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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竟然还活着。”
感觉到一道视线，神乐扭头看着清子。
清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虽然一直是昏迷状态，但还是隐约能感受到好像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
“明天不管你恢复成什么样都得走了。”
这并不是赶人的意思，但也差不多，明天神乐大概就能恢复过来，之后就继续扫荡妖怪。
就算猜也能猜到，神奈川肯定给四国妖岛透露了消息，而那帮妖怪只要稍微探查就能发现北方的妖怪几乎被扫荡一空。
然后顺理成章的就联合在一起，也就做不到在北方一样逐个击破，这次是一次性面对整个南方之妖，而南方的妖怪势力历来都压北方一头。
铃之森要是在南方只是个一流势力，而不是像鬼族和大天狗一族乃至土蜘蛛一族一样的霸主势力。
神乐脸色微微凝重，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一生中最艰难的战斗。
现在回想起来，以前打酒吞童子，对付九御门，乃至血拼冥照，这些战斗安心的原因却是因为神奈川在后面压阵，说到底平安京的最强组合就是九舞神乐和神奈川神见。
两人配合，几乎没有正面怼不了的东西，神奈川的经验和老练配合神乐各种诡异的手段和能力，谁对上都得头疼。
莫名其妙的回忆起神奈川神见，神乐稍微出神的一会儿。
乃至于刚发现清子这么奇特的存在方式后，她第一时刻竟然想要和神奈川吐槽。
扭头看着已经松松垮垮穿上衣服的清子，神乐打量着她，最后坐在了清子面前。
“稍微对你有了点好奇，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神乐熟练的泡了杯茶，把一个杯子推到了清子面前。
“如果不想说也无所谓，反正就当茶点了。”
清子脸色古怪，一时间有点搞不懂神乐想干什么，结果就想起凤栖平均她妹妹的一句话。
“神乐这个人啊，别看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是个很难看到别人受伤而不去帮助的性子，就是表达的时候会很别扭，经常会被误会吧。”
“在村子里就这样，一直被村民们疏远，很少离开神社，但村子有危险往往是最拼命的呢，这种性子好像被她叫做……傲娇吧？”
清子回忆片刻后不由得灿烂一笑，那时候对凤栖的妹妹有了点好奇与一丝同病相怜。
“你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吧？”
神乐喝了口茶，强大的实力让她感觉有点难受，对象就是面前的清子。
“真的是个傲娇呢。”
噗——！
神乐一口茶喷出来，脸色一黑，什么跟什么？
“凤栖说的？”
“明明是想要帮助别人，结果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想性格真是别扭。”
清子直白的话语让神乐感觉内心一堵，她自己当然清楚自己性格有些别扭，甚至说谁都会在这种情况下扭捏，那种能一上来就和不熟的人说‘我想拯救你’‘我不想看你继续堕落下去’这种话的根本不是普通人，这些都是主角发言，真要自己说出来尴尬的要死。
“看来是伤的不重，是我多心了。”
神乐起身离开房间，有这时间给自己添堵还不如去磨砺一下剑技呢。
看着神乐的背影，清子一副胜利了的笑容，神乐离开后，清子却显得有些落寂。
“就算神乐大人真是那性格，也请不要说出来。”
几片雪花飘落在地，雪樱出现在一旁。
“虽然她那性子真的很别扭，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绯云从阴影中走出，看了眼门的方向，能够聚集在神乐身边不就是因为那没办法放着别人不管的性子吗。
“嗷呜！”
二哈附和般的嚎叫一声，结果被雪樱敲了一下脑袋，非得把神乐大人引过来吗？
“和你说这些，别以为我们在意你，只是神乐大人没办法忽视你而已。”
雪樱的话语一如既然的毫无情感，阐述着冷酷的事实。
“说到底，你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雪樱化为雪花消失，说这些就够了，要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还是不要辜负那家伙吧，不然以后都不敢表达那别扭的情感，估计有些人就头疼了呢。”
绯云摇头，消失在了阴影中，二哈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清子愣愣的看着这些家伙，和神乐待的时间长了是不是智商都会出问题？
雪樱曾经可是北方的极寒的诅咒，冷酷无情的雪女，现在却成了侍女一样。
平安京的红魇之鬼，屠戮的村庄何止几个，现在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成了某人的忠犬。
乃至那位弑神的巫女神奈川神见，在遇到神乐以前，又有谁能做到闲的三天两头的被人找麻烦还自得其乐的，弑神的巫女不知不觉更像是一个人了。
想到这些清子不寒而栗，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可怕。
房间外，神乐椅着墙发呆，几片雪花飘落，雪樱站在一旁。
“还真是做了多余的事了呢。”
雪樱躬身低头，脸上却露出微笑。
“您想帮她吧？”
神乐默然，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而是叹了一口气。
“是凤栖想要帮她，从一开始就是。”
试想凤栖会闲的没事在九御门组织里随便和人提她吗？那时候凤栖还伪装成坑妹的姐姐，能说这么私密的话，凤栖是相信清子的。
“不过你就那么相信我能给她救赎吗？你自己都试过然后失败了吧，别随便给人添麻烦啊。”神乐仰头自言自语起来。
“要说世界上有谁能救赎我们这些人，也就只有您了。”
“别捧我啊，我变成这样你还不清楚，被大势所迫。”
要是一直安安稳稳的，说不定现在神乐还在山重村混吃等死，来个大妖就得开溜呢，所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请神乐大人想想，我们这帮恶徒为什么会待在您身边呢？”
雪樱自己不说，她只是被迫害，而神乐解决一切后收留了她而已。
绯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吃人的妖怪，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包容接受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姑且就试试。”
神乐摆了摆手，走出屋子，说到底变成这样还是大势所趋吗？
神乐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喝了一口，心情立马就复杂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酒都是太苦了啊，凤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