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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没再追问过
而陈然，退回了走廊，退到了李家，退到了那个角落的小房间里。
她好像很快就忘了。
甚至连那一单外贸是谁谈的，她都没再追问过。
他也没说。
那时候他还在期待，期待某一天她会想起，问一句。
“那天的订单，你是怎么谈下来的？”
他连台词都准备好了。
可她始终没问。
他也就不说了。
他说过，没人在意的东西，说出来就是多余。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沉稳、有力，不像佣人。
陈然侧耳听了下，是李父。
他敲了两下门，没等陈然回应，直接推门进来。
“还没睡？”
陈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
李父走进来，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自己拉过椅子坐下。
他今天穿得比往常简单，灰色的棉麻衬衫，搭着一件老式毛衣背心，眼神不像平时那样锋利，倒是多了些久违的审视和—犹豫。
“赵远城那边，今天又打电话来了！”
“哦！”
“说想单独请你吃顿饭！”
陈然没说话。
李父顿了顿，继续。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安排！”
“谢谢，不用了！”
“为什么？”
“饭不是重点！”
陈然语气平静。
“重点是他想知道我是谁！”
李父看着他，沉默了几秒，低声说。
“你到底是谁？”
陈然眼神不动，淡声回道。
“我是陈然，李家的赘婿！”
李父笑了，笑容很浅，却也没再追问。
“你是想故意隐瞒身份？”
“不是隐瞒！”
陈然顿了顿。
“是他们不配知道！”
李父敛了神色。
这句话，说得太重，也太直接。
可他却不能反驳。
因为他知道陈然有这个资格说。
“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不配？那以后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揭开？”
“揭不揭，意义不大！”
陈然慢条斯理地说。
“他们只要知道，是我能给他们资源，不是王枫，不是李家本身，就够了！”
“你想控制他们！”
“我不是控制！”
陈然轻声道。
“是维.稳！”
“维什么稳？”
陈然没有回答。
他低头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是他从德国带回来的茶杯，带着一丝复古味道的蓝边，杯沿略有些缺口，是某次李母打扫时摔碎一角的。
她没道歉，只说了一句“这种破玩意早该换掉”。
李父看着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我年纪大了，看人有时候也会走眼！”
“我当初找你来，是想着你性格稳，能吃苦，对卿卿又上心！”
“后来卿卿渐渐好了，我想着，你的作用也差不多就结束了！”
“可没想到，这几年撑起李氏外贸的，竟然是你！”
陈然没说话。
李父苦笑一下。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起疑的吗？”
“什么时候？”
“是去年你提议让集团资金分批转入海外子公司，用作缓冲，我没答应。
后来三叔悄悄做了，结果那一轮汇率崩盘，我们竟然一点没亏！”
“我问三叔，他说那建议是你‘随口一说’！”
李父盯着他，语气微冷。
“可随口一说，哪有那种精准程度？”
陈然轻轻一笑。
“李叔，你这话太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