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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多久了？”
周澈宇：“大概凌晨五点左右摔的。”
他安排的小丫头是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过来找他的，据小丫头说是在徐嫂子摔了之后，找了稳婆就跑来找他。
从村子到他住的地方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周澈宇连忙看看怀表，八点四十五，“四个小时左右。”
林晓：“你们有没有带水？”
周澈宇：“出来的急，并未带水。”
小丫头：“那边小河里有水。”
林晓听小丫头这样说，就把身上的银针取了出来，递给周澈宇，“你帮我把这个洗一下，什么有麻醉。”
周澈宇接过，就跑到那边的小河。
河面已经结冰了，时间等不及，周澈宇用自己的拳头砸破一处。
林晓在这边继续给孕妇梳理。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这孕妇的体温已经在渐渐流逝，就林晓自己来说都很冷，更何况是一个病人。
在她来过来的那边有几户人家，去城里的医院已显然来不及。
孕妇现在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还要热水……
周澈宇很快就回来了，“林晓，你的针。”
林晓伸手接过，就触到周澈宇受手上的冰冷。
她瞟了一眼，昔日那完美无瑕的手，现已一片青紫。
林晓心疼，但也顾不得那么多。
她对周澈宇说，“现在去医院已经来不及，我暂时给她稳住，去前面有几户人家……我给她处理。”
周澈宇抿了抿唇，点点头，看着林晓并没有看他，他又说，“好。”
林晓快速给孕妇扎了几针，替她搓着手，“可以了，我们快走。”
周澈宇拉起板车，小丫头和林晓跟在后面小跑着。
十多分钟后，终于看到一户人家。
林晓过去交涉了一下，“大婶，我姐难产，不得已借你家用一下。”
大婶：“用啥子用，我不晓得你？”
大伯也不同意。
林晓赶快把身上的几个大洋给了对方，“大婶，大伯，你们看怎么样？”
大婶数了数大洋，“五个大洋”，又掂了掂，然后笑了，“哦，那边有空屋头，你们可以用。”
林晓出去，“可以了，我们进去吧，她身上的针还没有拔出来，小心些。”
周澈宇点点头，一把抱起车上的徐嫂子，小丫头收拾车上留下的东西。
那位大婶把他们引到柴房，林晓看到有些生气。
小丫头：“大婶，你家没给是没得床？”
大婶：“我好心给你们进来，还想要啥子床？”
林晓把头上唯一的头饰拿了下来，“大婶，这个是金子的，麻烦你给我们换一间干净的屋子”。
大婶咬了咬，“还真是金子，你等着。”
孕妇在痛咛，小丫头有些气愤的看着门外。周澈宇在默默的看着林晓，二楼小在思索手术的过程。
徐嫂子这样必须得剖腹产，但是现在这边的环境太差了，很可能感染，她刚刚把它想得太简单了。
林晓他们换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她找大婶要了针线、剪刀、酒、还有干净的布。
当然也是利诱一番，现在她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周澈宇放下徐嫂子之后，林晓让他去烧水，小丫头给她打下手。
当然一把剪刀，林晓也动不了手术，林晓后悔做自己没有把杜子腾送给她那套手术刀带在身上。
现在去去也来不急，孩子可能会被闷死在子宫里面。
厨房里有煮开的水，周澈宇提了一桶先送过来。
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些烦躁的林晓，遂问，“你，有什么难处？”
林晓：“我没有带手术刀，这边也没有合适的刀”。
她又举起剪刀，“这个，唉，只有剪刀、菜刀还有斧头，要是有其他锋利的小刀。”
周澈宇突然想到自己在徐家村看到过的农家人给自家的小家禽取子的场景，好像他们有一套刀具，有些像手术刀。
周澈宇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林晓又想了一些办法，也无果，徐嫂子正在床上痛咛。
周澈宇就拿着一包东西过来，对林晓说，“你看看这个可不可以？”
林晓打开看了一下，有倒钩，钜刀，小勺刀，还有什么刀，林晓也不清楚，反正是小长刀。
林晓笑了，“你从哪里来的？”
周澈宇：“村里一家屠夫。”
林晓：“可以，我消消毒，马上开始，你快回去烧水，一会儿需要很多。”
头发和袖口都扎了起来，净面净手。
林晓用酒给刀具消了毒，又给徐嫂子用银针局部麻醉了。
冬天的光线不够，林晓让小丫头找了油灯、蜡烛。
一切准备好，林晓就开始做手术了。
大婶在外面偷听，别人家生孩子都是大喊大叫，她年轻的时候，也不列外。
但是，现在，她就没听到孕妇的叫声，有的也只是在开始进她家门的时候，这会儿倒没声了。
周澈宇再次过来送水，大婶拉住了他，“里面没得声，不会是死了，唉，这课不能死在我家……”
周澈宇没有理她，径直把水提了进去。
因为顾及，他也不敢乱看，马上就出来了。
四个多小时后，周澈宇也送了五次水，看到小羽端出来的血水，他有些紧张，不是因为徐嫂子，更多但是担心林晓。
之前林晓在疫区，经常给病人看病，做一场手术下来，就会虚脱，尤其是在特殊时期更加虚弱。
现在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她还没有出来。
想去看看，又怕打扰到她。
周澈宇站在门外发呆，突然听到一阵哭声。
他的心放下去一半，林晓也该出来了。
小羽出来叫周澈宇进去帮忙，“周先生，林小姐说还有一个孩子，你现在先照顾一下这个孩子，给他洗洗，别让他冻着，我还要过去帮林小姐。”
周澈宇看着他手里一团血污的小婴儿，眼睛闭着，小嘴大张着哭。
他感觉只要自己稍稍一动就会捏坏这巴掌大的孩子。
他慢慢的蹲下身，把自己的手放到木盆里，轻轻的给小婴儿把血污洗掉。
又是一阵哭声，另一个小婴儿，也被小羽抱了出来。
辛亏小羽的胆子大，不然早被林晓开膛破肚的情景吓到。
小羽家也是杀猪的，她小时候也看过她爹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