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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食物之源
落花干籽深泥葬，枯树老根瑞雪遮。
甘露瀼瀼滋嫩草，春晖韡韡照新芽；12
飞虹紧紧地搂着如绿坐着，哭了一阵，很快便觉得身体凉了起来，要不是二人都穿了厚厚的衣服保暖，早已冻僵了。
飞虹估计洞内的毒气已散去，于是又用金标继续把洞口扩大，以免被冰封住。二人觉得冷了，便向洞内温暖的地方去。
就这样下去，二人照看着洞内的蛋，不觉三天过去，洞内贮存的食物并不多，主要都是一些女人生产后的营养品。
二人免强维持下去，很快，有一些蛋出壳了，洞内一下多了十多个活蹦乱跳的宝宝，消耗便更大了。食物不两天便吃完了。
宝宝们不断地向飞虹和如绿乞食，可是二人什么东西也拿不出来给宝宝们吃，这一边，还有蛋在不断出壳。眼见得宝宝们饿得没什么力气了。
如绿道：“飞虹，你看宝宝们，真是生不逢时啊——！外面这么冷，洞内又无食物，这怎么办啊！”
飞虹道：“我们绝对不能困死在这洞里，一定要走出洞去，找来食物，”
飞虹说着，拿起金标，把洞口的冰捅掉一些，洞口便变大了。
飞虹准备钻出去，茹绿在后面叫道：“等一等，说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两件，让飞虹穿上。
飞虹走了出去，灰蒙蒙的冰雪挡在了眼前，除了这些什么也看不见，哪里还找得到食物啊——！
飞虹想，在这等关键时候，那两位冻死在洞口的侍卫的身体何不借来一用。可是一看洞口左右，哪里还看得到两侍卫？都被冰雪盖住了。
飞虹找到左边的侍卫的位置，用金标挑开冰雪，终于看到了那侍卫的一只手。此时，飞虹感到头有些晕了，要是再呆下去，自己也要被冻死了，于是一鼓劲，挥起金标，把侍卫的一只手戳了下来，拿起向洞内抛去，自己随后钻进了进去。
茹绿在树脂灯下看到飞虹把侍卫的一只手抛了进来，心里一紧，说道：“飞虹，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怎么把忠心耿耿的侍卫的手弄了进来了。”
飞虹说道：“快把这手臂埋进温床草里吧，待热了让孩子们吃吧！”
茹绿把这只手飞快地埋入了温热的浮蛋床草内，估计很快这断手上的冰便要化了。
茹绿转身来对飞虹说：“这不行，我得问问神，看看可不可以这样。”
飞虹说：“那好吧！你快问问吧！”
茹绿解下挂在胸前的扑子，念道：“我尊敬的神藤洞的神，快告诉我，我们能不能吃我们自己人的身体。”
扑子在昏暗的树脂灯光下洒到了地上，茹绿一看，摇着头说：“没有！神也没有决断。”
飞虹叹了口气：“唉——！”
一回头，说道：“茹绿！你看！”
茹绿一回头，饿极了的孩子们已把那只侍卫的手快啃食完了。
飞虹又累双饿，倒在干草上动弹不得了，晕晕间听得茹绿叫：“飞虹！飞虹！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飞虹微微睁开眼，对如绿说道：“这正是神的意思，刚刚神告诉我说，要我用我自己的身体来保障孩子们的生命，我看也只有这样了，我死后，请你不要阻止孩子们啃食我的身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活下去，我很快便要死去了，孩子们也将获得神赐给他们的食物了。”
茹绿搂着飞虹哭道：“呜——！呜——！飞虹！我的好丈夫，我爱你，爱你无怨无悔——！要是这样，我也心甘情愿和你一起死去，用我们的身体来喂养孩子们，让他们快乐地成长，你说这是神的意愿，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听着了没有——！我们的身体让他们吃了以后呢，他们还是没有食物，再等着下一个死去，再吃掉，就这样下去，直到最后一个，这不是走向灭亡吗？不——！神绝对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得扑一卦，再问问神，你要坚强！坚强！再坚强些！绝不能离开我和孩子们啊——！”
茹绿把丈夫平放在温热的草上，再次解下胸前的扑子，在昏暗的树脂灯下洒下了扑子，一看卦意，显示：洞内便有吃不完的食物。
茹绿感到莫名其妙，心想：这真是神的意思吗？忽然间灵光一闪，明白了。
却原来：在这孵蛋洞内，有很多不出壳的坏蛋，母亲们都不忍抛弃，便都把它们存在了本洞内的一个坏蛋洞里，坏蛋是一层草，一层蛋再加一层土，保存在那个阴凉处的。千百年来，不知存放了多呢。如果都能吃的话，大家可是吃八辈子也吃不完啊——！
茹绿心想：能吃！一定能吃的！孩子们既能吃死去的人的手臂，为什么不可以吃没用的坏蛋。
茹绿想着，大叫道：“我们有救了，我们有吃的了。”
茹绿高兴地推醒了飞虹，说道：“有吃的了！”
说着便领着孩子们，来到了坏蛋贮藏洞，茹绿拿出一个个的蛋，大家一起吃起来。一阵奇香很快便飘散到了洞内。
原来，那在草里久放的蛋，在草的腐蚀作用和洞内泥中矿物的作用下，都变成了松花蛋，被上好地保存起来。
茹绿嘱咐孩子们，一个一个地拿来吃，不要浪费了，便匆匆地拿起四个蛋，小跑到了丈夫身边，一点点地喂给飞虹吃。
飞虹叫道：“好香啊——！这是什么？真好吃！”
茹绿说道：“快吃吧！等你好了再跟你讲。”
飞虹念道：“那孩子们呢！”
茹绿道：“你就别担心了，孩子们正吃得欢呢！我们在神的指导下找到了很多吃的了，你就别担心了，自己吃好了再说吧！”
过了两个小时，飞虹的体力有所恢复了，能坐着自己吃蛋了。
茹绿想了个办法，在洞口安放了一盏较大的树脂灯，有了这盏灯的热量，洞口便不会再被冰封住了，这样就不必不时地用金标去戳洞口了。
茹绿领着孩子们把孵蛋床上的蛋壳清理干净，让大家休息。吃饱了的孩子们也不再闹了，一个个都进入了梦乡。
如绿也和飞虹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用稿草铺了一张床，两人一起睡到了上面，聊了起来。
飞虹说：“真有你的，怎么让你想到了吃坏蛋。”
如绿说：“亏你说的，你又是怎么想到吃死去侍卫的手臂来的。”
飞虹说：“这是我们飞天族的一个传说里说的：那也是一次万年劫，天降灾火，树木枯死，泉水干涸，只在一深洞内有一泉尚存，族人们都躲到了里面，当所有的食物都吃尽了时，大家都饿得不行了，有老弱的相继死去。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大家只有分食死者的肢体。就这样，死者的身体被吃光了，大家便再度陷入饥困中，接着又有死者，大家便又分食，这样下去，最后只剩下男女两人了，这便是我们的飞天祖母和飞天祖爷。
在这紧要关头，飞天祖母又生了十只蛋，二人都视作珍宝，小心呵护。洞口也渐渐长起了绿苔，万物正在复苏。
飞天祖爷每天冒着热浪去一些阴凉的山崖下采集一些长出的嫩叶充饥。不久，飞天祖爷也因病而死。
没法子，飞天祖母也只好把飞天祖爷的身体吃了。草木终于又蓬勃地生长起来，生机终于再次出现，十只蛋也相继出壳，生出了十个活泼的孩子。就这样，我飞天族得以传承下来。”
如绿听着飞虹动情地讲他们族人的故事，眼角流出了泪水，待得飞虹讲完。
如绿说道：“你们飞天族人真伟大，一个、一个地献出自己的身体，让家族得以传承下去，好感人啊——！要是没有他们的启发，你也不会想到吃侍卫的手臂的，那样，我也便不想到吃母亲们留下来的坏蛋的，我在之前虽扑过卦，也受到过神的指引，而神只是指引了我一下。
我在想，真正能挽救我们族人的，那便是我们对大家的爱，对孩子们的爱，如果没有母亲们对孩子们的伟大的爱，那些坏蛋是绝对不可能被这样妥善地保留下来的，这正是伟大的母爱救了大家啊——！”
飞虹说道：“是啊——！人类的爱真了不起！只要我们有了爱，我想，我们一定能够度过此次劫难的。”
茹绿说道：“说起爱啊——！我们族人到是有一段令人惭愧的过去啊——！我茹族原居住在一个不曾有过任何劫难的圣地，那里土肥水美，四季花果飘香。
可是天无难，人却自作恶，有人为争小利不断发动战争，使得大批人死去。我族人先人看破这点，好言劝慰大家，可是作恶者就是听不进去，他们心中只有利益和战争，把赢得战争看成是无尚的荣耀，并为战争中获胜者颁发奖章，和升官。
官越高，越发财，最大的军官为上将，最小的为少尉。奖章更是五花八门，有一种奖章更为可耻，那就是‘最高和平奖’奖章，这所谓的‘最高和平奖’便是在战争中彻底打败敌人，而使族人暂时获得安宁，可是仇恨的种子却深埋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试想，要是没有发动战争的败类，还会有这种可耻的‘最高和平奖’吗？我族先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带领大家远离了这美丽的天赐圣地。”
待得茹绿讲完，飞虹道：“你讲的也很动人，难得你们先人看破这一点，离开了圣地，以后我们一定要告诫孩子们，要远离战争啊——！绝对不要相信那‘最高和平奖’，这必竟是战争的产物，我们不需要。”
茹绿道：“是的，这才是我们对孩子们最伟大的爱，有了这种爱，我们一定能度过这万年劫的。”
“是啊——！孩子——！不要战争！”
二人讲着话，带着无边的遐想进入了幸福的梦乡。
注释：
1瀼瀼：露浓的样子。2韡韡：光明华美貌。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