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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瑞雪新娘
细尾溜溜磬竹摇,红枚朵朵雪飘飘;
双双喜鹊枝头叫,对对风铃线上嚣;
千挂檐冰寒照美,万条彩绮暖融娇;
福生丝被无边乐,心悦明花阵阵潮。
时已深冬,一夜的大雪已将天空洗净,早晨的天空特别明亮,屋檐上挂满了一条条长长的冰凌,院落里梅花齐放,不时飘来淡淡清香。下人在雪地上不停地来回走动,好一片忙碌的景象。
连绵山岳鼓声声,金彩初升满目明;
马上新郎生喜笑,车中礼物扎红缨;
寒风吹动旌旗暖,喜乐齐欢爆竹鸣;
满地祥英欢鸟鹊,翩翩歌舞动人心。
迎亲的队伍一早便出发了,一路鼓乐,踏着一路未曾被人走过的白雪前行。不多时,到了杏花村口,远远便听得一群少女在溪桥边嬉闹:“看!新郎来了,迎亲的队伍来了!来了……”
迎亲队行至村口桥头,便被一群身着艳装的少女拦在了桥头,只听得她们将细尾上的磬竹摇响,一片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雪光掩映着她们灿烂的笑盈。只见她们一个个脸被冻得通红,冬天的寒意更添了今天的喜气。只见得她们一边摇动细尾,磬竹声声悦耳,并一边唱道:“
帅哥雪里戴花来,妹妹载歌载舞谐;
冰冻村桥流水袖,风吹白雪紫霞腮;
先听喜鹊桐枝叫,再赏彩姣大路排;
要娶新娘君莫急,红包散过道才开!道才开——!”
新郎勒马站在桥头,听对面的姑娘们唱完,只是发出一阵阵会心的喜笑,并没有散发红包的意思。对面的姑娘们可不饶,一个个手挽手挡在了前面,哪里过得去。
这时,从新郎后面走出一队彩女站到了前面,由茹花、茹桂等领着,喜乐声响起,彩女们开口大声唱道:“
迎亲队伍雪中来,一路寒风喜乐开,
未得主家茶送热,却听么妹口邀财;
新郎未备过桥礼,彩女心装退汝才;
阿姐今天一问发,梅花树树是谁栽?”
不想,那边的鬼妹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紧接着齐声唱道:“
对歌韵韵音和美,连句紧粘字字谐;
开口未粘连未对,还夸自己有文才!哈——!哈!哈!哈!……”
茹花、茹桂等听她们一唱,两人一想自己的第一句:“迎亲队伍雪中来,一路寒风喜乐开。”和他们的“要娶新娘君莫急,红包散过道才开。”还真的既无粘也未对,韵也不对头呢!茹桂说道:“我们确是被这群鬼妹子玩了一把啊——!这怎么办?”
新郎茹忠上前道:“怎么啦!二位嫂嫂败下阵来了,看来她们还不好对付呢!我们还是散红包吧!”
茹花道:“看把你急得!我们且等等看,她们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只听得对面又是一阵嬉笑:“哈——!哈!哈!哈!……”笑声过后,又听得她们唱道:“
梅花齐放迎春到,喜鹊登梅喜信差;
结籽衔梅春一过,幼苗初夏有谁栽?
是谁栽啊——!是喜鹊——!啊——!哈!哈!哈!……”
茹桂和茹花一听他们唱的,想了一下,茹桂说道:“真是溜啊——!还真找不出毛病。”
茹花说道:“那好,发红包吧!”
对面的妹子们一听,都齐声高喊道:“啊——!发红包啦——!啊——!……”
妹子们接过红包,将大路让开,这时鼓乐声起,爆竹声冲天响,妹子们在前面带路,将迎亲队伍领进了杏花村。
细尾轻缠泪洗妆,紧依慈母语不祥;
鸳鸯入水终成对,雏凤高飞总配双;
白雪寒侵巢鸟梦,冰凌夜结玉闺窗;
别离莫久时相盼,春燕早归故里堂。
在即将分别时,茹雪正和母亲依在一起,忽听得外面鼓乐齐呜,爆竹声四起,只觉迎亲的队伍已近门前,母女二人已是禁不住眼泪直流。
这时,一队少女挡在了大门前,新郎也已到了大门口。少女们齐声问道:“我姐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将我堂姐娶走。快快带着礼品返回去吧!”
茹桂、茹花一看这架势,可急了,茹桂忙上前说道:“新郎本是茹阳将军——远征王之子,茹忠是也。”
一领头的少女说道:“既是这样,倒是我们的堂姐高攀了不是!我们这里可是百姓村庄,恐怕是高攀不上吧!”
茹花忙上前说道:“新郎与你们的堂姐早已生死相恋,各自在心中都是一样的重要,已是密不可分,如果妹妹们硬要他们分开,除非海枯石烂,时间倒流。”
又有一妹子上前说道:“既是这样,我们倒是不可以阻挡他啊——!我看新郎穿着高贵,大红彩袍,双翎帽,颗颗珍珠直闪耀,乌黑皮靴踏雪上,踏破冰凌骑马到。我们这里可是平民家,容不得这样高贵的新郎,堂弟们!快上啊——!将高贵的新郎的脸抹上烟灰!”
这时,从两边冲出一大堆小子,将新郎团团围住,在他的脸上抹得乌黑,茹桂和茹花等一些陪同的彩女,也都打了花脸。大门前顿时一阵阵喧哗声,狂笑声。
好一会,大家才平息下来,茹忠、茹桂和茹花三人相互一看,都成了大花脸,忍不住笑起来,茹桂说道:“好了!这下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大门口拦满了人,有人说道:“看在我们帮你们份上,不能不给点见面礼吧!”
又有人大声地叫道:“快发红包!快发红包!……”
茹花说道:“你们这也是帮我们啊——!”
在门口的人大声地一齐叫道:“是!富贵贫贱本应平等,我们当然是在帮你们啊——!”
茹花说道:“好了!好了!别操嘴皮子了,发红包!发红包!”
“啊——!发红包啦——!发红包啦——!大家都来拿啊——!……”这时,乡里乡亲都围了过来,没法子,茹花只得领着人装了大量的红包,一一发下去。
发过红包后,大门口的人便都让开了,主家大放爆竹,迎亲队才被请进了大厅。
已有叔婶们为迎亲队打来了一盆盆热水,清洗花脸,茹花也叫人一一发了红包。
新郎清洗干净后,便被两长辈领进了内屋,只见新娘在母亲的怀里哭成了个泪人,茹忠上前,向双亲跪下,行女婿之礼,并送上礼品和红包,两长者才将茹忠搀起,入宴席,酬来宾。
酒宴后,稍歇品茶,两婶婶扶着新娘走出房门,一时间乐声四起,爆竹冲天响,新娘和他的母亲也嚎啕大哭。
新娘被扶上了花车,新郎跨上了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踏着满路祥英而归。
茹法带人走出六里相迎,带着整个迎亲队伍走了约半个时晨,便回到了远征王府门口,只见大门挂喜联:
接新人,马踏祥英歌万里,迎贵客,梅香腊月舞千场。
爆竹声震天而响,门口两排贵客相迎,在大门口两边,雪地上有两组,四十个少女在不停地歌舞,她们彩袖撩起阵阵雪花。只听得她们歌道:“
祥英满地迎佳客,彩缎飘飘接贵人;
盆火殷勤心最热,雅歌婉啭舞多情,
梅枝喜鹊声声唱,红袖香风阵阵萦。
紫气东来仙女落,银光满地瑞霞升。
爆竹声响起,歌舞音乐不停,新娘被人搀下花车,步入大厅。大厅中路设了地毯,在中路两边各排放着火盆,火盆正旺,温暖异常。在火盆两边早已挤满了人。
歌舞暂歇,音乐暂停,跳舞的妹子,奏乐的小伙也都挤入了厅内,大厅两边的人踮足直观新人,只见得那新娘惊艳:
五彩霞衣拥美玉,万春香水蕴羊脂;
轻撩兰指莲心采,顾盼明眸意境驰;
双脚红鞋华彩踏,细腰软缎洁馨持;
长裙拖地梅花舞,瑞雪明珠百首诗。
茹桂在左边搀着茹忠,茹花在右边搀着茹雪,慢慢地走到了大厅中央。一时间掌声四起,只听得:“好——!……”一阵阵喝采声此起彼伏。
主婚人在高堂右边唱道:“
瑞雪新娘瑞雪迎,登梅喜鹊报新春;
全家和美融融乐,天下太平朗朗清。”
“好——!”只听得下面一齐叫,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主婚人伸平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停下。接着唱道:“新郎和新娘一路雪中走来,心里热呼呼的,盆火不如情火热,是不是可以移去火盆啊——!”
众人叫道:“盆火不如情火热,快把火盆移去吧!”
茹桂一听急了,说道:“不要移啊——!外面天这么冷,我怕新娘被冻坏了,让他们暖暖身子吧!”
大家一齐答道:“不移火盆啊——!可以!快发红包来啊——!”
茹阳夫人在上面笑道:“好!好!好!发红包!发红包!”
大家在一片喜笑中接过了红包,主婚示意大家静下来,接着又唱道:“新郎和新娘一路雪中走来,恐怕冻得不行了吧!盆火不如情火热,就让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暖和、暖和吧!”
大家一听,齐声说道:“好!要让他们暖和、暖和,啊——!……”说话间便有姑娘、小伙们将新娘、新郎推挤到一起。
茹花大声地叫道:“别闹了!别闹了,新娘的衣服都要被弄坏了!”
大家一齐哄笑道:“弄坏了好啊!正好让他们粘糊到一起啊——!”
“别闹了!别闹了!他们还没有拜堂呢!”茹桂又大声叫道。
大家一齐道:“别闹了!可以啊——!拿红包来——!”
茹阳夫人笑道:“哈!哈!哈!发红包——!发红包——!”
红包发下,主婚人唱道:“现在开始拜堂,先严肃一下,外面天太冷,盆火不如情火热,大家看看,新郎和新娘的手和尾巴是不是冻在了一起,已经分开没有——!”
下面一齐答道:“还没有分开啊——!他们的细尾被一块好大的冰冻在一起呢!哈!哈!哈!……”
主婚一听,笑道:“好啊——!快将火盆拿过去,帮他们烤开来!”
“啊——!哈!哈!哈!……”下面一阵纷乱,真的有人端了火盆过去。
茹桂大叫:“分开了!分开了!”有人又叫:“没分开!拉也拉不开呢!哈!哈!哈!……”
茹花大声尖叫道:“别闹了!别闹了!……妈——!快发红包!快发红包啊——!”
茹阳和夫人大声笑着:“哈——!哈!哈!……”然后叫道:“发红包——!发红包——!”
红包发下,主婚人问道:“他们分开了没有啊——!”大家一齐笑道:“哈!哈!哈!……分开了——!”
主婚人道:“既已分开,开始拜堂!鸣爆!奏乐!
新人上前——!一拜高堂!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二拜来宾,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夫妻对拜!一鞠躬!二鞠躬!三鞠!
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