忙那些军官也不太可能把拿手绝活教给别人。
反倒是政府军这边有马上枪术的好手。水香自己就是满人,会玩马上功夫,小魔女同样会枪术,是不是顶尖不知道,教会士兵们用总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肯倾囊相授)。当骑兵密集冲锋的时候,长矛对马刀那简直就是屠杀!即便是对阵步兵,长矛骑兵仍然有机会冲散步兵阵,毕竟三米马槊对一米多的步枪有绝对的长度优势,只要捅死第一排步兵后面的刺刀就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这次骑兵汇报表演,就是向金坷垃展现他们直捣京城的战力!
如果没有这点本事,宁可慢慢啃南京城也不要冒这种弥天大险。金坷垃盖上地图,走出办公室,接下来就是见证的时刻!
“第三期学员都到了吗?”金坷垃问道,此话一出他心中就有底了,张若采肯定不会来。
“报告教官,应到九人,实到九人。”
“什么?”金坷垃楞了一下,“张若采!”
“到!”
金坷垃懵了:“小魔女呢?”
“内子已经出月子了,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留在福建了是吗?”金坷垃大怒,“老子这缺你这一个人吗?”
“教官,你知道她的脾气,我如果不来,情况会更糟,这是她的亲笔信。”
“有进步,没有直接抗命跑过来。”金坷垃基本也知道信中写的什么,干脆也就不看了。
“岳将军你过来一下。”金坷垃把他招呼到耳边,“你去一趟福建,把谭鸿替回来。”
“兄弟你什么意思?”岳屠夫急道,“这是卸磨杀驴呢?”
“这么多年了,你咋这么想呢!我是这种人吗?”金坷垃解释道,“没人看着他,我不放心啊。再说他去过京城,很多事比较熟悉。”
“不是,这还是要卸磨杀驴啊!”
“哪能呢!这次我亲自指挥!你呢带第二梯队等着,船队回到福建你们就上船出发,万一我这六千人马不能取下京城,你就接应我!你说这活儿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呢?你是我白莲教第一大将啊!”
“不不不!谁不知道法王您才是。”
“我是你的元帅。”
岳屠夫就是再傻也听明白了:“好!我这就去福建,我带安妮一块儿去!”
“好!有个照应最好!”
送走岳屠夫,金坷垃又叫上张若采。
“你听好了,观摩完演习就跟着岳将军去福建,把小魔女和谭鸿接回来,出了差错你就自行了断吧。”
“是!”
“出发吧,看我们的骑兵!”
政府军的骑兵,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他们的马是滇马,就像蒙古马一样,耐力出色,负重也不错,但就是速度不够快,个子也普遍偏小,并不是战马的最佳选择。在冲击力上,由于滇马个体在300-400公斤左右,比欧洲纯血马几乎轻了一半,这导致冲击力远不如西方同行,如果是对外战争,金坷垃必须用精妙的战术配合才能有效使用这些骑兵。
没错!近代骑兵的战术能力远远超过封建军队的想象。
骑兵团先是以长矛横队通场。这个队列很基础,主要考验排面是否整齐,也就是战马的训练水平,骑兵团是重点单位,这个肯定没问题。
但接下来的科目却已经让在座的人捏了一把汗,骑兵表演队分成两个方块,对冲!骑兵从差不多只有一匹半马构成的空隙中穿过!这就像开车从两排疾驰的汽车中间穿过,稍有不慎就会撞在一起。这个科目最难的并不是人,而是马!马很有灵性,他会害怕,也明白人类的训练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有一匹马害怕,整个队形就乱了。这是考验战马冲阵的能力。
在两个方块交错的一瞬间,金坷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校场上发出了一阵惊呼!
然而节目还没有结束,金坷垃看到骑兵团两个方块突然改变了方向,两个方块竟然90°接近!这就意味着队友必须从两匹马走过的那一瞬间穿越,否则就会撞在一起!
“我的妈呀!”金坷垃失声惊叫。
两个方块变化成菱形,就像梳子一样,交叉而过!
这一回,鸦雀无声!
“出征的时机,就要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