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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变道，转向教学楼。
新校区的楼区分布，是一进校门，右边是体育馆，正前头一长片都是教学楼。
体育馆后头，走一段路，就是操场。
沿着教学楼，成一条直线往右走，就是新校区的宿舍楼。
这种排布，从高空往下俯视，就如同一个蜘蛛网，是由教学楼为中心，朝四面辐射的那种建筑群。
所有的楼房，都是距离教学楼就一段路。
陆正也就没有走多久，沿着校门通往教学楼的康庄大道，阳光明媚，一路春风，笔直到了教学楼门口。
教学楼四通八达，门扉宽阔，是八开的玻璃门。
陆正推开玻璃门，就撞见周涵涵。
她像是一只欢快的飞鸟，急匆匆地往前头奔，直接扑进了陆正怀里。
陆正胸口闷了一下，周涵涵则是“哎呦”叫了声。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冒失地抬头看向陆正。
本来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还满是幽怨，发现是陆正，就立马变了个神采。
眼里闪过亮光，面露惊喜：“陆正，你来了！”
“是找我哥吗？我带你去！”
“还是有其他事？这里我熟，都可以找我带路。”
陆正一句话来不及说，周涵涵就是咿呀咿呀地说个不停，太过好动了，让人无法开口。
“停！”
陆正只得摆出一个暂停手势，就是一手横着在上，平展开，一手竖着在下，抵着上头的手掌。
周涵涵这个活泼的丫头总算不做声了，意识到了自己太聒噪。
陆正没有批评，只是温和地问：“带我去见你哥，好吗？”
随即，她又是愧疚消失，变得无比欢乐。
“好的！”飞快地说完，她就和一只猫咪一样，拖着陆正的手，往内部小跑起来。
她这么灵敏，陆正都有点跟不上她了。
“能不能让我自己走，你这么拉着我，我很不方便。”陆正抱怨道。
她立马就像是受到了打击，有点难过，低下头，背着手，手不断地在抓挠。
“好吧，我说错了，你不要伤心。”陆正摸摸她的小脑袋。
她有着猫脸，像是漫画里的那种少女，俏皮可爱。
感受到陆正手掌的温热，周涵涵立即又恢复了心情，重新兴高采烈。
她这次没有急躁，也没有蹿腾了。
乖乖地，给陆正领起路来。
安静乖巧，这对于她，实在难得。
“很少见，这次变得这么乖。”陆正表扬了句。
她就很开心，回过头，朝陆正做了个鬼脸。
陆正也笑笑。
二人上了二楼，总算是来到了教师办公室。
这教学楼，每一层，都有教师办公室，里头分布着不同学科的老师。
周涵涵领着陆正，来到了体育老师办公室。
敲了下门，门被拉开，里头现出来周树的高大身影。
一米九的大个，比陆正还要高半个头，粗上一圈。就像是一棵柏树，威武不屈。
见到陆正，周树露出阳光一笑，率直地就开口：“陆正，加入球队吧，相信你会是未来之星！”
他还是意图招揽，劝说陆正完全加入球队，但陆正对此无感。
主要是集体的约束，实在太大了，让人不自由。
陆正也就客套一笑：“嗯，容我考虑，我先办手续吧。”
周树就让他进来，他一进来，就看见办公桌后，坐着的老熟人。
校队的教练，那个胖老头。
圆脸，挺起的肚子，滚滚的身材。看上去，就像是堆起来的雪人。
教练就是敦厚地开口：“陆正小伙，我就是体育老师，顺便兼任篮球队教练。”
陆正抓抓后脑，会心一笑。
他从容地走了过去。
教练用手一指，前头一张靠椅，示意陆正坐下谈。
陆正就入座了，但见周树和周涵涵站着，便又站起。
教练看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欣赏。
他又和蔼地开口，声音宽和：“陆正，你就想打完一场比赛吗？就不想继续留在校队？”
教练也中意陆正，想留下他作为主力。
但陆正却委婉地道：“教练，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每天早就适应了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不可能改动的。”
教练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不想受到制约。
这下，知道陆正的难处，他就可以对症下药。
“那好，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方式，那就是你只要打比赛就成，训练活动什么的，你都不用参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样，满意不满意？”
教练为人老道，深谙人心，一下子就提出来难以让人拒绝的条件。
此时，他就像是一个手拿鸡腿，对着饥肠辘辘的人，不断在面前招摇，晃来晃去似的。
这样，确实让陆正内心咯噔一下，有那么一丝冲动。
“……可我依旧有一点问题，那就是我能获得的利益是什么呢？”陆正非常实惠，他不可能无私奉献的。
“喂，陆正，你怎么能这样呢？要钱是好事吗？你就不能为了荣誉吗？”身后，周涵涵倒是很天真。
教练却意味深长，沉吟不语。
陆正却面庞坚毅，有理有据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都看利益。”
“我不可能像一个小孩，为了点虚荣，去付出心血。那样，就和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实人，没有区别了。”陆正辩解道。
他从容不迫，应对自如。
一席话讲完，后头的周涵涵又低下小脑袋。
面前的教练则是面露微笑，睁开眼睛：“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我也会给你很好的待遇。”
“就按你说的，每当有利益的时候，我就会欢迎你过来加入。没有利益的时候，你也随时可以来。”
教练真是个大好人，仁慈大方。
对于陆正是厚爱了。
他这么满足陆正要求，倒是让陆正见识了气度，于是陆正就投桃报李：“教练，你人真好！那么，以后，你若是有需要，我有空的话，你找我，我必定加入球队，为你出战。”
说着，两人都是望向彼此，四目相对，都是哈哈大笑。
两个人像是一见如故，志趣相投。互相都是很青睐对方。
见二人相处融洽，和铁哥们一样，倒是给后头的周树看呆了。他很耿直，就一脸茫然，盯着看了好久。
他内心道：“难道这就是忘年交吗？遇到了知己？”
他倒是说对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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