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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古旧却整洁的神社，依旧是那曾经的青石台阶，还是那竹林和道场。
坐在九舞神社大门外台阶上，神乐旁边放着一杯淡茶，很难想象她这种性格的人也会喝着茶露出缅怀深沉的神色。
果然，一切的一切总是少了那么一种感觉。
冥照事件结束后，神乐打了个招呼当天就回到了九舞神社，值得一提的是神乐再次见到了绯云，那个性格恶劣的鬼。
当时绯云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意味说道:“哪怕是鬼也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受结果，教会我这个道理的你竟然会将错就错，不愧是九舞神乐。”
绯云的气息非常薄弱，几乎就是濒死状态，她的怀里还抱着雪樱，同样也可以说是濒死状态。
平安京那时的情况，能把雪樱打成濒死的家伙就那么几个，然而这只是被冥照的血雾波及到了而已，不是绯云的话，雪樱早就不复存在了。
雪樱的实力想要保全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波及，要知道大泽主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头，所以雪樱这家伙当时想做什么神乐不用想都知道。
绯云自从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进食过，不然见面也不会那么虚弱，虽然她嘴上没说神乐也能感觉到。
至于之后嘛，借了佐佐木一点血，毕竟神乐已经不算是人了，身体由灵力组成，外边倒是看不出来，人类的器官一个不少，但那也只是自己潜意识让灵力自动构筑的模样，其实就算少个心脏也死不掉的吧。
阳光透过竹叶洒落在身上，神乐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记得在离开时神乐问过一个问题。
“复活凤栖，需要的代价是什么？”
这并不奇怪，死了的话那就去复活好了，前世的记忆中大阴阳师安培晴明就曾经用一命换一命的阴阳术复活了自己的弟子，对神乐这种强者来说生死的界限早就很模糊了。
“代价很大，根本不可能。”神奈川犹豫片刻，好像怕把那个代价说出来，以九舞家这偏激的性格，神乐真有可能不顾一切。
“不可能吗……”
“与其把自己推向深渊，不如等九舞凤栖的下一世吧，哪怕没有我的长生法，你也不会被寿命束缚吧。”
神奈川一眼就看出神乐诡异的状态，抛弃了肉身以灵力状态存在，这并不罕见，这不是灵体化那种灵力和肉身合二为一的情况，而是献祭肉身将灵魂寄托在了那件和服上。
神乐略有些意动，最后却苦笑起来。
“下一世……吗？下一世的凤栖还是凤栖吗？”
听到这个回答，神奈川知道没戏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撒谎都没有任何破绽。”
神乐的话让神奈川心底发冷，肆无忌惮的杀意从神乐身上散发而出。
“凤栖是，曾经的我也是，你的演技无懈可击。”
可以说凤栖被利用了，她的计划从一开始神奈川就是当成一个探路的石子来用，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
“凤栖已经没有下一世了。”神乐缓缓说出了这个答案。
鬼彻的力量没有代价？这就是代价，在凤栖握住那把刀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更何况鬼彻在战斗中损毁，凤栖连同肉身加灵魂都在那一战中消逝殆尽，这种情况又怎么会有下一世呢？
神乐离开平安京也宣告着她和神奈川彻底闹掰，之后神乐要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北方那就相安无事，要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那就只能刀戈相见了。
………
拿着扫把清扫着神社，其实也就是一个阴阳术就能解决的事。
鬼藤斋从后院走出，见到神乐忍住想要扭头就跑的感觉，在她眼里神乐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了。
“你不该穿上那件衣服的。”
憋了半天，鬼藤斋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在灾厄之物这方面，只能说鬼彻在那件衣服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神乐已经感觉到红枫和服在催促暗示着自己去吞噬人类与妖怪乃至世界上所有的有灵性的东西。
在平安京时，和服给她的感觉好像足以驾驭一样，但等到这件衣服彻底苏醒的时候神乐才发现，这是真正的恶魔。
只能说不愧是系统吗，这种东西都能弄出来。
“你说这衣服总要有个名字吧，你觉得叫什么好？”
神乐停下动作，好像很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鬼藤斋感觉脑袋一炸，九舞神乐彻底不正常了，可能都已经被控制住，现在不能刺激她！
看着鬼藤斋那惶恐的模样，神乐莞尔一笑。
“我觉得这件和服可以用‘葬’这个名字，但总觉得有点单调。”
她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已经要动手了？神奈川你个混蛋，竟然让我监视她，那反目后第一个被灭口的不就是我吗！
“啊，好麻烦，想不出和神奈川那把神道五十岚一样的名字。”
绝对是在暗示了！
想明白后鬼藤斋反而冷静了，能够和神奈川拜拜手腕的存在，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吧。
“葬？你是打算埋葬了自己吗。”鬼藤斋的语气略显讽刺。
神乐灵光一闪，满意的笑了起来。
“叫神栖吧。”
鬼藤斋脸色一白，他本来是想激一下神乐，看看能不能把她唤醒，没想到她却顺着他的话来。
神栖？葬？埋葬了九舞神乐，也埋葬了九舞凤栖吗。
然而出乎所料的，神乐说完就不再言语，好像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一般，但并没有杀人灭口。
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平安神宫中，神奈川望向北方若有所思，鬼藤斋传来的消息让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
“神栖？”
神奈川呢喃着这个名字，这是九舞神乐借着鬼藤斋传给她的话，但是反反复复思索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麻烦啊，谁能想到当时答应九舞凤栖后，神乐会变强的那么快。”
神奈川头疼起来，明明当时还只是随便一个大妖就等踩死的小角色，没想到这才几年功夫，连她也不敢小觑了。
九舞家的都是怪物，这句话好像当年就是她说出口的吧？真是灯下黑了。
“神奈川大人，你和神乐真的没什么吗？”
白鸟枫惴惴不安的走进房间中。
神奈川扭头，脸上的深沉一晃而空，娇笑道:“你觉得我和她应该有什么吗？”
白鸟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放心吧，神乐只是回去把九舞凤栖埋了而已。”
神奈川看着白鸟枫那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但眼底却有些复杂。
这就是你唯一的胜算了吧，我们要不要赌一把？赌注是彼此的命，看看谁能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