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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此言差矣,杨兄远道而来,小弟岂能不尽地主之谊,将远客逐出境外呢?既然杨兄别无它事,何不随小弟一同进府内小叙片刻!”
我笑道,并且也大致摸透了杨天振的性格。
此人倒算识时务,但绝非贪生怕死之流,不然他早已跪下给我磕头求饶了,何必慌张之后?再来个装糊涂呢?
果然,杨天振眉头蹙起,回问道:“大人是邀请在下进府嘛?在下确实并无歹意,若是大人想来个误入白虎堂,杨某人实在不愿与大人为敌,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但若是强人所难,在下也不会束手待毙的。”
“哈哈哈,误入白虎堂?你是把我赵小白当成高俅嘛?真是可笑,走吧!算我邀请你的,有些疑惑有些问题,还是先进府里当面问个清楚,站在外头,总有种想拔剑的冲动,杨兄不也是如此嘛?”
我言道,并且此话说罢,杨天振握住剑柄的手连忙松开了。
后者尴尬一笑,似乎觉得我并不在乎之前的那些事儿,随后便笑回道:“呵呵,大人胸襟令杨某深感钦佩,之前不知大人身份…糊口乱言的那些事情,还请大人不要挂在心上。”
此人倒也爽快,也确实不敢与官军作对,何况是中州内的土匪军头子的我呢?
回到城隍府邸,我让下人弄些鬼酒鬼菜上来,随后便跟杨天振坐在客厅内闲聊起来。
我倒是直言不讳,开口便切入话题,说道:“杨兄找回八柄鬼剑真是不容易,小弟之前也确实多有得罪,但那也是情非得已,被迫无奈之举啊!”
“哦?此话怎讲?杨某倒是听闻过大人的一些事迹,大人自在阴间高举义旗以来,从未有过败绩,况且谋略过人,因何所迫?何人能让大人走到情非得已的地步?”
杨天振似乎很不理解,眉头都蹙成了疙瘩。
我实在不想诓骗他,不过为了某些必要情报,只能硬着头皮再当一次坏人,忽悠道:“九剑式,你那九剑式是从何处学来的?为何与我师傅传授的九剑式一模一样?”
“砰!”
杨天振拍案而起,否决道:“大人此话何意?这九剑式乃恩师所创,何故变成了大人师傅的绝技?”
“诶,你不要冲动嘛!话说你师傅是谁?他是如何教授你九剑式的?”我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令杨天振脸色大变。
他愣了愣,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尴尬回道:“大人是修玄者,平日里在阳间难道未曾听闻过蝴蝶剑嘛?蝴蝶剑……就是我师傅……”
“什么!蝴蝶剑是你师傅?那它又是怎么教你剑法的?”我张大了嘴巴,愕然道。
“唉!也不知道大人的恩师,是从何处窥得九剑式的,可否与在下对招一式?分个真假如何?”杨天振摆出怀疑之态,回问道。
我想了想,随即点点头,摆手让其往院子里走去。
九剑式,总共分为八剑,而第九剑乃是总剑式,是集合八剑式,最厉害的剑招。
院子里,杨天振见我抽出一张黄符?随后脸色一变,制止道:“大人,可否与在下对招第五式呢?”
我暗道杨天振倒也聪明,毕竟先前他在我面前施展过头四式,如今提出对招第五式,明显还在怀疑我究竟会不会九剑式呢!
拉开二十米范围,院子外面围满了鬼民观看,而我迅速换出第五张九剑符,当众掐燃了符纸!
“呼……”
符纸烧化成灰烬,我闭上了眼睛,五品法剑从身后出鞘!
接过潮蓝道剑,后者却是惊讶道:“潮蓝道剑!你是清微派下一任掌门?”
我笑了笑,随后口诀颂唱道:“今歌踏血剑来舞,指点锦绣江河图,快刀舔噬男儿泪,挥斩天下敌我谁?血杀剑法,断剑式!”
“什么?血杀剑法?断…断剑式!”杨天振愣了愣,随后脸色大变,转身拔出第五把鬼剑同样施展了断剑式。
我先他一步施法成功,人如弯弓般举剑往后刺入地面内,随后整个人被潮蓝道剑顶飞倒立,往天上弹飞而去。
与此同时,我忽然感觉潮蓝道剑发出“当啷”响?
刚开始还以为是潮蓝道剑真断了呢,不过偷眼略瞧,这才发现,潮蓝道剑的剑尖粘上一层泥土,犹如断了剑的铁剑般,锋芒被泥土裹住了!
我整个人倒立升空,从杨天振的面前翻到他的身后,而他却是晚了一步,只得抬起鬼剑往前格挡!
这一剑下去真不是我在控制力道的!耳边只听“当啷啷”响,杨天振如同炮弹般倒飞而出,撞进了院子围墙上。
而且呢,当潮蓝道剑刺中杨天振的鬼剑时,剑尖泥土如同火药般炸开,随同剑芒乍现,形成剑气,刺断了杨天振手中的四品鬼剑!
九剑式,难道真是蝴蝶剑上的道术嘛?如此恐怖的剑式,可想而知此剑会是一把什么样的道剑了。
封剑山庄丢失蝴蝶剑,被道门所弃?此刻显得不怎么丢人,因为曾经的他们拥有一柄,能纵横天下的剑尊道剑。
杨天振灰溜溜得撑开碎石块,从倒塌的墙壁前站起,羞愧道:“的确是九剑式,大人先前为何抢夺杨某人的鬼剑,在下心里也清楚了,不过杨某人还是那句话,九剑道术,真是刻在蝴蝶剑的剑身上,此话绝非空口无凭,我们铸剑山庄全庄上下的人,都可以作证,至于令师所得九剑式,应该也是从蝴蝶剑上参详而来的吧?”
他说得是真话,这一点无可厚非。
他以为先前我夺剑,是想维护本门禁术,一方面也不大相信我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九剑式,并且从何处得来的剑术口诀,种种疑点,令他相信了我的忽悠。
遣散周边鬼民,我带着杨天振坐回客厅内,随口便问道:“既然杨兄执意坚持,那小弟也无话可说了!哦对了,杨兄可认识这柄潮蓝道剑?”
我将潮蓝道剑往杨天振眼前晃了晃,后者吓得后退几步,愕然道:“请大人不要拿在下开玩笑,此剑属雷,乃是地仙级法剑,在下岂会不知?”
地仙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善不恶也未曾提起过,莫非此剑?还有隐藏的秘密?
“杨兄说话总喜欢藏着掖着,此剑乃是我从阳间捡到的,之前并无多少在意,因为它说到底只是一柄五品法剑而已,总有一天还是得换掉!”我故作不在意道。
“不可,此剑既然已经顺从了你,绝不会再侍二主,除非…除非有一天大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这把剑就会如同恶梦似的缠着你,你难道…从未发现嘛?”杨天振恐惧得解释道。
这话是把我给吓得不轻,潮蓝道剑已经顺从了我?非也!上次我被剑魄一口吞进肚子里的事儿,仍旧记忆犹新呢!
杨天振见我沉思无话,随后又是解释道:“潮蓝,圣火,烟霞,蝴蝶,四剑皆出自铸剑山庄之手,我还记得,三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十四岁,铸剑长老因为锻造此剑而…而走火入魔……不怕大人嘲笑,当时这柄剑因为注入一样东西而暴走,全庄上下的修士出手,乃至请出剑尊都未能将其镇压下来……”
三十年前?那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杨天振趁此机会与我拉近乎,滔滔不绝讲诉起当初封剑山庄那些,惊世骇闻之事。
三十年前,泰山之巅,仍有封剑山庄犹存。
铸剑火炉突然爆裂,火炭溅射四处,大火掩盖住了庄院。
而那时,一柄蓝色道剑从火海之中飞出,后面有一柄粉色仙剑紧追不舍。
粉色仙剑,乃是传闻中的蝴蝶剑,而蓝色道剑正是潮蓝道剑。
两柄剑追赶相撞,剑光闪动,剑气凌乱,将整个山庄扫得鸡犬升天,人命死伤无数!
铸剑长老躲在黑暗角落里,浑身泛起哆嗦,自言自语道:“不该注入剑魄…不该往那剑中注入剑魄的呀!不该呀……”
“轰隆…轰隆……”
剑道场,蝴蝶剑与潮蓝道剑再次相撞,潮蓝道剑不过五品法器,却是硬生生接住了蝴蝶仙剑的重劈!
“当啷啷……”
电光火石,蓝光逐渐大盛,仙剑游刃有余。
忽然!天上乌云密布,一道雷霆劈中了潮蓝道剑,而潮蓝道剑的剑身,雷气狂泻不止!
一时之间风云变色山摇地动,大雨哗啦啦而下!
三大护剑长老,站在蝴蝶剑身后,往蝴蝶剑打去三股惊人的修为……
与此同时,潮蓝道剑内幻化出一只猩红色的雷龙,那雷龙仰天狂吼,震得山庄门人耳膜欲裂,泰山荡动不止。
潮蓝道剑封不住剑魄,蝴蝶剑中忽现精灵蝶仙持剑紧握,愣愣看着眼前景象。
三大护剑长老面面相觑,心中都在疑惑?蝴蝶剑的剑魄为何还不动手?
忽然,天空之中再度落下雷霆,被雷龙一口咬进嘴里。
而那精灵蝶仙,忽然将手中蝴蝶剑举起,指着雷龙说道:“孽畜!还不收手?”
声音有些奇怪,说出来时,就跟回荡在山谷中的回音般,回荡在山庄内。
那剑魄雷龙丝毫不在意精灵蝶仙的制止,继续引动天雷轰击自己的剑体,意图将潮蓝道剑轰碎,挣脱剑体,化身成妖龙……
精灵蝶仙身子微动,突然如流光般拖动长虹,朝雷龙脑袋斩了过去!
“吼!”
雷龙瞬间扭头,暴吼声惊天动地,将精灵蝶仙吼退了大老远!
三个护剑长老见此一幕,那是面如死灰,绝望不已。
藏剑阁长老,护剑阁长老,铸剑阁长老,并成为护剑三者。
藏剑长老“噗通”跪倒在地,看着蝴蝶剑的剑魄隐隐消失,摇头失望道:“不行,我们三个人修为太弱,根本无法将精灵蝶仙完全唤醒,都是铸剑老头儿的错!谁叫你将此等邪物注入进潮蓝圣剑内的!你这是要毁掉咱们的山庄啊!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咱们封剑山庄不得被这头畜生毁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