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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野人来袭
回肠山路恸人心,枯草绵绵露湿衿;
寻母密林千万险,山泉哭泣野风侵。
原来,当茹喜背着小野人往回走之时,茹贞四人便沿路向更深、更险要的山林里前进。没走多远,忽然从草丝里冲出一只冲锋野犬,直扑茹贞。
这家伙异常凶猛,立起来有一个多人高,大家都猝不及防。茹贞发出一声惨叫,一下便滚入深深的草丛中。其他三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茹云和力士紧握金标,向冲锋野犬冲去。在锐利的金标的冲刺下,冲锋野犬只得落荒而逃。
这时,茹喜返回来了,叫道:“茹贞!茹贞呢?”
茹云和力士开始抓着草,下山崖去。
茹洁哭着叫道:“快!快!茹贞姐他掉下去了!呜——!呜——!……”
茹喜听到茹洁说茹贞掉下山崖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向崖下一跳。
茹喜一直翻滚下去,一时间只觉得天翻地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然睁开眼睛。
这时,一阵枯草的气味扑鼻而来。原来自己滚到了深深的草丛中,一时间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猛然间想起茹贞,便又坚持着爬了起来,不停地叫道:“茹贞!茹贞!你在哪里?你听到了吗?”
这时,忽闻得不远处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我在这儿——!”
茹喜爬了过去,只见茹贞倒在草丛中,满身鲜血。茹喜将茹贞抱住,叫道:“茹贞——!茹贞!我在这里,在这里!你没事吧!哦——!没事吧!”
茹贞哭了起来:“呜——!呜——!……我们的孩子!没了!呜——!”
茹喜流着眼泪说道;“你没事就好,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别哭!别哭了哦!……”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茹云和力士的叫声,“茹喜——!你在哪儿!——”
“茹贞——!茹贞!听到了吗?”
听得叫声,茹喜站了起来,回应道:“茹云!我们在这儿呢!”
茹洁在上面,找到一根长长的紫藤,放了下去,大声地叫道:“主巫!快抓住紫藤上来啊!”
茹喜背起茹贞,抓住紫藤,爬了上去,茹洁伸手将二人拉了上来:“茹贞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茹喜说道:“快!帮她处理好伤口!”
茹洁很快找来了草药,帮茹贞清洗了一番,把草药放到嘴里嚼碎了,并敷在茹贞的伤口上。处理好后,茹喜三人已做好一副简易单架,抬着茹贞便往回走。
这时,力士说道:“小野人呢,到哪里去了?”
茹喜说道:“就放在前面路上!”当大家走到茹喜放置小野人的地方的时候,哪里还有小野人的影子。
茹喜说道:“怎么,小野人走了!到哪儿去了?”
力士和茹云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叹道:“唉——!我们算为她白忙了!”
茹洁说道:“我们救了她,这就不是白忙。我们总算见过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以后就不会认为他们是什么幽灵了。”
茹云说道:“你也真会安慰人。”
当茹喜一行向山下走时,天色已晚,只得依靠热眼艰难地在林子深处前进着。
这时,只见得远处有人举着火把在叫喊:“茹贞——!茹喜——!你们在哪里啊——!……”原来大家都在找人。
茹云大声地回应道:“在——这——里——!……”下面的人听得叫声,都向这边来了。
茹款和茹风上气不接下气地上来了,茹风说道:“族长!我可找到你们了!”
茹款见茹贞被人抬着,忙上前问道:“茹贞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负伤了啊——!伤得怎样了?不严重吧!”
茹云说道:“现在不要问了,快下山去吧!”
大家一齐回到船上,已是满天星斗了,这是个飞鹰不现的夜晚,天将不会有雨。
茹云道:“轮着做晚餐的人快去把晚餐做好,大家都饿了。”
不一会,茹平和茹波跑来说:“族长!不好!我们所有的金器都不见了,还有一条小船也不见了!没有刀,怎么做晚餐啊!”
这时,又有人来说道:“我们的果子也被偷了,只有少量一些了。就是那有些发臭的鱼没有动过。”
茹云说道:“那就把那些鱼都烧烤好,用竹刀清理一下便是。大家将就些吧!”
大家一起将受伤的茹贞送回舱室,想把她安置在床上,往一看床上,都呆住了,上面的被子也没有了,只剩一张空床。
看到这种情况,茹云说道:“这都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按排人看家,小看了那些小野人,让他们乘虚而入了。现在怎么办啊!大家都只有睡在空床上了,天气这么冷,这怎么办啊!”
茹喜说道:“现在其他办法没有。大家都把自己的东西清点一下,看看还剩多少。”
茹款说道:“茹贞姐,你的衣服脏了,我帮你换一身干净衣服吧!”
说着便把茹贞的柜子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茹贞的衣服全部被偷走了。
茹款说:“这怎么办啊!茹贞姐!”
正在为难时,下面的力士把一床被子送过来了,说道:“茹贞,就剩我这一床被子没被偷走了,这是我多余的一床被子,平时搁在床底下,没有被那些家伙发现,你刚刚受过伤,就用着吧!”
不一会儿,茹霞拿来了一身衣服,说道:“茹贞姐,把我这身衣服换上吧!我昨天洗过的,挂在了我的舱室窗子外面,没有被小野人发现。”
茹款和茹洁把男人们都关在了门外,帮茹贞换衣服。看到茹贞全身是伤,孩子也没有了。
茹款说道:“茹贞姐,我们真不该让你上山去啊!”
茹贞说道:“为了妈妈!我受这点苦也值啊——!只是现在妈妈还不见踪影啊——!谁知道她现在是在林内的手里,还是在小野人的手里啊——!呜——!呜——!……”
茹款和茹洁看到茹贞还在为母亲担心,便也跟着一起流起眼泪来。这正是:
莲蓬莲籽苦心藏,秋草秋风阵阵寒;
万树枯枝归本土,丹霞泣泪汇长江;
春晖得报千层绿,寒雪喜开万里光;
月季含情拥白蝶,腊梅吐艳放奇香。
在三人正在一起哭泣时,忽听得敲门:“茹贞姐!开门!我送病号餐来了——!”
茹洁三人忙摸掉眼泪,把门打开。只见茹圆端着一份晚餐来了。
茹洁忙接过,说道:“你快去先吃晚餐吧!我们和茹贞姐再聊一下。”
茹圆说道:“你们好好聊吧!你们肚子也饿了吧!要不要我为你们送来。”
茹洁说道:“不要了,待茹贞姐吃完了我们便过来吃。”
茹圆已发现他们三人流了不少眼泪,便出去,把门关上,走开了。
茹圆下到厨房,大家都在餐厅,正准备吃。这时,只听得江面上一阵水响,哗——!只见得一群幽灵冲上了船,他们身上都穿着偷来的衣服,一个个飞快地抢过大家的晚餐便吃了起来。
一时间,餐厅里大乱。茹云叫道:“快拿竹标把他们击退。”
力士们拿起竹标便要刺他们,茹喜阻止道:“不要伤着他们了,快用火把将他们吓退。”
大家一起点起火把,幽灵们纷纷掉入江中,有的一边还吃着:“哦——!哦——!哦——!……”地叫着,从江面上飞快地踏水而去了。
大家看到幽灵们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衣服,显得宽大,行动不便,便一齐上前,抓住了四个,其他的都逃走了。
大家上前,将幽灵们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并将他们绑了起来。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幽灵,其实是在水面能立起身子,快走如飞,而在地面却只能爬着走的小野人。
这时,茹贞听到下面抓住了四个小野人了,便挣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得楼来,只见四个小野人被绑在一起伏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茹贞过去,说道:“快把他们解开!”
力士们把四个小野人解了开来,可是他们只是缩在角落里发抖,不敢离去。茹贞过去,亲手把从他们身上的脱下来的衣服还给他们,说道:“快穿上吧!别着凉了,可怜的小家伙。”
四个小野人并不敢接茹贞手里的衣服。
这时,茹洁也过来,伸出双手,握住两个小野人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们也很冷,是不是?所以偷了我们的衣服了。”
茹款也过来,握住另外两个小野人的手说道:“你们也很饿了,是不是?所以到我们的船上来吃东西了。”
茹贞示意拿来四份晚餐,说道:“来,你们吃吧!吃饱了就不饿了,哦——!”
四个小野人可能着实是饿了,便接过烤鱼吃起来。
待得小野人吃完了,便把衣服也穿上。大家让开一条路,四个小野人下得船去,消失在夜色中。
茹云说道:“现在我们的晚餐都被小野人搅了,今天大家也太累了,都是这些小野人造成的,要是依得脾气的话,早把他们痛打了一通。还是茹贞姐忍耐好啊——!还把衣服和晚餐给了他们,让他们回去了。茹贞姐,这究竟是为什么啊!你的忍性怎么这样好。”
大家都埋怨道:“对呀!因为他们把母亲掳走了,才使得你伤得这么重,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啊——!”
茹贞说道:“对不起!请大家愿谅我!我想大家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对待万物,我们都必须按照《万物之理》来办啊——!这可是我们的祖训。大家不会忘记长龟的事吧!开始是我们跟他们打斗,结果弄得两败俱伤,后来我们对他们好了,他们一起不都归顺了我们了。”
茹洁问道:“茹贞姐!我们要如何对待冲锋野犬这种野兽呢?它们可是大家的死敌啊——!”
茹贞说道:“我们将来很有可能将它们驯化,使它们为大家看家,按我的《驯物篇》,它们都是可以驯化的。何况,大家是没有看见,那些小野人们都会穿衣服,还知道偷人被子,它们多象我们自己啊!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的两个金丝彩蛋幸存下来,小孩们又没人照顾,那还不成这样了。”
茹悦说道:“我们的金丝彩蛋如果幸存出壳,还很小呢,没有这么大。”
茹贞说道:“所以,我们只能对他们好,因为他们也许是谁无意中遗失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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