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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谁教坏了他？
天刚亮，李家那栋宅子的天花板还没褪掉夜色。
院子里已经传来了几声轻响。
是王妈在倒洗衣水，木桶碰着水泥地，咚咚的声音带着潮气。
王枫早起了。
他今天穿得特别正式，白衬衫扎进裤腰里，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准备好了演讲的主角。
“王枫，你今天一早这是去哪儿啊？”
李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坐在餐桌边，温了一杯牛奶。
“怎么打扮得跟要结婚似的？”
“伯母，我听说陈然今天去幼儿园演讲嘛。”
王枫微笑。
“我就想着，不能让小玖在那种场合丢人啊……我做叔叔的，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上去讲些没用的东西吧？”
“你这是……要去？”
“我不露脸。”
他微微一笑，把牛奶一饮而尽。
“我就提前过去一趟，跟小玖聊聊，别让他太期待。”
“还是你想得周到。”
李母满意地点头。
“你去说几句，他肯定听，陈然那点本事，连自己儿子都快管不住了。”
王枫拿起外套，眼神在楼梯口扫了一眼。
“放心吧，伯母，等他们到了，我人就走了，我说完就撤，不影响他‘光宗耀祖’。”
“你就随便说几句就行，点到为止。”
李母压低声音。
“让小玖别太天真了，别再觉得他爸是个什么英雄，那孩子太容易被洗脑了。”
“我懂。”
王枫一笑，转身出了门，眼里却闪着一抹阴冷。
十分钟后，他站在幼儿园门口。
今天校园气氛不一样，布告栏上贴着“家长演讲日”的红字，小朋友们穿着整齐的校服，一个个兴奋得直蹦跶。
“王枫叔叔。”
小玖从后面跑过来，脸上是压不住的笑。
“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想着看看你啊。”
王枫蹲下身，一把把他抱起来。
“我就想问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你爸要讲演讲？”
“对啊。”
小玖点头，小脸上满是骄傲。
“他准备了好久。我还给他画了图。”
“哇，那他都准备讲什么？”
王枫眯着眼，笑得一脸慈祥。
“是不是讲你小时候尿床他帮你洗裤子？还是讲他怎么擦地拖地煮饭的？”
“不是。”
小玖立刻摇头，脸一红。
“不是这些。他准备讲的是……是他怎么照顾我的。”
“那也差不多嘛。”
王枫拍拍他头，笑容还是温和的。
“你知道的嘛，小朋友都很现实的，你同学不是上次还笑你吗？说你爸整天呆在家里，连班都不上。”
“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哎呀你是不在乎，可是……”
王枫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我很为你着想”的模样。
“我就是怕你听着不舒服，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你爸以前那些事，很多老师都知道的。”
“什么事？”
小玖眼睛眨了眨，脸上多了点疑惑。
“就比如……”
王枫假装犹豫一下，低头靠近他，压低声音。
“你爸以前在公司里，也不是特别被看好，你知道他原来其实是……是被你外公安排来看着你妈的吧？是个工具人。”
“不是的。”
小玖立刻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尖了一点。
“我妈没说过这些。”
“你妈不说，不代表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