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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茹菊衔恤
“爸!爸——!您说你去都城一下很快就会回来,可是您!却是带着血泪而回——!呜——!呜!……您说,要我好好看着母亲——!现在我和母亲都好好的,可是您却让母亲和我在你身边哭泣!呜——!呜!呜!……爸——!您说您要去设法援救茹全少将军,可是您却命丧都城!呜——!呜!呜!……”
茹全听得茹菊哭的,心里大惊,自己愿来总也想不通,茹绝为什么也会随自己之后去远霞城,愿来他是为救自己啊——!可能也只有他茹绝县长最了解那悦海大王凶残无比,知道自己有难,才去那儿的啊——!想到这里,也禁不住伏在棂柩上哭道:“呜——!呜!呜!……对不起!茹绝县长!都怪我大意了!我没有保护好您!无义之帮不足以使!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去那无义之帮的,这都是我们的错误——!呜——!呜——!呜!……老天啊——!你不公啊——!为何要夺我国之栋梁,为什么要夺我救命恩人啊——!呜——!呜!呜!……”
茹全哭了好一阵,在场的无不落泪,茹忠和茹雪带人来到,将三人拖开,才将灵柩抬入厅内安放好。
细尾无神拖冷地,长纱缟素染尘埃;
蔷薇阵雨凋荆刺,木槿轻风映泪腮;
锦带缠绵生思念,风仙肃立寄悲哀;
清香柱柱亲魂受,钱纸张张煎女怀。
哀乐声在祭堂响起,一段段长长的白绫挂在了厅堂上,在厅堂正位设有白屏,白屏上水墨山水,松竹梅兰,黑白如泪水般交织着。在白屏中间摆着一张方桌,在方桌上摆着茹绝的遗像,遗像两边是茹全用浓墨书写的一副对联:
伟魄乘云福地情天广,英灵驾鹤青山绿水长。
在方桌前有一陶鼎,茹菊和母亲跪在右边一边哭,一边不停地为茹绝上香、烧纸。
在厅外门上贴有茹菊亲书一联:
跪迎亲友肝肠断,泪谢真情悲泣长。
第二天,正是亲友们来祭之日,两班悲乐队在厅两旁不停地奏悲乐,巫师们不停地随着悲乐在诵经,求神灵佑茹绝之灵得以飞升。
这时,厅外传话:“各位村长来祭!”
司仪站在左边喊道:“入祭——!”
茹菊上前跪地相迎,众村长被迎入大厅,然后和母亲一起跪哭。
各位村长一一上前,上香烧纸钱,然后由杏花村村长茹凡喧读祭文,只听得茹凡含泣吟颂:
“初闻噩耗,青山欲倒——!绿水不行——!天地变色——!雷声填填——!天有不公,夺我菊公。
公为县长!克已为公。当年大水,水淹村房,公煎苦怀,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七天七夜,水上行船,为救灾民,身染重病。高烧不退,犹记村民。组建复新,民受鼓舞,信心百倍,才得安顿。
西南一省,明田失地,二百年矣!百姓盼归,公早有愿,计议从缓,以免杀戳。粮仓盈满,阻卖田地,众议一策。上京述职,只身涉险,存粮万担,民之命脉。保粮保地,民之心愿,回归之本。
呜呼——!茹绝县长!命丧恶手!有仇必报,西南必归!以了民意,以了君意。
安息吧!桃花县的好县长——!
众县长在下!
叩首!”
听着杏花村村长茹凡的泣吟,在场亲友已是泣不成声。茹全心里这才明白,茹绝县长阻止卖土地事出有因啊!一是因为县内粮仓已满,如再以土地换粮,无处存放,粮必腐烂,必造成巨大浪费。二是因为土地是民之根本,如果都被卖给明田国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地主,恐百姓无田可耕种。这当然是为了日后平稳回归到明田国的根本策略啊——!自己怎没有想到这些。自己真是错怪茹绝了。愿来西南八百村回归明田国早已是民心所向了。
茹全上前跪下,后悔地含泪叩首,说道:“茹绝县长!以前我是错怪你了,我并不知道你阻止卖土地是因为你桃花县粮仓殷实,如果再用田换粮,便会造成粮食浪费,同时也是为民保全土地,让百姓安心,以平稳回归,这真是一条最好的策略!我真是不可愿谅,还把县衙包围了起来。你去都城,名为述职,实为救我,你的大恩大德,让我一生一世也无法报答您啊——!呜——!呜!……,您放心,我回去定禀报我丹稿王,让西南八百村撑握在地主手里的田地,都无偿分给百姓耕作,地主们只管收购粮食,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西南八百村粮仓满满,大灾大难年也无忧无虑!”
茹菊在一边听到茹全的话,跪在地上痛哭道:“爸——!你听到了吧!少将军说了,待他禀明丹稿王之后,就将地主手里的田地都分给百姓了,您可以安心了,桃花县的粮仓现在是满满的,后来也会是满满的,而且还将建起好多新的粮仓来装粮食的,您在天之灵可以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勤劳耕种,粮食满仓,大灾大难之年也无忧无虑啊——!呜——!呜!呜!爸!您就安心地去吧!呜——!呜!呜!呜!……”
这时,忽听得外面有信使叫道:“丹稿王有旨,茹全、茹忠接旨。”
茹全和茹忠上前跪下,信使道:“丹稿王圣曰:
‘现有临波国在我东北三省边境成兵百万,欲入侵我国,令茹全和茹忠速整军队,开赴东北三省,拒敌于国门之外!”
二人齐声道:“臣领旨!立即整军出发!”
茹全和茹忠告别了众位,便立即上了点兵场。点兵场上,兵将云集。茹全挥动着手里的水马角长枪对大家说道:“现有临波国成兵百万,欲进犯我东北三省,大王有令,命我们将其拒之于国门之外,大家有信心没有啊——!”
下面大喊声如雷:“有信心,拒敌于国门之外!……”
茹忠命令道:“出发!直达东北三省边界。”大队人马便开始快速进发。
这时,忽见一女素衣骑马而来,高喊道:“少将军留步!”
茹全和茹忠让队伍继续前进,只见茹菊的丫头茹茗赶了上来,说道:“茹全将军,这是你去出使临波国时,小姐送给你的一封信,因为你去得快了,还没有给你看过,现在小姐要我交给你。”
茹全接过信,心里念了一遍,忙说道:“茹忠,你率军继续前进,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和茹茗策马赶到了茹绝的灵堂。茹全要茹茗脱下孝衣,然后自己穿上,以女媚之礼跪拜于堂前。看到此景,茹菊和母亲一齐跪了过去,三人痛哭在一场。
军情如火,茹全没有久待,痛别母女俩,说道:“茹菊!好生照看母亲,等着我——!等着我——!我很快便会回来!”说着便上马飞奔,追赶队伍去了。
三天后,便是出殡之日,茹菊和母亲在灵柩前痛哭一场,鼓乐声停下,只听得司仪唱道:“亲友上前祭!”这时,亲友们一一上前上香、烧纸、祭拜。完毕,司仪唱道:“孝女茹菊喧读祭文,跪祭——!”
茹菊跪于灵堂前,上香、烧纸、痛哭,读祭文:
“山崩地裂苍天塌,雷雨填填泪水潸;呜——!呜!……,
此去眠山多绿树,慢游云际一悠鹇;呜——!呜!……,
仙人捧酒迎佳客,江浪呜咽送逸贤;呜——!呜!……,
遗愿谆谆教女儿,回归故国我明田。呜——!呜!……,
蔷薇烂漫开前路,百鸟齐歌和锦弦;呜——!呜!……,
碧树慈阴家父种,清泉明澈世人传;呜——!呜!……,
临冬彩蝶风吹落,至夏金蜂蜜失源;呜——!呜!……,
落叶归根情美绝,纸钱燃尽几重烟。呜——!呜!……,
女:茹菊跪泣。
父亲走好!呜——!……”
茹菊哭着读完祭文,司仪接着唱道:“
孝衣尘满纱熏黑,香火成灰烛泪干;
神引忠魂花开路,风迎雄魄蝶翩翩。
送茹绝县长上玉峰山,鸣爆——!起柩——!奏乐——!”“砰——!砰——!……”只听爆竹喧天。
一时乐声大起,茹菊和母亲跟着灵柩后面,一路痛哭,直到玉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