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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宪荣五十多岁，一米七的个头。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站在队伍的最前头。
乍一看，大爷大妈们全都一样。队形整齐，脚步一致。要不是江雪晴说了句大胡子，陆平还真没认出来。
“你确定他能填词？我怎么看都像是退休老干部啊。”陆平怀疑道。
张宪荣满脸的络腮胡，音乐停下来以后，走到旁边喝水，江雪晴拉着陆平快步走了过去。
“张老师。”江雪晴甜甜的喊了一声。
陆平没吭声，上下打量起这老头来，心说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搞文化的。
“哎呦，是小江来了。”张宪荣看见江雪晴，眼睛一亮。眼睛在陆平身上一扫，也没说话。
江雪晴笑着说来看您，跟陆平挤眉弄眼。
陆平这才主动开口说道：“您好张老师，我叫陆平。”
“小江？这是你男朋友？”陆平开口，张宪荣才跟他说话。上下打量了陆平一番，点了点头：“不错，一表人才啊。”
这话一说，江雪晴的脸腾就红了，她看了眼陆平竟然没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张老师，上次跟你提过那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上次？哦，你说填词啊。没问题，曲子你谱好了拿来就成。不过小江啊，你那两瓶酒可真不错。”张宪荣说道。眼睛一眯，似意犹未尽。
陆平心说老家伙还挺贪，不过能把事办成多少酒都行。
“那我俩在这等您，一会直接去您家。”江雪晴很高兴，看了眼陆平，邀功呢。
陆平低声说回头请她吃饭，要是还不行，就在找俩小伙。
江雪晴瞪了陆平一眼，伸手狠掐了他一下。
俩人坐在花坛边等了半个多小时，老头终于跳完了。跟伙伴打完招呼，把带来的东西直接给陆平了。
张宪荣家距离果戈里教堂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是三楼，一室一厅，实用面积也就30平。
进了房间以后，陆平才终于相信，张宪荣真是个老艺术家。他把客厅改成了工作室，八九平米房间的四周，挂了一圈深蓝色的围布。
窗台下摆了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的旁边是一盆仙人掌，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拼命的生长。
张宪荣家墙挂不多，但绝对称得上精髓。右面墙上是几幅照片，是从黑白到彩色的。
“这照片都是我拍的，第1张是30年前。第2张是我骑自行车去西藏。第3张是我登珠峰的……”进了家门，张宪荣侃侃而谈。
陆平左右打量，不得不说，这几幅画绝对的高逼格。不过看着看着，他愣了。
这画风突变，最后一副怎么是广场舞集体照。
“这是我去年参加咱们市广场舞比赛，得第一名时拍的。”张宪荣笑道。他拉过椅子坐下，右手在抽屉一拉，正是一瓶酒仙庄园产的醉人酒。
“你可别小看我们广场舞团队，能参加我们这个队伍的，可都是精英。80%都是离休老干部，处级以上。剩下的20%也是其他行业的佼佼者。”张宪荣喝了口酒，笑着说道。
陆平心说这老家伙真有意思，嘴上却没说。从背包里拿出洞箫，放在腿上：“想不到，张老师这么有生活。”
“业余爱好罢了。本职工作还是填词。不过这几年爱好有点大过工作，人老了，不太中用了。小江，把你的曲子拿来我看看。”张宪荣说道。把酒瓶放下，掏出一副老花镜。
江雪晴赶紧走到前面说没有谱子，说自己今天把人带来了，让张老师评价一下。
“什么意思？你说他能吹？”张宪荣眉毛一挑，看向陆平。
江雪晴把陆平推出来说道：“对，就是他。松江师大的高材生。方岳之老前辈的徒弟。”
陆平轻轻咳了两下，拿出洞箫准备放在嘴边。
这还没等第一个音吹出去呢，张宪荣脸都变了。啪的一下把眼镜拍在了桌子上，生气了。
“方岳之的学生，找我张宪荣帮忙。没门，出去出去。”
陆平傻了，江雪晴也愣了。俩人相视一看，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张宪荣和方岳之还有什么误会不成？
“张老师，您这是……”江雪晴懵，开口问道。
张宪荣大手一挥，根本不听她说话。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俩人往外赶。
砰的一声巨响，门关了。
陆平和江雪晴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要不你给方老打个电话问问？”江雪晴小声问道。
陆平摇了摇头，开玩笑。张宪荣一听方岳之的名，毛都炸了。不用说，方岳之八成对张宪荣也是这态度。
看来这事不能着急，从长计议。
陆平说先回去打听打听，俩人有啥渊源，回头在想解决的办法。
“那只能先这样了。对了，你去哪，我送你。”江雪晴垂头丧气，本以为今天这事稳成，却没想到临时出了岔子。
陆平说回学校，路上便不在说话。
他系好安全带，低头玩手机。江雪晴好几次开口想跟他说话，都憋住了。最后只能气鼓鼓的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告诉陆平到了。
陆平抬头说好，跟江雪晴道谢，然后拉开车门就走了。
至于吃饭的事，他压根忘脑后去了。气的江雪晴狠拍了一把方向盘，心里大骂陆平不讲究。
再说陆平，他手里玩着微信，不是跟小美女聊天。而是在和地府的马面讲话。
马面：“陆老弟。阎罗十殿要开始评选最受欢迎的阎罗王了。轮回王想找你聊聊，不知你意下如何？”
看到这条消息以后，陆平没有立刻就回复马面。而是翻了翻地府的朋友圈，还别说，真有这事。
地府共有十殿，分别是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和十殿轮回王。
陆平本想在地府开辟业务，打的是秦广王的主意。现在却没想到来了轮回王，不过正和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