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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王枫的另一个阴谋
王枫摊摊手。
“你妈也不想你太伤心嘛，你年纪小，有些事她瞒着也正常。”
“你不要骗人。”
小玖声音低了，但眼神里已经开始浮动。
“我爸……我爸明明……他很厉害的。”
“是啊是啊。”
王枫立刻顺着点头。
“他当然厉害，拖地也拖得很干净，厨房也收拾得利索，他会炒鸡蛋、煮面、还会修水管，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他故意顿了一下，看着小玖的眼睛，语气忽然轻柔下来。
“这些……真的够了吗？”
“你想想看，其他小朋友的爸爸，有的是医生、有的是老板、有的是律师，有的是工程师……而你爸爸呢？你不觉得……你会被比较吗？”
“你以后长大了，会不会也跟他一样？”
“你会不会……一辈子窝在一个杂物间？”
小玖咬着嘴唇，低下头。
他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他明知道陈然是他爸爸，是他最亲的那个人，可是……王枫的话像针一样，一根一根地扎进他的小脑袋里。
他想反驳，可他说不出理由。
他只觉得心里开始有点别扭，原本满心期待的那份光荣，忽然像被风吹灭的火柴，熄了，凉了。
王枫看着他低头不语，眼里划过一丝得意。
“小玖。”
他声音更温柔了些，伸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叔叔不是要你怀疑你爸爸，叔叔是担心你太期待，万一……他讲得不好，你会伤心。”
“你那么在乎他，可他……你真的确定他准备得够好吗？”
“你想想，你信得过吗？”
半个小时后，陈然到了幼儿园。
他换了西装，打了领带，一身平整，精神干练。
他站在教室门口，隔着玻璃看见小玖坐在第一排，脑袋低着，手里的画纸已经揉成一团。
他心里一紧。
“小玖。”
他走进去，温声叫了一句。
小玖猛地抬头，愣了一秒，然后脸一下子板了下来。
“你来啦。”
声音淡淡的，语气也冷。
“嗯。”
陈然点点头，眼神在他脸上来回扫。
“小玖，你不舒服？”
“我没事。”
小玖低头，把画塞进桌肚里。
“你要上去讲就快点，我还要上美术课，不想迟到。”
陈然心里像被什么轻轻刮了一下。
他蹲下来，轻声问：
“你怎么了？”
“我没事。”
小玖咬着牙。
“你别问了，我……我只是有点烦。”
“烦什么？”
“你烦不烦啊。”
小玖一下子就炸了，小声喊出来。
“你就是烦。你明明不是很厉害你还要讲那么多话。”
“你就是……就是想让我觉得你特别厉害。”
“可你根本没工作，你住在杂物间，你每天都擦地……你连手机都老旧的，你还要来演讲。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想让我被笑话啊？”
陈然怔住了。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
孩子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捅得他心口一阵阵发闷。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了？”
“我……我不知道。”
小玖咬着嘴唇，脸上是孩子都没意识到的挣扎。
“你去吧，我不拦你，我……我坐在下面听就是了。”
陈然看着他，没再多说。
他点点头，慢慢站起来。
“好，那我去讲。”
“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