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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水德柔肠
火德旗开金蝶舞，心依神喻露成珠；
健男搏浪心藏苦，烈女迎风泪撰书；
江水无穷通万里，群山起伏展雄躯；
清泉流过冲烦恼，热汗飞歌唱智愚。
这是最深沉的一次祭祀；这是与神灵最亲密的一次沟通；这是和先祖的灵魂最长、最深入的一次对话；这是和万物最真心一次交谈。
中央火堂的火经久不熄，大家口中的经书不停地念动，直到飞鹰偏西，长练挂空。有道是温故而知新，大家再背了几遍《三百年神礼》和《万物之理》，和自己所经历的事一一联想起来，都感到有所新的领悟：神灵要的是宽厚，不是杀戮啊——！
林内上好药后，回到了自己的窝棚，一阵阵钻心的、透骨的疼痛使得他大汗淋淋，可是，他又不得不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心想：这一下可彻底完蛋了，要知道事情会这样，在换药时自己死也不会这样大叫起来啊！茹绿也真够疯的，这一下便把自己和她的事公之于众了。现在可好了，就等着力士来把自己架上绞架了。
想来自己也值得了，先是把林丰害了，再和茹绿有这样一次离奇的浪漫史，死而无憾啊！现在大家都知自己的事了，还有谁会理自己啊！多让人瞧不起啊！自己还可能和茹绿好吗？要这样，死了也好，一了百了，这等痛苦也便没有了。
一个时晨过后，林内感到身体无力，腹中饥饿。正在这时，只见茹鸯端着一份午餐而来。
林内二话没说，接过来便吃。心里想，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吃东西，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等会儿，待大家做出决定，自己便超脱了啊！想着、想着，便吃完了，把木碗递给了茹鸯。
茹鸯二话没说，接过碗便要走。
林内忽叫道：“茹鸯！我和你妈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不知大家将在什么时候处置我，在我死之前请你来帮我把这令人痛苦不堪的药洗干净好吗？”
茹鸯说道：“你放心好了，如果有这个时候我一定来帮你洗干净，可是，母亲已向神请示过了，你的命可以保住了，以后的日子你好生过吧！”
林内听到茹鸯的话后，心中大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这是真的吗？是真的那就大好了，茹绿真是对自己感情深啊！不，她是对林丰感情深，她一直是疯疯癫癫地把自己当成林丰的。这种感情的转移真是大妙了。
现在飞高又伤成这样了，看他的下身受损这样严重，就是伤好了也便没有男女之欢了。自己在茹绿心里就是一枝独秀了。这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心中乐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内见茹乐过来了，带来一份早餐。
林内双手接过早餐，只觉得有些怪，忽听得茹乐正经地说道：“罪人林内听着，现已查明，林丰是你借刀杀人所害死，大家也有不明是非之过。然神有宽大的之心，免于死罪，可活罪难逃，罚你在众人的监督下劳动，由于你身上有伤，准你暂不劳动，但必须跟随大家出工，早餐后立即出发，去河湾。”
林内听了茹乐的话后，二话没说，把早餐吃完后，便跟着茹乐随大家一起走。
林内一边走一边想：茹乐宣读的判词上并没有自己和茹绿好的这一条罪啊——！只是说自己害死了林丰这一条罪，还有大家有不察之过，这真是太好了。也就是说自己和茹绿的关系这并不是一条罪。
想着、想着，林内心里便偷着乐起来。一路上，金彩的光芒是那样的绚丽多彩，大小芙蓉花竞放，米点小白萼香得让人陶醉，黄菊开得最为灿烂，紫藤还是一点倦意也没有，依然绿得让人心醉。姑娘们、小伙们还是那么快乐地说笑着。
林内虽然伤口在药的作用下疼痛难忍，可是还是紧跟在后面，看着这等风景，也少了许多痛苦感。
很快，来到河湾，只见得在一片花影中，有一根巨木横于泥中，再细看来，巨木周边的泥已被掏掉，这就是大家这些天来的成绩呀！还伤了这么多人。
林内也做不得事，走到高处，在一棵树下坐下来，发现伤口上已有线线污血流出。他怕药被血流冲散了，便忍痛，用手在伤口的药上按。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使得他不得不又在树下来回地走动起来。
只见得大家已用绳索将木料绑好，一个个的小木筏也做好。
时近中午时，只见茹贞领着一班人过来了，都背着一些器物，一阵食物飘香，想必是要开饭了。
林内虽然是肚子已饿，可是也不能过去。茹绿也疯疯癫癫地跟在后面来了。林内看着她，好象有一种莫然的变化，看，她的肚子大大的，虽然是疯癫，可是给人一种异常高傲且高贵的感觉，看着她那行动起来不慌不忙的姿态，是那样的可爱，林内心中大喜，这正是：
清泉静静岩间过，林鸟单单饮正酣；
幽竹根根蝉蜕落，绿桑片片茧丝添；
蔷薇春思秋红果，芍药冬书夏苦函；
秋雁飞歌传喜信，身临万险梦甘甜。
没有错，没有错，她一定是身怀六甲了，这都是自己的绝作啊——！想着和她相好的快乐时间，林内露出了难以言状的笑。
这时，圣女们已在河边烧起了一团火，祭起了“火德”和“神喻”。所有带来的食物都摆在了桌子上。
茹喜领着众巫走向江边，念动心经，开始祭祀江河之神。众圣女在茹贞的带领下，也手举圣火，身着缀花礼神服，只见得她们，花团锦族，一字排开站在江边。由于这是第一次祭江河，众巫入定之后，便开始念献礼词，只听得众巫唱道：“
入深山兮采灵修，攀奇峰兮引甘泉；
雨蒙蒙兮昼阴晦，林深深兮雾重重；
请君临兮莫迟，吾心诚兮侍奉；
守日夜兮待灵龟，忍饥寒兮盼祥云；
火炙热兮立沙滩，风飒飒兮望沧浪；
请君临兮莫迟，吾心诚兮侍奉；
踏浪来兮江上，祥云落兮沙滩；
众美迎兮花锦族，美酒献兮舞欢愉。
……”
献礼词唱完后，果然，茹喜和众巫都江河之神附体，他们一齐站到“火德”和“神喻”之下，大家都一齐伏下身子，静听神喻。
江河之神道：“你等虽有‘火德’、‘神喻’，可是，你等可知还有‘水德’。”
大家一齐应道：“不知有！”
神道：“水火虽不相容，可是其德可相生，火之有德，那是其可给人温暖，可催枯拉朽，而水之有德，则是其以柔克刚，滋润万物；万物生长，必须刚柔相济，万事发展，必须刚柔相济，如火又如水才能成就伟业。
水汇成江河入海，需金彩之光，方可升腾为雨，得以循环；万物生长，需要水和金彩之光，方可成长。”
茹贞听后，忙答道：“我等之后，必同祭‘水德’，望江河之神常临。”
神道：“这样便好，现在我们众神引你们入了‘水德’之门，以后便要和‘火德’刚柔相济，助你等！大事可成也——！”
茹贞听后，手捧一白色稿草布，茹喜手持朱砂笔，在白布上写上“水德”二字，然后支上一根竹杆，插在了神喻的右边，从此“水德”“火德”二旗便常在“神喻”的两边了。
神又道：“大江之灵长龟，居你们之中，你们可要好生爱护，船造好之后放回江中，保你们万世永昌！我们将把水德之灵慧传给大家，只要以后大家勤于思考，神之真传尽属大家。”
神讲完后，巫师们都回过神来。
大家望着神台上，高高飘扬的“火德”“神喻”“水德”三面大旗，一齐唱起了送神之歌，茹贞领着大家围着火堆，跳起了舞。
大家跟着巫师和唱：“
君来临兮辛苦，请临桌兮食数；
女长袖兮飞舞，送君去兮南浦；
鲜花族兮香吐，与君离兮江岸；
波光鳞兮霞光，祥云飞兮冲浪。
……”
祭祀终于完毕，大家都开始用餐了。林内还是站在树下来回地走动着，作为一个罪人，他没有参加祭祀的权力，也没有一齐用餐的权力，只有待大家吃完后，才可以由看管茹乐送来“罪人餐”。
这时，只见得茹绿端着两份食物走上山坡来。林内看到茹绿端着食物走来，心里又惊，又是喜，又是担心。
惊的是，她居然不顾大家的反对，给自己端来食物；喜的是，她对自己的感情一点也没有变，反而更深了；担心的，她已身怀六甲，万一有人为难她，发生争执怎么办？
茹绿终于走到自己跟前，多情地望着自己，把食物递过来，说道：“看你的傻样！快接过吃吧！”
林内说道：“我是罪犯呢！你这样，大家会对你怎样了？快拿着食物回去吧！我可不敢要你送来的东西，以后可不要这样了，你真是疯了啊——！”
茹绿大笑一声：“哈！哈！谁还能对我怎样啊——！我是孩子们的妈呢！快吃吧！没事的，你看那三杆旗，现在多了‘水德’，大家的认识都进步了，你就放心吧！”
林内孤疑地望了茹绿一眼，接过食物便吃了起来，茹绿也坐到了树下，和林内一起吃了起来。
茹乐见状，正欲带着两名力士去阻止，茹贞拦住，说道：“不必了，有神看着他们呢！母亲的这等事我们以后都不必管了，只要不出太问题便好。”
茹乐只得领二位力士退了下来。
吃完后，林内把木碗递给茹绿，说道：“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大家看到后多不好啊！对了，你要保重你的身子啊——！”
茹绿听到林内这样说，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有孩子们照看着呢！”
说着便唱着歌，摇头晃脑、疯疯癫癫地、一路笨拙地下山而去。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