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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染循着视线望了过去,只见殷若若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尹子染微微蹙眉,以为殷若若发现了她也是穿越者,在心中泛起了嘀咕,“莫不是我那个地方露出了破绽?”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殷若若却将视线移开了。
脸上透出几分嫌弃的味道,一人在哪儿高声说着话,“明明来的都是城中大富大贵之人,却有一个吃相如此难看,真是丢家里人的脸!”
众人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瞧着竟是说的尹子染,一时无人敢应声附和。
可殷若若却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的,好似这儿无一人被她看的顺眼。
尹子染自然不会和这种傻子争论,可端妃却怕她受委屈,主动安慰起她来,说起殷若若小时候的事儿。
“本宫许多年没见过这丫头,明明是一副憨直的性子,没想到长大了却变成这个样子!你也别跟她过不去,听说前段日子落水醒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许是脑袋被摔坏了。”
尹子染听了端妃的话,越发肯定殷若若穿越者的身份,不过这事儿她自然只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调整了心态朝端妃灿烂一笑,“不过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而已,我做什么同她计较?”
端妃瞧尹子染如此大气,脸上浮出几分赞许的笑容。
“怪不得皇上总在本宫的面前夸你,就连十六都那么喜欢你。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丫头,她不过就是一个御史的女儿,确实犯不着为她生气!”
端妃和尹子染聊的十分投机,殷若若觉得注意力没被集中在她这儿心中记恨。
大声询问着身边的人如何才能见到皇上,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好像不知害羞到底是何物。
尹子染瞧着她急迫的样子,心中疑惑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端妃看透时了宫中的人情冷暖,倒是一眼就瞧出殷若若的小心思,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
“长得倒是如花似玉的,可惜心思太过不纯,就她一个小小的御史之女也敢当着大庭广众打皇上的主意?”
尹子染看了端妃一眼,从她的话中推测出殷若若许是对皇帝动了心思,面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她见过自不量力的,可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她倒是第一次见。
但殷若若仿佛感受不到旁人的目光,身上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真劲儿,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殷若若拿着酒杯当乐器,轻轻的敲击着,发出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然后又亮了开了嗓子放声高歌起来。
端妃没曾想她会有胆子做出如此哗众取宠的事儿,待她反应过来想要阻拦时却已经晚了。
男宾那边也被这清亮特别的歌声吸引,渐渐静了下来,殷若若见众人都凝神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甚,越发卖力的演唱起来。
殷御史听出这是他女儿的歌声,顿时羞愧的无地自从。
将头深深的埋着,一脸难为情,暗道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将她给带出来了,如今好了,还不如傻着!”
殷御史此时只觉后悔,完全没注意到旁的事儿,知道皇帝和他说话才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方才朕叫了你几声怎么都没有反应?”
殷御史压根什么都没听见,将皇帝如此说,顿时慌了神,忙求饶,“老臣年纪大了,方才一时恍惚所以没听见,还请皇上赎罪。”
皇帝见殷御史一脸惶恐,将脸上的严肃稍微收敛了些,“无妨,殷爱卿快起来吧,方才大家都说唱歌的是你独女,这事儿可是真的?”
殷御史见皇帝那好奇的目光,微微愣了一下,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歌声早就停了。
可他却无颜承认方才唱歌的就是他女儿,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
皇帝见殷御史一直不答话也等的有些不耐烦。
旁边的同僚看见皇帝有些不快,忙伸手推搡了殷御史一把,“难不成你还要违背皇上的意思?”
殷御史自然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只能当着同僚的面儿承认了。
“方才唱歌的的确是小女,是老夫管教无方,才让她做出如此有伤体统的事儿,还望皇上赎罪,臣今日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她。”
皇帝见殷御史如此怒气冲冲,却突然笑了起来,“你罚她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殷御史见皇帝如此通情达理,心中越发不安,以为皇帝是看上他女儿,心中一咯噔,忙解释。
“皇上谬赞了,她不过就是胡乱了唱了几句,许是第一次出席这样重大的宴会有些兴奋了吧。”
殷御史低头辩解,可皇帝对殷若若的好奇却越发浓厚了。
“你去将你女儿带过来,朕有好物要赏她。”
殷御史受宠若惊的看着皇帝,心中虽不愿殷若若和皇上扯上关系,但又不敢违抗圣命,只得随着一个小公公去寻殷若若。
殷若若看见他来时却一点都没有意外,好似这一切都是她的意料之中。
还未等殷御史说话,她便主动站了起来。
殷御史见她这女儿丝毫不将礼数放在眼中,面上透着几分怨气,低声斥责了几句。
“你可知你方才做的事儿和那些地位低下的歌姬没有什么区别?起身时也不知朝众位娘娘,夫人行礼,你心中可有礼数二字?等会儿见到皇上……”
殷若若被殷御史唠叨有些不耐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着。
“既然父亲不帮我见到皇上,我肯定只有自己想办法了,还有歌姬并不低贱,她们靠着自己的本事生存有什么错?”
殷御史见殷若若毫无悔改之心,反而还有几分洋洋得意,只觉得自己这女儿无可救药,也不再搭理她,直接甩袖而去。
殷若若才懒得管御史的态度,满心期待着和皇上的相见,可真正见到皇帝那一刻却有些懵了。
眼前这位瞧着比他爹的年纪都还要大些,原本心中那些小心思,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连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皇帝见殷若若面对他时也如此无礼,面上带了几分不悦,殷若若察觉出来,脸上的笑容又真挚了几分,讨好的和皇帝说了几句话。
皇帝见殷若若还算得体,又因着今日心情大好。
便当着大臣们的面称赞了殷若若,可她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待见过皇帝后便借口肚子不舒服,仓促离开了。
尹子染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悄悄跟了上去。
温良夜注意到尹子染离开,也忙跟了上去,可惜尹子染跑的太快,待出门时已经找不到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