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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父亲恩德
两毒相煎骨肉间，芳魂呼唤鬼门关；
芷兰苾苾粘甘露，德泽浩浩化五烟。1
两个力士手拿竹标，对着跃出水面的雪鱼刺去，运气好时便可一下刺中。
茹玉则带着茹绿来到下游一个小水湾里捕虾。茹玉一下便跳入水中，茹绿则不敢下去。
茹玉踩着软绵绵的水草叫道：“茹绿！你快下来啊！没事的，水不太深！”
茹绿答道：“不！我害怕！妈妈说我还小，不要下到水里去，要不会被水冲走的。”
茹玉说道：“看你！胆小鬼，那是妈妈吓唬你的，水要把你冲走时，你向岸上游不就没事了。”
茹绿经姐姐一打气，也胆大起来，便小心地下到水里。第一次下水当然很害怕，幸亏细尾蜥蜴人天生是游泳的好手，在水里也不会沉下去。
茹绿一下到水里，便不停地扑通！扑通！地挥动着手，大声叫道：“姐姐！不好了！水要把我冲走了！”
茹玉忙过去，一把拖住正被水向下冲的茹绿，说道：“你用脚踩到水底下啊！就知道游啊！游的！当然会被水冲走了。”
茹绿听到姐姐的话，用脚踩到了水下软绵绵的丝草上，并用尾巴缠住姐姐的一条腿，大叫着：“姐！我站不稳啊——！”
茹玉道：“看你，你用尾巴缠住一把丝草不就站稳了，不要老是缠着我的腿不放好不好！真胆小！”
茹绿又按姐姐的话，用自己纤细的尾巴，缠住了一把丝草，终于站稳了。站虽然是站稳了，可是水波一荡，茹绿便全身摇晃起来，晕晕欲呕。
看到姐姐已捕到了两只虾，茹绿想过去帮姐姐拿竹篓，可是刚一起步，却又跌倒，在水上扑通！扑通！地打着水，大声地叫道：“姐姐——！快救我，我的尾巴被丝草缠住了。”
茹玉忙冲了过来，用力把茹绿扶正。茹绿咳嗽着哭道：“哇——！我说了我不下来嘛——！你偏要我下来！呜——！我的尾巴，好痛啊——！被缠住了！呜——！呜——！……”
茹玉说道：“你坚强些好不好！象你这样还能捉到虾啊——！快别哭了！我帮你解开便是。”
茹玉说着，便一下猫入水中，把缠住茹绿尾巴的水草扯断来，扶着她上了岸。茹绿上到岸上，脱掉湿透了的兽皮衣，把粘在尾巴上的水草小心地解开，才安心地看姐姐在水中捕起虾来。
只见姐姐在水中来去自由，时而甩动着尾巴，时而挥动着双臂，时而沉入水下，时而快速游走。不一会儿，挂在一边树枝上的竹篓里便装了很多大红虾。
茹绿在岸上看着姐姐扑腾着水花，心里一阵阵激动，可是又不敢下到水里去，心想万一自己的尾巴又被缠住，还不误了姐姐捕虾。
这时又见得姐姐扑通入水，心想，姐姐这一下肯定又要抓起一只大红虾来。
猛然间，茹绿只听得下游一声水浪响，只见一条白浪从下游冲了上来，眼见一条长蛇向姐姐冲了过来。
茹绿吓得大叫：“姐姐！快上岸来！小心，大水蛇来了！”
有道是，蛇蜥不相斗，可是，水蛇也是最爱吃虾的啊！茹绿只见得姐姐刚一起水，那蛇便冲到了她的身边。
茹玉慌忙一下拿住竹篓扑通着向岸上跑。那蛇一下便缠住了茹玉。
这时，茹绿见姐姐被水蛇缠住了，情急之下，拿起一颗石头，扑通一声跳到水里，向姐姐冲过去，想去砸那条水蛇。
这时，只见姐姐把竹篓向自己抛来，茹绿一把接过。这时，那蛇放开了茹玉，直冲茹绿，并飞快地紧紧缠住了茹绿。
茹绿大叫道：“姐姐！救命啊——！”
茹玉飞快地游了过来，一下便抱住了蛇的脖子。并大叫道：“妹妹！快把竹篓丢掉，快！要不你会被缠死的。”
茹绿说道：“不！姐姐！这是你好不容易才捉到的！”
茹玉见多说无事，眼见着妹妹死死地抱着竹篓，就要被那长蛇卷入水底，便大叫一声：“哎——！”在蛇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蛇被咬痛了，终于放掉了茹绿，返身一口咬到了茹玉的腿上，茹玉大叫一声：“啊——！便倒入水中。”
茹绿见姐姐被咬伤了，心中一紧张，急忙把竹篓向水中央一抛，拼命拉着姐姐爬上了岸。
两人一上到岸上，茹玉便用一根刺将自己的伤口挑开，毒血流了出来。
茹绿慌得直打颤，说道：“姐姐！蛇好毒的，你不会死吧！呜——！呜——！……”茹绿以前见过有族人被蛇咬死。看到姐姐动不得，便大哭起来。
听到茹绿的哭声，两位力士匆匆赶到。见茹玉被蛇咬了，急忙背起她便往回跑。茹绿哭着跟在后面跑。
两位力士边背着茹玉跑，边叫道：“快来人啊——！茹玉被蛇咬了啊——！”
大家听得呼叫声，也纷纷赶到。茹绿只见两力士在前面迎面碰到了父亲。父亲大声地说道：“快把她放到地上！”
问道：“是什么蛇咬伤的？”
茹绿忙说道：“是大水蛇咬的。”
父亲说道：“还好，快找穿心毒草来，只有这种毒草放到嘴里拌上口水嚼烂才可以救得她的命。”
很快，有人找来了穿心毒草来，这时，茹绿只见母亲赶到，只见母亲一把夺过父亲手里的穿心毒草，就往自己的嘴里送。
这时，父亲一把将母亲扑倒在地，按住她的双手说道：“你让我来嚼！让我来嚼——！都是我爱吃虾才惹出这事的！”
母亲在地上说道：“你死了我是不会愿谅你的，你让我来死吧！还有这么多族人得靠你啊——！”
父亲说道：“你让我来，要是你死了，我也要去死的，不能因为我让你去死！”
话还没有说完，父亲已把穿心毒草抢了过来，一下便放到嘴里，并用力按住母亲，使劲嚼起穿心毒草来。父亲直到把嘴里的穿心毒草嚼烂了，让人帮姐姐敷上，才放开了母亲的手。
“呜——！呜！呜！……”茹绿和姐妹们见状大哭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穿心毒草平时只要误吃一片叶子，便会有如千万竹标穿心，很快便会死去，可是，这毒草和上口水却偏偏能治毒蛇咬伤。很快，大家只得眼见着族长手捂胸口，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茹玉此时毒性已开始发作，隐隐只听得姐妹们都围着临死的父亲在哭，母亲在一声声地呼唤着：“孩子他爹啊——！你可不能死啊！留下这么多可爱的孩子你如何忍心啊——！……”
又听得父亲好象是在说：“我死了不要紧，只要茹玉能活下去，我便没有遗憾了。以后孩子们便由你带了，你要好好地教导她们，我们茹族一定能兴旺发达的，茹玉……茹玉！……茹……玉——！……”
茹玉听得父亲在叫，便也叫了起来：“爸爸！爸爸！……爸……”可是，耳边传来的只有母亲和众姐妹的哭声。
大家一时间哭作一团，巫师们见族长去世，便一起念起了心经，祷告神灵。这天晚上，母亲便教孩子们为父亲写了一篇祭文，因为姐姐茹玉被蛇咬伤，所以，由茹绿执笔。
茹绿手拿兔毛笔，轻润朱砂，听着母亲吟咏，含泪在一张雪白的兽皮上写了起来：
我茹族出圣地，三百余年，今第二十七位族长茹辛，因救爱女茹玉于蛇口，毅然仙逝。
祷告神灵，送其灵魂以伴先祖之灵，求先祖庇佑，永保其安，不再有人间依恋；不再有虫蛇袭扰；不再有辛苦劳累；不再有伤心悲泪。因为你儿孙，前程无量，因为你儿孙，兴旺发达，不必权权挂心。
放心去吧！我父之灵，前方有您早逝的十子在等您，放心去吧！我父之灵，前方山花烂漫；去吧！我父之灵，前方林鸟啁啾；去吧！我父之灵，前方山泉清泠；去吧！我父之灵，前方春风扑面。
去吧！我父之灵，再过百年，待我垂老，我魂再归你脚下，与你承欢。
呜呼！儿女同泣！依依而别！呜呼！族人同泣！依依而别！
茹绿把祭文写完，便由母亲伏地，递交给主巫。主巫接过祭文，便和众巫一齐念动心经。
待得众巫入定，神灵附体，只听得神道：“今得息族长茹辛仙逝，我等来聚，现族长之灵已随我们，我们将送其去他先祖膝下，使其灵能承欢先祖。大家请放心，节哀顺便。
族长仙逝，因水蛇而起，今我们准你等捕之，吃其肉，以快族人。”
母亲说道：“得神喻，心甚为宽慰。力士们，为安族人之心，请捕水蛇来。”
力士们听了母亲的话，一齐出动，也是神灵相助，很快把那条水蛇捕来。神见水蛇被捕来，便开始念起茹绿为父亲写的祭文来。
祭文念毕，众力士便举石斧，欲将蛇开肠破肚。
茹快忙制止，说道：“族长之灵已随神，即将承欢先祖膝下，现一切恩怨已解，不宜再结，把水蛇放回吧！但愿神能庇佑我族人，兴旺发达。”
神说道：“茹快之仁爱之心，使我等感动，万物有灵，以后必为族人所用，族人有了仁爱之心，才能使得这个世界日益兴盛。那好，把水蛇放回吧！一切恩怨已了，好好把族长之身安葬吧！”
母亲说道：“我等谨尊神喻！请神带族长之灵去其安所吧！”
神说：“别了！可爱的族人！现命茹快为族长，带领族人走向幸福——！”
注释：
1五烟：五色烟雾。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