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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四、满江红.终生许
枫叶凋红,芳亭静、鸥飞霞舞。风波涌、千层白练,竞凌孤屿。故国锦书传喜讯,大王遥祝擂金鼓。响轰轰,长笛韵悠悠,迎佳侣。
红红海,金彩驻。星耿耿,长天暮。紫檀香飘处,林莺轻语。怨女唤君君不应,只闻狂浪声声恶。心所宿,生死济沧瀛,终生许。
金彩夜浴大海,大海一片血红,船队终于抵达了天柱岛。传玉见得大船返回了,忙领人迎接。一队小船很快便在海岸和大船之间架起了一座浮桥。
待得海山岳和茹云领人下得大船,传玉大王上前问道:“姐夫!为何不见舟桥王和双奇王下来啊?”
海山岳道:“哎!真是一言难尽啊!……”
待得海山岳把话讲完,传玉大王道:“哎——!茹勇王天资聪颖,真是太可惜了,大家都饿了吧!来人!快备晚餐,为大家接风。”
晚餐备好后,传玉大王道:“送一桌酒菜,让留守在大船上的舟桥王、茹巧王等人吃。备好祭品,我要亲自上大船祭奠。”
晚餐后,哀乐齐呜,传玉王领部下踏浮桥缓缓走向大船,在王后面,有人举着一个大花圈,大花圈上有一挽联:
忠魂鹤舞凌波去,
岛影霞飞浴火留。
轰——!轰——!轰——!只听得大船上三声爆响,宿鸟惊飞。传玉王进得大船,大船上已设下祭场,只见得,茹勇的锦段裹在中间,两边是各摆着两个素白裹,那是其他四位牺牲的人。
在正位上一个特大的“奠”字,奠字两边有一联:
长河冲浪雄才展,
碧海踏波壮志酬。
在祭场两侧松、竹、梅、兰四幅长卷相对而挂,在画上有联句:
青松百岁招仙鹤,翠竹三年隐凤凰;
雪落白梅香梦里,风吹兰草泣仙江。
传玉王领手下上香、梦纸,祭奠了一番,众人在哀乐声中哭泣着。
传玉王祭奠毕,茹泰相送到大船边,传玉王握住茹泰的手说道:“王爷请节哀顺变。我寨中尚有紫檀棺材六副,是以备我岛不时之需的,看茹勇王爷他们的尸身就这样放着,有些不妥,回到明田还得有些时日,不如用我岛上的棺材将其封殡了吧。”
茹泰道:“你们天柱岛可用之木材很少,我们怎好?……”
传玉道:“哎——!王爷这就见外了不是,等我们以后去其他岛购来木材,再造几副不就是。”
茹泰道:“既然大王有意,我等就只有接授了大王的好意了。”
传玉道:“这就对了。”
传玉说着转身过去,对下面的人说道:“速去抬五副寿材上船来,带足封殡的龙血树胶,让茹勇王等的尸身得以好好安置。”
茹泰送传玉王下得大船,不一会儿,便有人抬来了五副上好的紫檀木棺材。茹云忙派人接过,并向来人说道:“多谢了!多谢传玉王了!”
茹云令人将茹勇等五人的尸身装入棺材,并用龙血树胶封实了。
待得第二天,传玉王早早备好了早餐,请大家都下船来用餐。茹云代表大家再三致谢。
早餐后,大家为大船加足了淡水,并再次给机器作了一次清洗,才开炉启动大船,别过天柱岛,向红叶岛开去。
且说茹泰领船队离开红叶岛后,飞鸢大王便派出灵鸟,将茹泰的信件送到了明田国。红叶岛在明田的商人,便将茹泰的信传交结了丹明王。
丹明王看了信件后,大喜,立即下旨道:“取消茹勇和茹巧原有的封号,重新封茹勇为冲浪王,茹巧为红玉公主。待得冲浪王将红叶岛飞蝶公女带回来时,我要亲自为他们举行大礼。”
丹明王的旨意很快便下达了全国,茹绿接到旨,非常高兴,即和红苹、茹款、茹洁、和茹乐等商量怎样迎接船队返航,怎样迎接飞蝶公主。
哈哈大笑寨门开,金字锦书万里来;
红叶归根枫树喜,彩云铺地鸟歌谐;
甘泉明澈清风扰,曲道缠绵挚友怀;
遥望爽风吹碧浪,白云悠处紫光佳。
“哈!哈!哈!……”飞鸢大王接到丹明王的来信,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并下令道:“快将全寨的每一个角落打扫干净,将全岛的每一条道路进行修整,准备迎接贵客。”
飞蝶心中大喜,说道:“父王!那我该怎么办啊——!”
飞鸢大笑道:“哈!哈!哈!是啊——!你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
飞蝶说道:“不!父王!你快跟我讲,我该怎么办吧——!”
飞鸢道:“这些天你就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我会派人去芳亭时刻望着海上,只要一见冲浪王他们的船队出现,你我便鼓乐前往相迎。”
飞蝶道:“不!父王!我也要去芳亭瞻望,要是兵士们偷懒了,冲浪王他们来了没被看见,那我们不是要准备不及了。”
飞鸢道:“好!好!好!就依你,还是女儿亲自去瞻望好啊——!”
飞蝶带随从上得芳亭,听着阵阵鸟叫声,只见枫叶已枯落,野菊已盛开,遥望大海,斯人便在那海平面那边,禁不住放声高唱起来:“
芳亭百鸟唱央央,野菊千丛阵阵香;
海上白云飘朵朵,风中鸿雁舞行行;
锦书千卷长天落,琥珀万颗雪浪扬;
丹桂芳心含默默,蓝田美玉响玱玱。
……”
飞蝶在芳亭里向海上望了一天,眼见金彩西下,一片红光洒向了大海。忽然,见得远处彩霞间有几条船出现,飞蝶大喜,说道:“他们来了,看!那边!快,我们快下去,我要换新妆,迎接冲浪王。”
飞蝶飞快地下了山,进得寨子,并一路叫着:“船队回来了!船队回来了!父王——!快准备迎接冲浪王——!”
飞鸢见得女儿如此高兴,便说道:“好!准备四十条小船,搭好浮桥,并准备酒宴,鼓乐队在前。迎贵客!”
飞蝶进得自己的房间,侍女们忙上前帮她装扮:
秋波枫叶长裙着,玉扣轻纱彩带缠;
红色珊瑚栖细尾,金丝喜鹊唱花环;
手持妹妹含羞杖,脚踏文文露草躔;
玳瑁头冠黄琥珀,明珠项串紫香檀。
飞蝶打扮后,由侍女们扶出,这时外面已是鼓乐齐鸣。
“好——!”只听得一声喝彩,外面聚集的村民看到飞蝶的妆扮,一齐鼓起了掌。
天色渐暗,火光高照,飞鸢走近女儿,拉住她的手对大家说道:“大家看到了吧!今天我女儿要迎接他的新郎了——!走!海上冲浪王的船队就要靠岸了,大家随我们一齐去迎接。”
“嘭——!嗵!嗵!嘭——!嗵!嗵!……”只听得一声声震天鼓响,礼乐齐鸣,村民们让开大路,大路两边火把如龙,大家一齐来到海边。
浮桥早已搭好,六艘大船在鼓乐声中缓缓靠近。这时,飞鸢只见得在火光的照耀下,六艘大船上挂满了素尺,并迟迟不下来人,心里一惊,忙叫道:“快停下!快停下!”
鼓乐停下,才听得船上传来了阵阵痛哭声。原来,下面的场面早被茹巧、茹云等人看到,怎不让人伤心。
茹巧嘶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呜——!呜——!茹勇——!你快看啊——!快看啊——!茹蝶来接你了啊——!看她,一身新娘的打扮,正手持含羞杖,准备迎接新贵啊——!你便是新郎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呜——!呜——!……”
飞蝶闻得哭得最大声,最嘶心裂肺的一个声音正是茹巧的,便推开已围在浮桥边的人,飞跑上大船,灯光下,只见得灵堂霜染,正面书有:“齐王茹勇之灵位”。
飞蝶一时站立不稳,伏倒在地,痛哭起来:“呜——!呜——!茹勇——!呜——!……”
茹巧冲上前,和飞蝶抱头痛哭起来:“呜——!呜!呜!……来了——!来了啊——!你的新娘飞蝶公主来了啊——!她来接你了啊——!茹勇!你快看看啊——!呜——!呜——!……呜!……”
飞蝶一身喜妆,手持含羞杖,哭着爬向茹勇的灵柩,将含羞杖按在棺盖上痛哭道:“呜——!呜!呜!……茹勇!丹明王回信了!已重新封你为冲浪王,充许我们结成佳丽!
呜——!呜——!……待回到明田,丹明王还要亲自为我们举办庆典啊——!呜——!呜!呜!你听到了吗?
冲浪王——!茹勇——!我飞蝶今天就要以新娘之礼接你下船,你是我们红叶岛的新贵啊——!呜——!呜——!……含羞杖!含羞杖就在你面前啊——!你快接住!快接住啊——!跟我下船去啊——!父王已备好了酒宴在等着大家啊——!呜——!呜——!呜!……”
这时,飞鸢也领人上得大船来,茹泰、茹云忙拉他们到一边,大家禁不住声泪俱下。茹泰讲起了茹勇出事的经过,更是一声声痛哭起来。
这时,六个飞蝶的侍女上前,将飞蝶拉起来,劝道:“公主,别哭了!别哭了!……呜——!呜!呜!……”可是她们自己却也哭了起来。
飞蝶道:“你们就别劝我了,呜——!呜!呜!……我这辈子已是冲浪王的人了,我要一直守着他,到明田去,守着他一辈子。呜——!呜!呜!……给他上香!烧纸钱,陪他唱歌!陪他吟诗!这样他就不会孤独了!呜——!呜!呜!……”
不一会儿,有侍女素服上船来,拿来了一套素服,帮飞蝶解下了红珊瑚尾栖,放飞了六只金丝喜鹊,取下首饰,换上素衣,并在她的细尾上戴上四朵白花。
侍女们帮飞蝶准备好,才扶她出来,跪到灵堂前。她手拿含羞杖,将其放至茹勇的灵位前,然后哭着为茹勇上香焚纸。
这时,六只金丝喜鹊也飞于灵堂之上,不愿离去!发出了阵阵悲鸣声。禽鸟也如此悲切,何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