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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大家都沉默着，过了一会董言出声说道，“这件事也不是一时三刻就马上能解决的。接下来我们一起好好商量，制定计划吧。”
“是。”李策表情严肃地点头。
董言站起来说道，“已经很晚了，咱们先送玉茹和小娟回去吧。”
李玉茹抬腕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她向方小娟道，“你回去还方便吗？住得远不远？”
不等方小娟回答，班灵就替她答道，“很远，要穿过整个明珠市，而且那边偏僻。”
“要是不介意，今晚就在我家过夜吧，我家离这儿倒是不远。”李玉茹建议道。
方小娟左看右看，神情犹豫，她想回宿舍，但是现在已经夜深，等到回去时会更晚，难免不会吵到了已经入睡的同屋们，可是不回宿舍，在外头过夜，她也不太愿意。除了一部手机，方小娟剩下什么都没带，连钱包都没拿就跟了董言她们过来的。
看出方小娟的犹豫，李玉茹说道，“没关系，真的，我家是我租住的房子，虽然不大，让你住一晚绝对没问题。你回去路太远了，这么晚让你走夜路我们也都不放心，”李玉茹说着看向周围的人，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见李玉茹说她那里可以，董言也劝道，“小娟，要不你就跟着玉茹过去吧。”
方小娟还在犹豫时，林丞说道，“过去吧，只是一个晚上而已。明天上班你也不用担心，我一早过去接你，把你送到你工厂去，你放心，绝对不会迟到。”
听到林丞说“不会迟到”，方小娟动了心，她怯怯地看着李玉茹，问道，“姐，这行吗？”
“怎么不行，你就安心跟我走吧。”李玉茹说着伸手拉住方小娟的手。
相同的遭遇让这两个女子有着莫名的信任和共鸣，方小娟点了头，“谢谢姐。”
董言站出来说道，“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大家都先休息。喏，让大丞子送我和玉茹、小娟，策子和渔儿负责把这三个孩子好好送回家。”
大家都同意董言的安排，今晚的谈话暂时告以段落。
在向外走的时候，李玉茹问李策道，“接下来，还需要我们两个人做些什么吗？”说着她指了指自己和方小娟。
李策想了想说道，“暂时不需要了。有你们的口述做证，我们已经相信那些发生的事情，也确定本市附近出现了不知名的危险生物，接下来警方会做安排。你们两位，”李策向着李玉茹和方小娟说道，“你们两位请先照常工作和生活，如果警方这边需要两位配合工作，我会及时联系你们。”
李策把他和上官渔等人的手机号码告诉给李玉茹和方小娟，请她们二人记录好，并说，“如果两位又想到了经历过的事件的细节，或者你们有了新发现，或者感受到了危险，第一时间联络我们，”他指着上官渔和林丞说道，“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络我们，哪怕事后发现是一场虚惊，千万别觉得是麻烦了我们，不要这么想，一定要联络我们。我们也会尽量保护你们。”
李玉茹连连点头，又道谢，“谢谢你们。”
“保护你们，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李策说道。
大家从董言的事务所里出来，分别乘上两辆车，一路由林丞送李玉茹等人回家，一路由李策送吴彤他们回去。
李玉茹的住所距离董言的律师事所务只有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林丞和董言两个人一直把她们两个人送进小区送上楼，看着她俩开门进屋。临走时林丞告诉方小娟道，“明天六点半钟我会过来接你，早晨路上车少一点，开车比较好走，保证把你按时送到工厂，不会迟到的。”
方小娟感激地点头，“谢谢大哥。”
眼见这两个女孩进了屋，关门落锁，林丞这才和董言放心离开。
林丞开车送董言回去，一路上两个人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得先把事件向刘局做个汇报。”董言说道，“现在咱们有了两位证人，更可以证实危险生物的存在。由我去说，虽然现在还没有更直接的证据，刘局会相信。”
“我有点担心这两个证人。”林丞说道。
董言想了想，“目前，让她们两个如常地工作、生活，我觉得比较好，证人已经受过严重惊吓，不该再过多地打扰她们，应该让她们的心理有个恢复期。而且，我也不认为证人了解关于那只大鱼更多的信息。她们俩，只是见过。”
林丞同意，“是，不该过多打扰她们。”
“明天我先去见刘局，之后咱们在警局碰面吧。”董言说道。
“好。”
这边，李策开车带着eps顾问团的三个人，依次将他们送回家。吴彤和于天磊住的都距离董言的事务所不算远。
“你回宿舍？”上官渔问于天磊道，“这么晚了还能进学校吗？”
“能啊，我们学校没门禁，校风开明。”于天磊答道。
“要不跟我回去睡一晚得了。”上官渔建议道。
于天磊坏笑着一口拒绝，“no，渔哥，我要吃学校食堂的早餐。”
上官渔被气笑了，“你小子……”
班灵从后座上伏到前排驾驶位的椅背上，脸冲着上官渔，其实也是在对李策说话，她问道，“明天是大家一起开会讨论，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吗？”
上官渔看着李策。
李策双手握紧方向盘，表情严肃，在长吁了一口气之后他说道，“无论如何，要先去新兴产业园区，方小娟打工的那个工厂附近看一下。”说着，他通过后视镜看向吴彤，吴彤没说话，两个人的眼神在后视镜里交汇。
李策相信吴彤懂他的意思，这件事刻不容缓，越早过去追查就越有可能让吴彤读取到大鱼残留下来的信息。
在后座坐着的吴彤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时李策突然发问，“喂，你们三个都还要上课吧。”
班灵首先一举手，“我可没有课要上。”
“你不是还在打工吗？”上官渔说道。
“打工，哦，可以辞掉啊。”班灵笑嘻嘻地说道。
“喂，虽然是甜品店的工作，但是大小姐你也得认真点对待啊。”于天磊半真半假地嗔怪道。
“你怎么知道我打工不认真。”班灵瞪向于天磊，然后向着前座的两个人说道，“这份工无所谓啦，本来我也是找着玩儿，打发时间的。现在眼下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打工的事就以后再说啦。”
“好吧。你自己决定吧。”李策说道。
班灵微笑起来，一昂头，“我就算现在辞掉，将来要再回去也很容易啊，说一声就成了。”
于天磊这时又叫起来，“哎，大小姐，不要把打工说得那么简单好不好。”
班灵转过脸看向于天磊，然后冲他甜甜地一笑，眨了眨眼睛，说道，“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班灵那张宛如漫画美少女的脸庞，于天磊一垂头，小声道，“好吧，你赢了。”
“你俩应该都还有课要上吧。”这时，李策又说道，这句话显然是对着吴彤和于天磊。
“明天只有上午的两节课。”吴彤开口道。
于天磊听了笑道，“巧了，我也是。”
“喂，别开玩笑啊。”李策不由瞪起眼睛，虽然他是后脑对着后排坐着的人。
“真的。”吴彤淡定道。
略做思忖，李策说道，“这样吧，渔儿，明天一早咱们先碰碰头，嗯，我估计董言会去找刘局做汇报，大家到时候局里见。你先去联系兄弟部门，把服装厂那附近能调取到的监控都调出来，你和磊子好好查一查，看看这次的监控能不能拍到什么；我带小彤去服装厂附近查看一下。晚上咱们再在局里碰头。”
“好。”上官渔答道。
“那我呢，那我呢？”班灵着急地问道，在后座上蹬着小腿。
“你呀，你继续去生物研究所，继续查。”李策说道。
班灵听着，嘟起小嘴，“这么些天了，什么都没查到。”
李策沉声道，“这么些天，咱们都找着第二位目击者了。我想，只要耐心细心，或许能搜到新东西。”
班灵听了，点了点头，“好吧，我去。”
“那两位证人呢？”上官渔说道，“该请方小娟做一份详尽的笔录。”
李策道，“明天跟丞子说，让他来做。”
上官渔叹道，“小姑娘真是可怜见的，哭成那样。”
李策叹了口气，“我看李玉茹老是哭哭哭，这个方小娟也是哭。现在想想，都是被吓得，着实可怜。”
“还好她们两个都没有受伤。”上官渔说道，“不过我看那个李玉茹，对她没受伤这件事倒像是悔恼，好像觉得她受的伤可以当做是大鱼存在的证据一样。唉，不能这么想啊。”
李策皱眉，赞同，“什么证据啊，能留下什么证据，dna吗？有什么用，能拿来做生物基因比对吗？唉……要我说，好在这两个证人都没事。”
“可怜的是那两个小孩子……”后座上的吴彤悠悠地轻声叹息。
吴彤的话瞬间提醒了李策，他马上说道，“磊子，渔儿，你们两个除了查监控，也查一查最近半年，哦不，一年，以龙潭村，哦不，就查本省范围内暂时没有侦破的失踪案。”
李策的话也警醒了上官渔，“对！也许以前还有受害者，但是咱们不知道是那只大鱼做的。”
“去查，快查。”李策说道，“我让丞子也去查，再查查还有没有可能的受害者。”
班灵交握起双手，祈祷似地小声说道，“我希望没有……”
李策长叹一声，目光注视着前方，此时笼罩在灯光下的午夜都市仿佛睡着了一样，安宁、平静，他感慨道，“我也希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