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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团圆大喜
金彩透过云层,山上的雪将天地间返照得通亮,竹筏轻轻地从江上向岸边漂过去。
茹火早已和两名力士将困住的两名力士接了过来,在岸边等着。
他们见得大伙的竹筏穿过江雾过来了,便挥着手,冲他们叫道:“哎——!我们在这儿呢!”
船上的人都激动地挥着手靠过去。竹筏一靠岸,五人便一起过去,拉住竹筏上的绳子,将竹筏一一栓住。
竹筏上的人都下来了,茹贞站到一块被雪覆盖的一块宽阔的草地上叫道:“兄弟姐妹们,来!都到这里来,把这一块地上的雪清理干净,把草也割掉。我们就在这里建中央火堂和围棚吧!”
大家听茹贞一叫,便都过去,一齐清理那片开阔地的雪和草,挖沟漕,垒泥坯和泥墙。不大半天,中央火堂的火便烧起来了,围棚也慢慢地搭起来了。
茹云派茹彩、茹凡、陪红榴、青榴走山路去和母亲联络。
红榴和青榴带着五个力士走过了二个山口,便见着了走在前头的大智。
红榴和青榴激动地跑上前去,问大智道:“其他人呢”
大智道:“都在后头呢,马上就到。”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只见茹贞、茹款陪着母亲,领着一群人出现在一个用石头垒成的隘口。
茹采和茹凡高兴上前拉着母亲手叫道:“妈妈——!您可回来了!”
“茹贞姐!茹款姐!这真是太好了,把一群人都带来了!”
红榴和青榴走到启智身边,趴在山路上,说道:“大王!你也和大家一起来了!”
启智将她们二人拉起来,说道:“以后再也不要叫我大王了,大家都听妈妈的便是!”
红榴和青榴疑惑地望着大家,说道:“妈妈?”
茹贞过去拉着红榴和青榴的手,走到母亲身边说道:“对!妈妈!这就是我们的妈妈——!”
茹绿伸手搂着红榴和青榴说道:“孩子们啊——!你们在外面好长时间了,我们现在可是团圆了啊——!”
茹彩问茹贞道:“茹贞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茹贞说道:“这些人啊——!都是水淹花香谷时,从孵蛋洞内走丢的那些弟妹们,你可记得?”
茹彩恍然大悟,喜极地叫道:“哦!就是他们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找了他们好久,不想他们漂游到这里来了!真要感谢神——!保佑我们团圆啊——!快!茹凡——!我们先行一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的族人去!”茹彩说着,便拉着茹凡向山下跑去。
水德、神喻、火德三面大旗插在了中央火堂前面正位,炮竹声声响起来,各种乐器吹打起来,大家都穿上了多彩的盛装,细尾上都装饰上了红丝带和磬竹。
大家手拉着手,在中央火堂前跳起了舞,磬竹响成一片,欢笑声、歌声直上晴空:“
圣火高高升起,狂欢今天相聚,炮竹声声冲天喜气——!
上山引来甘泉,下网拉起银鱼,无边水德志向不移——!
歌声豪气冲天,劲舞感动大地,温馨火德多情多意——!
地上捧起紫泥,天上请来神仙,紧握神喻彩云铺地——!
母亲多么慈爱,儿女多么娇气,山山水水多么美丽——!
恋人紧紧相依,白雪纯纯心声,爱情之花多么甜蜜——!
飞鹰雾化春雨,嫩芽喜出春泥,金彩之光无边绚丽——!
兄弟姐妹们,歌吧——!舞吧——!我们脚下是片广阔天地——!……”
大家尽情地唱歌、跳舞,不觉已是金彩西下。巫师们都已入定,主巫带领众巫走上神坛。
只听得神说:“族长接神喻!”茹云走上前,伏下身子。
神说:“人之生命有始有终,人之理想无始无终,一人的生命终结了,可是他的理想却存在。
人,必须倒在追求无比美好理想的路上。有的死得幸福,有的死得痛苦,幸福与痛苦并存。痛苦必将过去,幸福万岁!
我的族人们!你们的前途是无比光明的,追求幸福的路是漫长的,还得经过很多的苦难,幸福就在苦难中长生,努力吧!最大的幸福就在不远处等着你们。
我的族人们!有人在追求理想的路上误入歧途,死对于他们是痛苦的,同时也是解脱,那就让他们的肉身归于火,让他们的灵魂归于水吧!那样,我们才能真正得到属于我们的绚丽天空!
让我们发挥我们的智慧,再造大船!向你们理想中的乐土出发吧——!”
大家齐声道:“谨遵神喻——!”
茹云说道:“我和族人谨遵神喻!神佑我们骨肉团圆,我们甚感神之恩,一定到达先祖圣地,为我们更美好的未来经历千辛万苦也不辞!请神保佑!”
“诸神佑你们,兴旺发达,幸福无边——!”神说吧!便离开了众巫之体,众巫醒过来。
随即,大家便跳起了送神之舞,唱起了送神之歌:“
冬已去兮雪将融,迎君来兮彩云中;
春将来兮水已涨,送君去兮歌舞升;
圣火高兮照盛装,少女美兮迎春风;
送君去兮火光红,送君去兮波光明;
与君别兮舞徬彷,与君别兮歌不停;
歌舞兴尽,神也送走,大家便都坐到了中央火堂的围棚里。茹绿带着从山上下来的人占着了围棚的一半,学写字、讲话。
茹绿用朱砂将字写在一小块、一小块的木板上,拿起来大家认。
只见弟妹们学得有津津有味,这使得茹贞等人禁不住回想起自己在小时候跟妈妈学字来:从一个个简单的字,一直到《三百年神礼》等书,无一不是母亲亲手教会自己的。看着母亲教弟妹们的样子,韵味不减当年,心里喜滋滋的。
茹喜说道:“看,母亲教弟妹们多用心啊——!弟妹们学得也很专心啊——!我们呢!也不可荒废了啊!得赶快想法子将大船造好啊!”
茹云说道:“那是当然!我们的大船虽然被烧毁,可是寻那根主梁骨浸在水里,并没有烧坏,只是现在这个地方的水流速很慢,想要将它拖出来,哪里有这么大的力量啊——!”
茹贞说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想,我们以前用的长挑是借水力将大船挑入水中的,如果将长挑改装一下,我想将大木料用人力挑上岸来也是可能的!”
茹喜问道:“那你怎样改装?人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大家来看!”茹贞说着,将块纸铺开,拿起笔,粘上朱砂在上面画了一个图,按图解说起来:
“我们先准备好四根长挑,再选好四棵大树。然后将每根长挑分别装上两个长隼,两个长隼间的距离要比所选的树直径稍宽,两个长隼的位置要在长挑的一端不远处,以两长隼为中线,使长挑形成一个短端,一个长端。再将长挑卡在选定的大树上,并将四根绳子绑在水中的龙骨上面,分别牵至选好的四棵大树边。然后将绑住龙骨的绳子绑在长挑的短头。
用上十多个人推动长挑的长头,这样便可以用较小的力量,将龙骨拉动了,只要四根长挑两两交替工作,龙骨便可以逐步挑上岸来。”
大家都不自觉地紧紧围在了一起,听了茹贞的讲解,茹款说道:“茹贞姐真有办法!”
茹云说道:“那我们明天便可试一下。”
茹贞见母亲教完了她今天的课程,和弟妹们一起睡着了。便说道:“那好,明天就这么办!”
茹波和茹浪又加了些柴在中央火堂,大家一时困了起来,倒在温暖的围棚内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茹云便领着男人们拉网捕鱼,两网下去,收获甚丰,够大家吃上两天的鱼了
大家一齐将鱼搬到中央火堂边,大的便加工成块,放入陶器里煮着吃,小的便穿上竹签,伸到火上烧烤起来。
大家吃早餐后,茹云开始分工。他将弟妹们分成了四组,每组帮着推自己的这一组的长挑的长头部。在长挑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弟妹们便在哥哥们的带领下将做长挑的木料抬到选好的树边上。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茹贞在一边指挥着大家交替推动长挑,在长挑扛杆作用下,巨大的大船龙骨便被慢慢地拉上岸来了。
茹云指挥大家,把龙骨上少量烧焦的部分刮去,把旧的隼头弄出来,就这样,一天功夫下来,一根上好的大船龙骨又展现在大家的眼前了。
金彩西下时,茹贞便领着大家搭了一些窝棚,茹绿带着从山上的孩子们到了另一块空地上,搭了一个大棚子。
大智问道:“妈妈!搭这个大棚子干什么呀!”
茹绿说道:“这就是大家的学堂啊——!以后大家便都到这里来学习了。学习时间便定在午餐后和晚餐后。只要我一吹竹哨,大家便集合到这里来,不许迟到,要准时啊——!”
大智笑道:“那好啊——!”
茹绿说道:“快!把四周用长蒿草围起来吧!这样便暖和了!”
不一会儿,大家便七手八脚地将大棚四周用蒿草围好了,茹绿拿来四盏鱼油灯,说道:“来,红榴!青榴!把灯挂起来,马上便要吃晚餐了!”
红榴和青榴在大智等的帮助下,将四盏鱼油陶灯挂在了棚顶的竹梁上。
晚餐后,茹绿一吹竹哨,从山上下来的孩子们便都聚集到了学堂。茹绿将大家排队,安座,接着便开始教大家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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