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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越野车奔向山脚，琢磨着：“难道楚梦已经在冷锋身上找到了抗体，要用山羊做实验？可就算我不懂医学，也知道不可能这样快呀。”
车到山脚，我息了火，背着背包，带上武器，领着小若走向山间的一条野径，一个小时后，我们俩来到一座草木茂盛的山谷。
山谷环境清幽，鸟鸣间关，一条小溪流水叮咚，恍如一座世外桃源。
我和小若跳过小溪，忽而在小溪边发现了羊儿的粪球，心中一喜，没有想到刚刚一来，就走运了。
在小溪边下了套，两人藏在临近的树林里，我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山风吹过，树叶飒飒的响。
小若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她和我商量：“我到处走走可不可以？”
我说：“不行，羊儿一看见人，还不逃得无影无踪？”
小若嗯了一声，半个小时不到，她又说：“我就在小溪边玩玩水，还不行吗？”
我说：“也不行？”
小若咕嚷着：“你好横。”
我说：“谁让你来的？我都说很累的。”
小若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按捺不住了，说：“你怎么肯定，会有羊儿来？万一今天羊儿不来呢？”
我说：“傻瓜，羊儿要喝水呀。”
但这一天，直到中午我和小若都饿了，还是连羊儿的毛，都没有看见一根。
小若捡了些枯枝，在树林中生起火来，准备午饭。
我去溪边打水，溪水不深，只到膝盖，但溪水里，竟然有半尺来长的鱼儿。
我连忙叫来小若，两人挽起裤腿跳进溪水，一会儿功夫，捉了六七条鱼，就在溪水边洗剥干净，回到树林里烤来吃。
鱼肉烤到焦黄，一股肉香在树林里弥漫开来。
小若啃着一条鱼，一边叫烫手，一边吃得嘴角油乎乎的。
对我和小若来说，这都是一顿难得的饕餮盛宴。
填饱肚子，小溪边还是静悄悄的，这下我也坐不住了，两人于是朔溪而上，朝山谷后走去，一路上蜜蜂嗡嗡，野花烂漫。
花木掩映间，路边出现一座石头房子，吱呀一声，小若推开门看。
屋里有张小床，堆着破烂的棉絮，泥巴的地面上，凌乱地丢弃着饼干袋子，和矿泉水瓶子，中间有堆烧过的灰烬。
很显然，曾经有幸存者在这里落过脚。
不过烟消灰冷，屋里已经积了一层灰土，幸存者就算不死，也已离去多时。
小若喃喃地说：“也不知道他们有几个人，如果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可好凄凉哦。”
她说着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爷爷，眼圈儿红了。
我的心跟着沉下去，拉着她的小手，继续往前走。
出了山谷，眼前一下赫然开朗，群山间一块盆地，盆地中间竟然有一座养殖场，绿色的牧草随风翻滚，能看见一群群的鹿子，在悠闲地吃草。
我和小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又惊又喜。小若说：“不知道用鹿儿代替羊儿，可不可以？”
我迫不及待地朝养殖场大步走去，一边回头说：“走快点，管它可不可以，先打一头鹿带回去。”
养殖场被一圈铁栏围着，面积比三个足球场还大，鹿儿走不出去，自生自灭，自我繁殖，一岁以下的小鹿，数量已经不少了。
小若紧紧跟着，两人来到大铁门前，铁门锈迹斑斑，将铁门内外割裂成了两个世界。爬山虎郁郁葱葱，紧贴着铁门翻进了养殖场。
我撬开同样锈蚀的大锁，推开一扇门，草本植物的清香混合着铁锈的味儿，就钻进了鼻孔。
鹿群看到入侵者，四蹄翻飞远远逃开，只有那些一岁以下的小鹿，木木地瞪着可爱的大眼睛。
但片刻之后，小鹿也终于意识到了危险，逃向了鹿群。
在这个封闭的鹿的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鹿群会越来越繁盛兴旺，鹿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最终，将走向死亡！
这是不是，也是如今人类命运的写照？
我粗略的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一百只左右的鹿。
我和小若从两边包抄过去，在惊慌失措的鹿群中，由小若动手，放倒了一头体量较轻的小母鹿。
小若使用的是一支穿杨弩，后羿射日弩，她还驾驭不了。
我扛着死鹿，穿过山谷原路返回，把死鹿扔在越野车上的时候，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精疲力尽了。
小若突然说：“小强哥，对于鹿来说，我们是不是也像丧尸和夜魔一样的凶残？”
我愣了愣，没想到小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想了想，文明时代以人类中心主义思想指导下的所谓动物保护，就有多么虚伪了。
其实只有摆脱人类中心主义的桎梏这颗星球，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全人类都变成了素食主义者，针对动物的杀戮才会停止。
我坐在地上，抽一根烟缓缓劲儿，胡想着，有没有一个这样的高等文明，从不向自然索取一丝一毫呢？
这更可笑了，我心想：“那不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一根烟抽完，我跳进越野车发动，回到了医院。
把鹿扛到十一楼，又累得我一身臭汗。
小若口舌伶俐，机关弩似的说起我和她发现了一个养殖场。
楚梦惊喜的说：“真有那么多鹿？用鹿也可以代替羊儿。”
杨守林剥了鹿皮，击一条后腿细细切碎，当晚熬了一锅香喷喷的鹿肉汤。
楚梦盛一碗去喂冷锋的时候，我只听他大叫大嚷：“吃人肉，你们会下地狱的！”
杨守林漠然一笑：“相比这个世界，地狱也是多余的。”
第二天，我和杨守林一起出发，找到通向养殖场的那条坑洼的水泥路，直接把越野车开进了养殖场。按照楚梦的要求，捉了五头体量中等的公鹿，每只在100斤到150斤左右。
我问杨守林：“都是鹿，干什么还要规定个标准？”
杨守林摊开双手：“你问住我了，因为我也不知道。”顿了顿，“楚梦这样要求，肯定有她的道理，你我就别瞎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