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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还有东西没做完
“我不是抬举你！”
李父靠回椅背，眼神渐渐沉下去。
“我其实早该知道—一个能让王薇薇替他遮风挡雨、让赵远城主动求见、连三叔都敬着的男人，不可能是简单角色！”
“你不说，是你聪明！”
“你不离开，是你还有东西没做完！”
陈然眼神一动，抬眼望向他。
李父轻轻敲了敲茶杯。
“我不问你是谁，我也不会拆穿你！”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图什么？”
“你为李家做了这么多，没拿股份，没要好处，什么都不说，也不出面！”
“你是在等卿卿回头？”
陈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
“我不等她！”
“早几年，我确实心里还有点幻想！”
“后来没有了！”
“现在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不能走！”
李父盯着他，没说话。
他忽然明白陈然的意思。
不是不能走，是不敢走。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走了，李家这个摊子就塌了。
那些外贸合作、那些账面资金、那些和海外资本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全都靠他一个人撑着。
李家其实早已成了空壳，只是靠着他那张看不见的网，在勉强维持表面的繁荣。
陈然起身，把茶杯放回去。
“我会把事情做好！”
“但我不会认这个家！”
李父眼神一沉。
陈然走到门口，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静。
“你们不把我当人看！”
“那我也没必要当你们是家人！”
他关上门。
房间恢复安静。
李父一个人坐在那儿，脸上没有表情，手指却轻轻地在腿边敲打着。
他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
他一直以为陈然是忍，是等，是赌，是还心里有情。
可现在他终于意识到—
陈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李家共存。
他是在布局，在拆解，在把李家一点一点吞进去。
而他们，竟然到今天才察觉。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里的灯光微弱，陈然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
是几年前，李卿卿站在阳台，他给她拍的一张背影。
那时她穿着一件米白色长裙，头发被风吹起，像极了电影里的女主角。
他那时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会一直守着她。
可现在，他只觉得这张照片有些讽刺。
他轻轻一划，把照片删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和她，真的回不去了。
江城，李家老宅。
清晨六点半，天还没完全亮。
陈然坐在杂物间的那张旧木桌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轻而快。
他面前放着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有些泛黄，但他用得很顺手。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照明，头顶的吊扇转得缓慢，咯吱作响。
杂物间狭小又逼仄，四周堆着不用的杂箱和旧画框，甚至还有一把坏了扶手的椅子倚在角落。
陈然早就习惯了。
这间本是李家的工具房，后来李母觉得陈然碍眼，强行把他的书房收回来，给王枫腾了房间。
陈然连争都没争一下，默默收拾了杂物间，从此就窝在这里。
他指尖停下，看了一眼时间，点了保存。
随后，他站起身，披上一件黑色的夹克，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