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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外人 家人 亲人
外面的几个人在一起高兴的吃着野果、说着话,笑声不断,里面躺着的人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他们叫秦忆霜、孟水生和司浩东。
洞穴里面躺着这个受伤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眼泪不断的从眼角里悄悄流了出来。
他的沉默,他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身上、脸上、和腿上的伤口很痛,因为他心里的伤口更痛,还是很很多满满的酸楚。
这么一群陌生的外人尚且这样努力的想办法救自己的性命、治疗自己的伤口,而自己的家人呢、亲人呢,却在一次次的追杀自己、伤害自己,不取自己的性命誓不罢休。
他轻轻动了动自己的脑袋,很痛、很痛。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亲人、家人之间亲情的冷漠,是权利的争夺让人失去人性,还是自己一再忍让的失败,从小到大,他都是让自己是一味地忍让、容忍和退缩。
现在的他已经分不出谁是亲人,谁是外人,谁是好人,谁是恶人,一次一次的被追杀,一次一次的逃避,不光是身体疲惫,更重要的是心里时常在流血。
他想起了那个大院,就是他出生的那一个大院,那是一个代表着汉朝国家至高无上权利的大院----汉朝长安城的皇宫,他属于刘氏皇族的一个成员,他叫子墨,他的父亲原来是汉朝的一个亲王。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知道他的身份很特殊,因为他是皇室成员,贵为皇亲国戚,身边的丫鬟、佣人很多,吃、喝、穿他不操心,学习、练功、礼仪从不用自己操心,有专门的老师教自己,随后不久自己就被封为子墨亲王,按说他应该处处有优越感,但他没有,他从小就喜欢和丫鬟、佣人们玩在一起,处处打成一片。
和其他的皇族的大大小小的兄弟们在一起,他也是谦虚本分,处处乖巧随和,处处能让着兄弟们的他尽量让着,有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是有好处的地方他从不争先,无论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是如此,并不是可以张显清高和标榜自己。
但同时也有很多皇族兄弟会讥笑和嘲弄他为乐,他也不会太在意,更不会放在心上,有时候表面的平静也潜伏着很多未知的危机,不是你不伤害别人就等于别人也不伤害你。
你的态度决定着一切。
他很感谢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娜妃,虽然也是皇室亲王的人,贵为王妃,但她却从不放纵自己儿子子墨的教育,从小就注重培养他的教育问题、做人问题,从子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他做人的原则和本分,入世和出世的态度。曾经听母亲说过皇宫权利的明争暗斗,甚至后宫女人们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的父亲也时常给他讲起他们刘氏皇族从推翻秦朝到建立汉朝以来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特别是近几十年来,几代的皇帝越来越荒淫无道,把好好的汉朝江山高的乌烟瘴气,朝政也越来越被荒废。
他也能感觉到皇宫表面平静下面存在的极大危机,就像是一颗随时都会被引爆的炸弹弥漫在整个皇宫,也笼罩在每一个刘氏皇族人的头上,每个人都知道,刘氏之皇权实际上已经转移到别的人之手,他父亲也曾努力想扭转败局,但大势已如东流之水。
在他10岁那年,也就是他在位当皇上的刘衎皇叔在病死不久的一天夜晚,他母亲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父亲回来,可他父亲很晚也没有从皇宫回来,只有一个手下回来对母亲悄悄的说了一些话又匆匆离去,他母亲并没有给他说太多,只是安排人把他送出皇宫,连让他具体去哪里都没有说,子墨离开皇宫的时候是下半夜,母亲没有出来送他,只是派人将他匆匆从侧门送出皇宫,他虽然不明白母亲的用意和良苦用心,但他还是遵守母亲的安排,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不久,守门的几个人都被悄悄杀害,重新换上新的人把守,他母亲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儿子从哪里出的皇宫,又要到哪个方向。
了解情况的人都被灭口,娜妃也只能悄悄叹息,暗自安排人厚葬了之,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别无选择,她还能怎么做,就在这天夜晚,月黑风大,皇宫内刘氏皇族70多人被抓的抓、被杀的杀,能从里面逃出的刘氏皇族少之又少。
子墨的父亲当晚就被杀害,一些当权的人知道子墨逃出皇宫之后,他的母亲也被立即软禁起来,就是为了逼她说出儿子子墨的下落。
她也只能这样帮自己的儿子啦,她不怕自己受到折磨和凌辱,哪怕失去性命她也在所不惜,只求儿子能平平安安,受罪、吃苦、挨饿总比把命丢在皇宫更好,别的她也无能为力啦。
从此,子墨就隐名埋姓,居无定所,流落人间,没有人知道他是三皇子,没有了荣华富贵,没有了佣人、丫鬟,一切只能靠自己,有时,和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时,甚至还要风餐露宿,忍饥挨饿。
他至始至终都明白一个道理,人,你的出身不同,也就意味着你的责任和承受力不同,有的人,从出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比常人承受更多、更大的压力、风险和寂寞。
6年多来,他再也没有回过皇宫,家里父母和皇宫的一切消息他都不知道,只是在道路上偶尔听别人说起,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皇帝,国号也已经改成新,他们大汉的历史已经过去。唯一跟随自己的就一个人,他的亲人、他的师傅、他的保镖-----寒衣。
“师傅,你在哪里,你现在怎么样啊!”他孤独的躺在那里,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父亲、母亲,你现在怎么呀啊?”
这6年来,他和师傅不仅走遍了汉朝所有的州县和郡地,更是走过茂密的深林,走过荒凉的大漠,一路上不光要遭受很多人的追杀,还要忍受病痛、自然灾害和一些当地人不熟悉的危险。
前一段时间,为了躲避追杀,他和师傅一路逃到这个大山边缘,这里是几个国家的交界地带,大山里林深茂密、悬陡壁峭,给他和师傅形成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也为他们稍稍歇歇、喘口气,恢复一下体力,治疗一下伤口争取时间。
他和师傅的身上都是旧伤没好,又加新伤,特别是他师傅,这么多年,他老人家就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夜晚,身上的伤更是伤口垒伤口,更没有好好的治疗过,每次都是他老人家自己匆匆处理一下,包扎一下了事,他更多的心思全部放在他三皇子身上,他老人家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照顾自己。
前几天,本来他和师傅来到这里,本打算借着这里的地理优势好好调养一下,可就在第二天夜晚,他和师傅刚刚吃了一点东西,还没有躺下,师傅突然从高高的大树上飞身落下,一脚踢灭燃烧的木头,拉起他悄悄向后面撤退。
“向后面山上跑。”
师傅寒衣手里紧握着宝剑横在胸前,他老人家整个身体都挡在他的前面,跟他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回头看他。
“师傅。”他轻声说道。他的意思是两个人一起向山里跑。
“你快跑,别回头,一会在回合。”
师傅寒衣的话还没有说完,几支利箭‘嗖嗖’的飞了过来。寒衣一边让他快跑,一边回身用手中的铁箫飞快击落飞过来的利箭,有的箭射在地上,直没箭柄,有的射在一边的大树,可以穿透整棵大树,有的还射入旁边的石头上,可见来人的力度绝不敢小觑。
当子墨跑到山坡再回头看的时候,师傅已经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包围,另外几个黑衣人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后,他一边抵挡一边继续拼命向前跑去,只记得自己拼命抵挡,身上不断被对方手中的武器刺伤,来到一处山崖边,他别无选择,一头就跳了下去,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的是孟水生、秦忆霜和司浩东他们。
不要。
我绝不能再做权利斗争的牺牲者,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努力反抗、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