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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灵被送进急诊室,吴彤抱着班灵的书包坐在长椅上等待。之前她跟林丞通过电话,林丞说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已经交给同事询问了。
“我在这里等这个小女孩的家人来,把她家给她真正的家人我才能放心。还有,我觉得那个胖子绝对不是那小女孩的家人。”吴彤说道。
“嗯。”
“别放他们走。另的不说,光是暴力殴打小女孩这一项就够了。那条巷子,当时围观的人我都记得,如果要证人证据,我会回去一一找出来。”吴彤说道。
听得出吴彤声音里的愤怒,林丞说道,“我相信。”
“你不知道,刚才我听初步替看孩子看诊的门诊医生说,孩子被扇了耳光,有可能会影响听觉,腹部被重击,还有,身上有多处挫伤。真是,怎么能这样虐打孩子,她才是个那么小的小女孩,那么小。”吴彤痛心道。
“我知道,我知道。”
“孩子受惊过度,情绪非常不稳定,哭喊得嗓子全哑了现在发不出声音。等会她出来,我用纸笔问一下她家人的联络方式。”吴彤说道。
“嗯,要不你先看看?”林丞试着提醒。
看了看怀里抱着的书包,吴彤微微一笑,“是哦。”
“事出紧急,看一下不过分。”林丞说道。
坐在医院里的长椅上,吴彤“看”了班灵的背包,通过这背包,她非常清楚地看到了班灵的同学、学校,还有班灵的家,她的长辈家人们。虽然无法解开班灵手机的密码锁,吴彤仍然“看”到了班灵家人的联络方式。
用自己的手机通知过班灵的父母之后,吴彤又给林丞打电话,“确实了,这小女孩根本不是那胖子的女儿。”
“你看到了?”
“很清楚。小女孩的奶奶,或是外婆,是个白人美女,怪不得她有混血长相。”
“呵呵,看那胖子怎么解释。”
吴彤想了想,“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没得逞,或许会编造出什么理由来。稍后让我去见见那两个人,我想,或许我能‘看’出原因来。”
“好的。这两个人暂时在三分局,医院那边的事情结束了你就过来吧。”
吴彤明白,事不宜迟,一定要尽早了解真相,否则那两个男人关不了许久。
等班灵被诊治完,送进病房,她的父母也赶到了。一见被虐打得好像破布娃娃似的、半边脸苍白半边脸红肿,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班灵的妈妈当场就痛哭出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
班灵的父亲比较镇定,先是听了医生对班灵被打伤情的说明,然后他找到吴彤道谢,“是你打电话通知我们的吧。”
“是。”
“可以请你稍等吗,我有话想问你,不过……”班灵的父亲向妻子那边示意。
吴彤了解地点头。
班灵的父亲过去安抚了一番妻子之后,班灵的妈妈擦着眼泪坐在病床边看护女儿,这时,班灵的父亲走出病房,他见吴彤端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等待着,走过来感谢道,“谢谢你。”
“不客气。”吴彤说着,把班灵的书包还给她父亲,并提醒道,“请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她的手机还在的。”
略扫了一眼,这时班灵的父亲顾不上理会身外物,他急于知道到底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在做过自我介绍之后,班灵的父亲问道,“能告诉我我女儿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吗?”
“今天下午,我跟朋友一起外出,在我们路过xx区的三道巷子的时候,我们看到两个男人正在拖行一个小女孩,其中一个胖子说他是这个小女孩,也就是你女儿的父亲……”
吴彤缓慢、清楚地把她所看到的一切讲述给班灵的父亲听。
班灵的父亲听着,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愤怒。
吴彤讲述完,最后说道,“那两个人现在在警察局,光是殴打这一条足够让他们入罪。”
“他们是想绑架?”班灵的父亲说道,话是个疑问句,他的语气却是肯定,他是这么猜想的。
“有这个可能。”
“如果他们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很有可能。”
“或许。”
班灵的父亲再度向吴彤躬身致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不客气。”
“请别向她妈妈说太多,我怕我妻子受不了。”
“我知道。”
吴彤把医院这边的事情向班灵的父亲交待清楚之后,就匆匆离开医院,赶往警察局。
在分局里,吴彤跟林丞回合了。
“怎么样?”
“向她的家人都交待清楚了。”吴彤说道。然后她让林丞先借用一台局里的电脑,“我上网查个东西给你看。”
把搜索出来的页面指给林丞看,吴彤说道,“喏,这小姑娘叫班灵,她爸爸是油画家班度,瞧,这两位才是她的父母。班灵的妈妈是位自由摄影师,跟朋友合开了一间工作室。看,这是她妈妈摄像工作室的网页。”
林丞看着网页上班灵一家的照片,哦哦连声。
“那胖子满嘴谎言,硬说是这小姑娘的爸爸,还一口咬定这小姑娘撒谎,真可恶!还有那个瘦子,在一旁帮腔做假证,这两个人肯定是一伙的。”
吴彤伸手指着一张照片,“瞧,班灵的外祖父母,看吧,她外婆是法国人。她祖父是邻市一所大学的退休教授。”
清楚了班灵真正的身世之后,林丞说道,“这胖子瞎说是人小女孩的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班先生猜测是不是意图绑架。”吴彤说道。
林丞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觉得不是。”
“我也觉得。绑匪行动求快,一定会飞常迅速地完成,怎么会在街面儿上当着路人们的面拉拉扯扯,而且还不遮脸。”吴彤说道。
“那他们想干什么?”
吴彤这时微微一笑,“让我‘看’一下,或许能知道。”
“啊……”林丞感叹。
这个时候,吴彤高兴于她拥有的异于常人的能力。
吴彤回想着下午在三道巷子里的那一幕幕,她的身体到现在还能感受到抱着班灵时的感觉,那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不停颤抖,泪流满面,声音嘶哑。短短的几分钟,让小女孩饱受突如其来的惊吓,着实可怜。
林丞向同事们打了招呼,然后带着吴彤去见那一胖一瘦两个男人。
再见林丞,胖子虽然不喊“警察打人了”,却也是一脸的不配合,不停地说着“我们什么也没做,放我们走”和“无故扣押,我要去告你们”等语,瘦子跟他一唱一喝,反复狡辩。
林丞对那两个人说道,“那小姑娘的家人已经去医院照顾她了。”
胖子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认错人了。”
“对啊,我们认错人了,我们不是故意的。既然她的家人找到了,那该放我们走了。”
“对对对,就是认错了。”
见这两个人又耍起了无赖,林丞皱起眉头,“你们两个无故殴打那个小女孩,总是事实。”
“警官,没有殴打,没有殴打。”瘦子连连摆手。
“就是,就是,我们没打她。”
“没打她怎么她一身的伤。”林丞怒道。
“我们没怎么打她。”瘦子说道。
胖子仗着林丞和吴彤到的晚,没有看到开头那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便也跟着叫冤,“我们真没打她,真的没有。就是认错了人,想把她带回去,就是这样而已呀。”
“打成那样还叫没打。你俩也别说没打,在场还有不少人看到,到时候把他们叫来一对证就都知道了。”林丞说道。
胖子瞄了一眼瘦子,他俩都清楚,打人情况的证人不止一个两个,这件事情上他们俩骗不了人,于是开始一味地往“认错人”“误会”上面掰扯。
之前一直在旁边安静旁听的吴彤,见胖子和瘦子只顾着跟林丞辩解,注意力完全放在林丞身上的时候,她悄然地接近,把手伸到靠近胖子身边的地方,垂下眼帘,凝神感知。
渐渐地,吴彤的脸色变了,从平静变得愤怒,最后她的五官都快要扭曲起来,怒不可遏。
“你们不是想绑架她。”吴彤出声道。
正跟林丞吵成一团的胖子和瘦子,突然听到吴彤这么说,两个人都愣了。
“什么?”
“你们不是想绑架她,你们并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吴彤继续说道。
瘦子这时一拍大腿,“哎呀,就说是认错了,认错了嘛。”
“你们是想……”吴彤抬起眼帘,定定地瞪着胖子,然后看向瘦子,她的眼神充满压仰不住的愤怒,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们是想轮bao她。”
胖子和瘦子完全呆住了。
吴彤愤恨地攥紧了拳头,她几乎想扑上去狠狠地痛打眼前的这两个男人。
“你们蓄谋已久!你们早就注意到了她,尾随她,跟踪她。不是要绑架……不,不止是你们两个人,还有一个,那个彩票店的老板!他是第三个人。你们在一起商量,你们一起……要轮bao她。”
说到最后,吴彤的眼睛都红了。
林丞这时候也听呆了。
胖子先反应过来,频频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他一叠声地大嚷起来。
“你有!”吴彤怒斥道,“你有!你跟踪她!你们是这么计划的!”
联想起之前亲眼所见所听,从围观路人那里听到到的信息,再加上之前胖子和瘦子所做所说,还有记忆中身处的三道巷子当时的环境,吴彤几乎已经明白了那一整套计划。
“你们发现这个小女孩放学时会走这条路,三道巷子,你们注意到了她。她长得很漂亮,你们动了邪念。你们发现她在走过三道巷子时总是一个人,你们觉得有机会。你们计划,你们等待。当街掳走一个小女孩,肯定会被人看到,于是你们决定先殴打她,她那么娇小,用力殴打她她就被打蒙了,不知所措,恐惧,被打到无力反抗,同时,你们准备好了一套编造的谎言来欺骗看到的人,说那是你的女儿,这样一来掳人就会被以为是‘家务事’,外人不好插手制止,也不会被格外留意。”
胖子的冷汗流了一脖子,瘦子听着,手开始抖,不停地咽着口水。
吴彤完全都说中了。
“你们计划了如何抓住这个小女孩,却不知道该把她往哪里带,你们没有车。这时候,路边的彩票店成了最好的关押地。在彩票店附近抓住她,然后把她带进彩票店里,门一关,你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了。你们计划好,觉得一定能成功。轮bao之后,你们认为受害人出于对名声的考虑、于出荡妇羞辱,很大可能选择不报警,这样你们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说到这里,吴彤瞪大了黑亮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怒视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你们两个,畜生!畜生都不如!你们没有人性!你们……”吴彤这时已经愤怒地说不下去了。
瘦子发着抖,说不出话来,胖子看着吴彤,表情扭曲,然后一直摇头,他想否认,可是他跟同伙们的意图、行动是那样准确地被吴彤说了出来,吴彤戳穿了一切,这时胖子感觉到害怕。
“你,你,你是魔鬼吗?”不知怎么地,胖子冒出这样一句。
吴彤表情冷冷,眼睛直直地、毫不惧怕地瞪着胖子和瘦子这两个人,然后昂首平静中带着冷酷地答道,“对,我就是魔鬼。”
“噢……”瘦子怪叫了一声,瘫软下来。
吴彤这时看向林丞,对他说道,“告诉师兄们,把彩票店的老板也找来吧。今天这个计划没能成功,他可能想跑,越快越好,别让他跑了。”
林丞立刻点头,“明白。”
坐在警局办公室里的椅子上,吴彤此时仍然满腔愤怒,她咬着牙对林丞说道,“那就是两个畜生,畜生!满脑子里只有肮脏!那孩子还未成年!”
“嗯。”
“别放过他们,别放过他们!这一次放过他们,以后一定还会有受害者!别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吴彤痛苦地低叫道。
“我知道。”
“他们就是看那孩子长得漂亮,那么美丽的小女孩,他们就……他们的计划很周详,认为一定会得手。当时,班灵已经快被拖到彩票店门口了,你还记得吗?如果你和我晚到一步、晚看见一步,或者是相信了他们编造的话,以为那就是一对父女,以为那是一场家务事,不想管,如果那个小女孩被拖进彩票店里,他们,三个人,哦……”吴彤难过的闭紧双眼。
我现在的愤怒,足以燃烧整个天际。
林丞拍抚着吴彤的肩。
吴彤庆幸那三个人的罪恶计划没有能够施行,但是班灵被殴打至伤,这一项罪名那两个人逃不到。
“明天,我们去找证人。”吴彤对林丞说道。
“好。”林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