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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七、归家泪
恶浪千重送返家,家中失去玉兰花;
满园药草千般苦,一室亲情九段佳;
倩影轻飘红烛影,清歌环绕白帘纱;
伊人慢走妆台坐,且着喜妆待泛槎;
洪水袭来,军中大乱,茹泰被卫兵强行拉到了山上,一时间,只见一片汪洋,基地和伤员们全部被淹,眼见那些女医生们,几乎全部被卷走,茹泰心如刀绞。
茹泰一次次地将卫兵们向水里推,说道:“你们还在这里守着我干什么啊——!快!还不快跟我下水去,去救那些伤员,去救那些女医生,她们是我们部队的生命保障啊——!你们受伤时,谁不是让她们侍候着——!”
说话间,茹泰也跳入水中,这时,又有竹筏围上前,将茹泰拉了上来,士兵们道:“王爷!不是我们不救啊——!您看这还有救吗?她们早已被洪水冲到千里以外去了啊——!”
茹泰道:“什么?千里以外,再远也得下去!你们看看茹稻,他几时顾过自己了?他还有两个孩子呢?哪儿去了?你们知道没有?看见没有?……”
“王爷!我们再要不顾自己,都下去了,恐怕就都回不来了,您看这洪水还在涨啊——!不能下去啊——!王爷——!”
众将士一齐跪下哀求,茹泰只得作罢。说道:“还不快跟我清点人数!”
一个时辰后,勤务总管上来说道:“王爷!三位夫人带来的一千女医,为救伤员,大部分被洪水卷走了,只有三十五位幸存。另外,还有五百个伤员被洪水卷走,二千人为抢险失踪。总共有三千四百六十五人失踪了,他们恐怕是九死一生啊!”
茹泰道:“知道了,快组织搭建窝棚,设法弄来吃的,为士兵们充饥。千万不要因此生乱啊——!特别要照看好女人!千万不能让她们饿着!”
“是!”总管说着便离去了。
洪水来得快,也退得快,第二天,河面便恢复了原来的水位,所有的粮食和家当都被冲走了,没法子,士兵们只有下河用竹标捕鱼。
一上午过去,有人织了些网下到河里,这洪水过后,水中鱼很少,大军已是食不裹腹。茹泰没法子,只好下令准备向下游撤回去。
一下午过去,士兵们造了很多竹筏子,第二天,茹泰领大军一齐上竹筏,漫无边际的一大片向下游漂去。
且说茹稻带着两个孩子,顺水下漂,也无法靠岸,很快便沿茹祖大河,深入明田腹地。三人不停地向河岸的人求救,一路也有人用长篙相救,可是水太急,相救的人也无能为力。
船很快便到了京都附近,有京都富人请了大量的人,放巨网捕大水鱼,为的是看涨大水捕鱼的壮观场面。
茹稻的竹筏从上飘了下来,捕鱼的人看到上面有竹筏飘下来,上面还有三个人,便用网将其兜住。三人落网了,被一张巨大的网拉了上来。紧接着,大网又捕上来了两只长龟,河岸站满了观众,人声鼎沸,见到这等情形,一时间欢呼声四起。
富人们听说是珠路王的太医被洪水冲下来了,见他们三人又累双饿,便请三人饱餐了一顿。富人们见天色已晚,便用马车将三人和两只长龟一起送到了茹稻家门口。
茹稻带着两个孩子,跪在门外,大声地哭道:“父亲!母亲!不孝的儿子回来了!呜——!呜!呜!……”
茹美松老夫妇一听外面有人哭,并说是儿子回来了,忙一齐跑出来。一见槛外跪着一人在哭,后面跪着两个小孩,小孩后面还趴着两只大长龟,心里一惊。
茹美松仔细一看,大声地叫道:“稻儿!是稻儿!你可回来了!”
茹稻跪着上前,抱住父亲的腿说道:“是啊——!我是稻儿!我回来了!”
老夫人也在仔细地看,说道:“你真是稻儿啊——!是稻儿!你是稻儿啊——!你可回来啦——!”
茹稻听到老夫人叫稻儿,终于认出来了,他便是自己的娘啊——!便伸手将母亲的双腿抱住,痛哭起来:“妈妈——!儿子不孝!儿子让您受苦了——!呜——!呜!呜!……”
茹稻听得娘道:“好了,别哭了!回来了就好!娘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快起来吧!进屋去,我们慢慢聊。这两个孩子是谁啊!快起来吧!怪可怜的。”
两个孩子一下站了起来,茹勇叫道:“爸爸!这就是我们的家吗?”
茹稻道:“是!是!是!还不快叫爷爷、奶奶。”
茹勇上前拉住茹美松的手,叫道:“爷爷!我们回来啦——!”
茹巧也上前拉住了老夫人的手,叫道:“奶奶——!我回来啦——!”
茹美松和老夫人一时心生疑惑,可老夫人还是高兴地说道:“啊——!好!好!好!大家都回来了就好!还没吃晚餐吗!饿了吧!来!来!来!先吃些水果吧!我吩咐人去为你们做晚餐去。”
这时,茹勇上前,和茹巧一起拉住了奶奶的手,说道:“奶奶!你就别忙了,我们一上岸便有大叔、大伯们请我们吃过了,我们不饿,吃些水果便是!”
老夫人道:“好!好!好!吃水果!吃水果!吃好了去洗个澡,看你们一身,弄成这样,一身是伤,真可怜哟——!”
这时,有侍女上前,将茹勇和茹巧带到里屋吃水果去了。
茹稻扶爹娘坐下,茹美松问道:“茹倩呢?她跟着茹思子还有茹檀香去找你了,怎不见她回来?”
老夫人道:“是啊——!茹思子和茹檀香她们回来了吗?”
茹稻听后,又扑通一声跪在了二老面前,哭道:“呜——!呜!呜!……儿子不孝!儿子无能啊——!在前天,洪水来时,她们三人都被洪水卷走了!呜——!呜!呜!……”
“什么?茹倩——她被洪水卷走了!你!你!你!呜——!呜!呜!……我的好媳妇啊——!在家里可苦了你了,不想你去找茹稻,而你却……呜——!呜!呜!”老夫人痛哭起来。
茹美松也哭道:“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妻子在家天天盼你,望眼欲穿啊——!她去找你,而你却让她被洪水卷走了,带了两个孩子回来,你——!你!你!……我打死你!”
茹稻痛哭道:“爸!这两个孩子不是我的啊——!是我捡来的啊——!其实我无时不在思念着茹倩!想着父亲和母亲啊——!怎会私下寻欢作乐啊——!我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回到这个家啊——!”
这时,老夫人上前将茹稻扶起,说道:“我相信你,来,快将你这些年在外面的事慢慢讲给娘听!”
茹稻坐下,把自己的经过,和茹倩遇难的事一一讲给了二老听,二老听后,三人又是痛哭了起来。
哭了一段时间后,一班侍女上前,将三人劝住,并让茹稻去洗澡。
待得茹稻洗好澡,忽见得门前来了二辆马车,前头一辆车上下来了两人,后面一辆上下来一人。在灯光下,茹稻已将他们三人认出,前头的便是自己的岳父和岳母,后面的是自己的伯父。
原来,他们听得茹稻回来了,便都赶了过来。
茹稻忙上前,将三人迎进大厅,让三人坐下后,然后跪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见状大惊,茹长青和夫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茹雨松道:“茹稻!你这是为什么了!你这样跪着哭不是事,发生什么了,快快告诉我们!”
茹稻哭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茹倩她遇难了!就在前天!她!呜——!呜!呜!……”
这时,茹稻母亲已命下人,看好两个孩子,不要让他们出来,否则又要造成误会了。然后赶出来,和两个亲家一起放声痛哭了起来。
茹倩娘哭道:“我的好女儿啊——!你在家等啊——!盼啊——!盼着茹稻回来!我看你是望穿了眼,想断了肠——!呜——!呜!呜!……最终你还是跟人出去找茹稻了,现在茹稻回来了,而你却……呜——!呜!呜!……我知道:茹稻有才学,他值得你这样舍命——!呜——!呜!呜!……可是,你不能抛下你的娘和父亲不管啊——!倩儿——!呜——!呜!呜!……”
一家人在大厅直哭得天地动容,这时,外面来了一辆官车,下来一个内侍,上前道:“茹稻接旨!”
大家才暂时停下了哭泣,跪下接旨。
“祥鸟飞天,瑞气无边,大王召曰:
孤听说茹稻回来,心中大喜。特召茹稻,明天早朝,领所有从珠路回来的人,一起上金殿。
钦此!”
茹稻道:“臣领旨,吾王万岁!万万岁!”
内侍来时,听得茹稻家哭声,便叫过茹雨松问明原因,便乘车而去。
第二天,众臣们听说茹稻回来了,都早早地来到王殿,果见得茹稻太医领着两个孩子上得殿来。
丹明王禁不住大笑着,从王座上走下来,拉着茹稻的手说:“哈!哈!哈!茹稻太医!我终于又见到您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快命御厨,设宴为茹稻太医接风洗尘!”
茹稻跪下行礼道:“臣有罪!大王快请上王座,待我讲明我的经过后,大王再治臣的罪吧——!”
丹明王听后,大笑道:“哈!哈!哈!……什么有罪、无罪!你回来了就没罪了,比什么都强啊——!我听内侍讲了你家里的情况,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啊!让我担心了一个晚上,快快把你的事讲给大家听听吧!我先恕你无罪!”
茹稻道:“多谢大王关怀!”
茹稻接着便将自己的经过一一讲给大家听,众臣们无不称奇、痛心、哭泣。
茹稻说道:“我贪生怕死,一人吃了很多蓝紫珠,还请大王治我的罪!”
丹明王道:“就你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啊——!你的罪还真不小啊——!好吧!就治你活着的罪吧!千万不要死了。孤家想,就你和两个孩子战胜了所有的困难回来了,这也是奇迹了,你功不可没啊——!就封你为药王吧!掌管全国医药。”
茹稻道:“多谢大王!”
众臣一齐上前行礼,说道:“恭贺药王!贺喜药王!药王千岁!千千岁!”
茹稻道:“多谢!多谢!”
这时,茹勇和茹巧上前跪下行礼道:“茹勇!”“茹巧!”“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万岁!”
丹明王道:“啊——!哈!哈!哈!好啊——!我看这样吧!我送你们二人一座宫殿,封你们二人为‘双奇王’,长大后可要为我明田出大力气啊——!”
茹勇和茹巧异口同声地说道:“多谢大王!”
这时,众臣一齐上前道:“恭贺双奇王,贺喜双奇王!”
茹勇和茹巧道:“多谢!多谢!”
丹明王又道:“众大臣,谁愿领兵带给养去,将珠路王接回来啊——!”
茹极上前道:“臣日夜思念二弟,就让臣领人去吧!”
丹明王道:“火速前去,要尽量减少伤亡,多带医生和药品。”
茹极道:“是!臣立即便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