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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老狐狸的嘴脸
小玖低声补了一句，眼神有些闪躲。
陈然转身的时候，手指在裤缝边蜷了一下。
他想问—是谁说了什么，谁在孩子耳边下毒。
可他没问。
他不想让小玖为难。
只是那一瞬，他心里，某处塌了一块。
演讲开始了。
陈然站在讲台上，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目光扫过小玖时，那孩子低着头，一动不动，眼神都没抬一下。
他握了握手里的讲稿，终于缓缓开口。
“大家好，我是李小玖的爸爸。”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
“我没有很厉害的职业，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我也不是什么成功人士。”
“我只是一位爸爸。”
“我曾经是个厨子，是个搬运工，是个在书房抄笔记的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每天早上，第一眼看见的是我儿子醒来的脸。”
“我想告诉他，不管他走多远，转多多弯，他的爸爸会一直在，像一个随时准备出发的影子。”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小玖。
孩子还是低着头，手在桌子底下绞着衣角。
陈然收回视线，继续说：
“我知道他可能觉得我不够厉害，可能也会被人说，我只是一个窝在杂物间里的失败者。”
“但那是因为……我选择低头，是因为我在保护最重要的东西。”
“不是因为我没能力。”
“而是因为……他值。”
讲台下安静得针掉在地都能听见。
没有掌声。
没有欢呼。
也没有小玖抬头的眼神。
陈然讲完后，站了几秒，鞠了一躬。
然后，走下了讲台。
他没回头，也没看孩子有没有看他一眼。
但他心里清楚。
那孩子，已经不再像前两天那样，把他当做“超级爸爸”了。
他，还是输了。
就这样，时间飞逝。
数天过去了。
“陈然，快来，李小玖衣服又扔满地了，你是死的啊，眼睛瞎了看不见是不是？”
王妈才刚从厨房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李母在楼下客厅那边冲着楼上的杂物间喊了这么一句。
她手上那抹布还没拧干，啪嗒啪嗒地滴着水，整个人就僵那了，愣在那不动了。
“这…哎…”
她叹了口气，把抹布扔回水桶里，擦了擦手，正想走过去。
杂物间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陈然出来了。
人还是那副模样，白衬衫没个褶，袖子卷到手肘，头发也梳得规规整整，脸上没个表情，眼神淡淡的，走路也慢。
“妈，我看见了。”
他说话声音不高，可偏偏又清清楚楚，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好像外头那阵冷风都吹不动他一根头发似的。
“你看见了？那你怎么不动啊？你还要我下来给你捡是不是？我现在还要伺候你是不是？”
李母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恨不得把嗓子扯破。
“家里几个孩子你也不是没见过，怎么人家王枫来了这么些天，都没见他耽误啥，你呢？就知道关着门不知道在干啥，跟鬼一样。”
她话越说越难听，王妈听不下去了，刚想说话。
陈然却转头瞥了她一眼。
他只看了一眼。
王妈立马闭了嘴。